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九三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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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這樣,在一個無備,一個籌思已久的預謀情況下,宋文英與「惜花公子」季南星的身形竟險煞人地以一尺之差擦身而過。 宋文英雖於雙方擦身而過的剎那之間抓下對方一幅衣襟,但「惜花公子」季南星卻已施展大移拿法閃身「黑水人妖」上官無忌身邊,將老魔的穴道解開了。 眨眼之間,情況急變,宋文英已完全處於被人要脅的劣勢之下,只恨的她粉臉鐵青,咬唇瞋目不已。 「惜花公子」季南星左手依然挾著「俏東施」雲中玉,右手摺扇輕搖,淡淡一笑道:「丫頭,饒你精靈似鬼,也難免喝老夫的洗腳水,現在你該明白什麼叫『少不更事』了吧!」 宋文英空自恨的銀牙格格作響,可是,一時之間,就是急不出一個解決目前問題的辦法來。 「黑水人妖」上官無忌伸展一下腰肢,尖聲笑了道:「老二,方才那一著,還真虧了是你,嘻嘻……要是換我嗎,可真不敢冒那種險。」 「惜花公子」季南星道:「老大,別給我戴高帽子,其實,形勢所迫,任何人也不得不鋌而走險呀!」 話鋒一頓,向宋文英眥牙一笑道:「丫頭,光是武功高超,並非是無往而不利的,憑你目前的武功,能隨本公子多多歷練一番,本公子保證你受益無窮,嘻嘻……尤其是某一方面的武功,如果學會之後,你下一輩子也忘不了!」 經過片刻的冷靜考慮,宋文英也鎮靜下來了,聞言之後,不怒反笑道:「老賊,你們得意的太早了!你自己說的對:『形勢所迫,任何人也不得不鋌而走險哼!你們料定本姑娘不敢『鋌而走險』嗎?在本姑娘亮出兵刃的情況之下,你們能聯手走過幾招?」 「黑水人妖」上官無忌尖聲說道:「你真要鋌而走險,在咱們兄弟聯手之下,你也未必能討得好去。」 「惜花公子」季南星接道:「咱們兄弟聯手之下是否敵得過你,姑且不談,問題倒是恐怕你拿不出『玉石俱焚』的決心來,但對你來說,想必分量不輕。」側臉和「黑水人妖」上官無忌交換一個眼色,接道:「丫頭,這醜八怪我們雖然不感興趣,咱們來個不傷和氣的折中辦法如何?」 宋文英冷然地道:「別耍花槍,有話快點說!」 「惜花公子」季南星道:「只要你據實說出此行目的,本公子衡量一下之後,也許會無條件釋放她。」 宋文英冷哼一聲道:「無可奉告。」 「惜花公子」季南星道:「那麼,只要你答應立即離開此祁連山區,本公子也可以釋放她。」 宋文英道:「本姑娘不受任何要脅!」 「惜花公子」季南星一聲淫笑道:「如此說來,你是逼著本公子先行嘗嘗這香噴噴的妙人兒的滋味了?」 宋文英冷然地道:「你們兩人聽清楚:立刻釋放她,本姑娘可以不為已甚,今後還饒你們一次不死,否則,你們該想得到,本姑娘方才所說不惜玉石俱焚之語,決非虛聲恫嚇!」 話聲中,右手按向懷中,徐徐前逼三步。 宋文英這劍及其行動,倒使這兩個挾有人質在手的老魔莫測高深地心中一懍,不由自主地向後退了三步。 但螳螂捕蟬,黃雀在後,宋文英專心壹志在想奪回「俏東施」雲中玉,卻沒想到,更沒覺察到一個更厲害的對頭冤家已悄悄地由她的右側後方掩近。 就當宋文英凝功向「黑水雙妖」徐徐逼進三步的剎那之間—— 一個黃衫飄忽的年輕人由宋文英右後方約十丈遠處陡地長身而起,居然使的也是「千里戶庭縮地大法」,逕向呆立一旁的朱婉君撲去。 當宋文英聽到朱婉君的嬌哼之聲警覺有變時,那黃衫年輕人已挾著朱婉君,閃身到了「黑水雙妖」的身前了。 這意外的巨變,使宋文英目光發直,脫口驚呼道:「你……」 那黃衫年輕人仰首狂笑道:「是的!是我,想不到吧!」 頓住話鋒,微微一哂道:「有緣千里來相會,宋姑娘,咱們居然又重逢了,緣份不淺啊!」 