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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一七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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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些武功秘笈都落入了沈木君手裡,他並且以本身特出的造詣與超人的智慧,將這些不同的武功融合貫通,另外賦予新的生命、新的力量。 第二是他方才所推斷的,沈木君便是老夫人陰謀集團中的幕後人。 若非是他這種天才,一代的武學大師,絕不可能創設出「失魂大陣」。 第三是沈木君這個人必定是武林中絕頂高手,必然曾經享有很大的盛名。 由此可以推斷出他的名字是假的,甚而連他的面目都是假的,否則他也不會隱瞞自己的武功了。 凌千羽不但獲得了這些推論,並且還知道自己絕難逃得了對方二十招。 這並不是說他沒有受傷之前,便只能抵擋對方四十招左右,而是因為他受傷後功力只有平時的五成左右,由於功力的限制,使得他無法把劍道的奧秘發揮出來。 他若是沒有受傷,縱然不敢說有取勝的把握,至低限度可以和沈木君一拼。 高手相爭,勝敗之間相差極微,除了功力、經驗、反應之外,本身的耐力更為重要。 在前兩項中,凌千羽估計比不過沈木君,但論反應和耐力,卻定然超過沈木君。 此刻,他由於受傷之故,反應和耐力都受到很大的影響,比起精通各門武功,並能一心兩用的沈木君來,自然遠居其下。 凌千羽能看出這點,沈木君自然也清楚得很。 他好整以暇地道:「凌千羽,老夫要在第十七招上破去你的武功。」 凌千羽冷笑一聲,道:「我若是沒有受傷,五十招之內,便可以將你擊敗。」 沈木君淡然一笑,道:「你用不著激我,老夫豈是如此容易便會被你所激?」 凌千羽一見對方沒有中計,心念一轉,忖道:「聽他的口氣,他這麼做是應羅盈盈所請,那麼他不會知道老夫人對我另有打算,我若是拖延到老夫人趕到,或許能保全這一身武功。」 沈木君見他沉思不語,冷笑一聲道:「你用不著多費腦筋了,你的命運早已決定……」 凌千羽突然打斷了他的話,道:「我想起來了,你是樂無極!」 「樂無極?」沈木君冷笑道:「那個老廢物怎能跟老夫相比?」 他緩步走下石壇,道:「凌千羽,任你用盡狡計,也無法走得了。」 凌千羽說那句話的目的不僅是要藉此拖延時間,另外還是要以此查看沈木君的表情。 他從羅盈盈在飛龍鏢局施展「天機七巧步」推想出沈木君很可能是樂無極。 放眼天下,只有樂無極有這麼高的武功修為,他若有什麼陰謀,才須要易容改姓…… 如果沈木君便是樂無極,那麼他之所以通曉各派武功,便有個很好的解釋了。 因為樂無極成名二十餘年,受到天下共欽,各門各派的掌門都是他的朋友,他要學各派武功是太容易的事。 當然,仁心聖劍樂無極的名譽太好了,凌千羽縱然作了個這麼大膽的推測,自己都不敢相信這個推測。 因此當他見到沈木君的神情沒有一絲改變,他便發現自己果然是在胡說八道。 像仁心聖劍那種人若會是陰謀者,只怕凌千羽認為自己都是個大強盜了。 他為自己荒謬的推測感到好笑,卻無法笑得出來,因為沈木君在一步步地向他行了過來。 他沉聲道:「你等等!」 沈木君冷冷道:「你還有什麼笑話要說?」 凌千羽道:「你剛才說中原老樂是個老廢物,對不對?」 「不錯!」沈木君道:「是我說的,怎麼樣?」 凌千羽冷笑道:「你的口氣不小,但你忘了中原老樂並沒有身受重傷。」 沈木君道:「聽你的意思,好像要跟樂無極求援,不過我可以告訴你,樂無極在兩年前已經走火入魔,之後便成了瘋子,我想你總死心了吧!」 凌千羽愣了一下,道:「他是被你們下了毒?」 沈木君冷笑道:「凌千羽,你別管他,先顧顧你自己吧!」 他身形向前移進,揚聲道:「呀!『雷震九山』、『打斷狗腿』。」 他擊出的兩招一是衡山「風雷七刀」,一是丐幫的「打狗棒法」。 大概以短劍使出棒法,配合勁道至極的風雷七刀,要以他為始,此後也無人為繼了。 此刻若有丐幫高手在此,只怕會吐血三尺。 凌千羽明明聽到對方報了兩招,擋過了那招「雷震九山」,防不到那枝短劍陡地一跳,已從下而上,斜斜地削出。 沈木君果然沒有殺他的意圖,這一劍劃來,只把凌千羽的大腿劃破一條。 凌千羽心頭一震,知道自己若不集中精神與對方周旋,只怕連十七招都支持不過。 他凝神貫注,揮劍擊出,剎那間,連出五劍,劍劍不離對方要害。 這五劍都是凌雨蒼的劍法,招中套招,式裡連式,攻勢凌厲。 剎那只見劍光閃爍,一片金光把沈木君罩在裡面。 凌千羽雖是受傷未癒,這下準備拼命,希望能拖過一招便是一招,因而功出全力,劍勢頗為凌厲。 沈木君置身在那煞厲的劍幕裡,卻是面色如常,刀劍齊施,攻守兼備,每出一招必然把名字報了出來,似乎要存心把凌千羽氣死。 凌千羽一口氣把五劍使完,只覺心脈跳動極快,真力有些不繼。 他算得清楚,沈木君在抵擋自己這五招時足足使了十六招。 他只要再支援一