原來這黃衫少年人竟是「域外三魔」冷氏兄弟所共同調教的徒弟,「粉面金童」司永年,也就是宋文英的冤家對頭,只因他在乃師面前搬弄是非,文英遠赴巫山敦請裘克心的師傅才引起乃師冷氏兄弟與「白髮仙娘」杜美珍之間的糾紛,也才促使宋「霹靂火」出面調解…… 當「粉面金童」司永年說話時,「黑水雙妖」竟一齊肅容恭聲說道:「少堡主您好!」 「粉面金童」司永年對「黑水雙妖」的殷勤致候視若無睹,大剌剌地將手中的朱婉君向「黑水人妖」上官無忌一遞,沉聲說道:「閃開到十丈之外去!」 同時,由方才「粉面金童」司永年出現之處,又裊裊婷婷地走出四個衣分紅白黃紫,年約十七、八神態妖冶的絕色少女來。 那四個妖冶少女不待吩咐,逕自並排立於「黑水雙妖」前面,指點場中,咭咭呱呱地蕩笑不已。 宋文英似乎是流年不利,除了與意中人裘克心的好事多磨之外,此番神功大成之後奉師命重出江湖,連番失利,使她急憤交並之下而竟然六神無主了。 眼前,一個「俏東施」雲中玉被人挾制,已使她急費周章的了,怎能再加上朱婉君的被擒去呢? 這剎那之間,她芳心之中,千迴百轉,另一個辦法可打開目前的僵局,那就是擒下「粉面金童」司永年。 她固然弄不清「粉面金童」司永年做了什麼堡的少堡主,但以方才的場面而言,他是這一行人的首領那是錯不了的了。 不過,如以「粉面金童」司永年方才擒住朱婉君的身法而言,決不下於她自己,想見其不但已非昔日的吳下阿蒙,而且也是跟自己一樣,有過一番非常的異遇的了,自己能有把握制服他嗎……? 宋文英心念電轉間,「粉面金童」司永年徐徐前移兩步,淡淡地一笑道:「宋姑娘,士別三日,刮目相看,這話該不算是老生常談!如今連武林十絕中人,嘿嘿……」唇角一彎,似感慨也似自豪地接道:「想當年不才在姑娘你心目中視如敝履,而現在竟對不才服服貼貼,你能說這不是奇蹟嗎?」 宋文英聞言心中一動,暗忖:「居然當上少堡主了,我何不乘機探探他的來歷和此行目的……」隨即冷然一哂道:「恭喜你啦!但不知你當的是什麼堡的少堡主?」 「粉面金童」司永年一收玩笑態度,神色一整,長吁一聲道:「有何喜可道呢?弱水三千,我只取一瓢飲,可是上天竟對我如此吝嗇。」 宋文英道:「你目前既已貴為少堡主,自是一人之下,千百人之上的了……」 「粉面金童」司永年打斷她的話道:「不!姑娘你說錯了!只等九疑大會一過,不才應該是一人之下,千萬人之上的了!」 宋文英聞言心中又是一動,但表面上卻故做漫不經心地微微一笑道:「如此說來,那是更應該道賀的了,為什麼你……」 「粉面金童」司永年不等宋文英說完,立即一聲輕嘆,雙目中射出柔和的情焰,注視宋文英道:「曾經滄海難為水,除卻巫山不是雲,文英,難道你真會不明白我的意思嗎?」 宋文英漠然地道:「不明白!」 「粉面金童」司永年道:「文英,沒有了你,一切榮華富貴,崇高名位,對我來說,都是一種諷刺……」 宋文英冷然地道:「那你可以立即丟掉那些,不就輕鬆了嗎?」 「粉面金童」司永年依然神色誠慰地道:「文英,只要你答應接受我的愛,我可以立即敝棄一切!」 宋文英櫻唇微撇地道:「此刻,是向我宋文英示威?還是算你唱作俱佳,看不出來你還是演戲的天才哩!」冷哼一聲,接道:「你方才的行動是這一番話的默解?」 「粉面金童」司永年一聲乾笑道:「方才是敵友未明,不得不然,文英,現在,只要你一句話,我立刻吩咐放人。」 宋文英冷然地道:「方才本姑娘已向你屬下說過了:『宋文英生平不接受任何要脅!』你如果具有一絲誠意,應該拿出事實證明!」 「粉面金童」司永年苦笑一聲道:「是否要我把心挖出來?」 宋文英微微一哂道:「不會有那麼嚴重!」 「粉面金童」司永年道:「那麼,你要我拿出怎樣的證明呢?」 宋文英漫聲應道:「先放人質!」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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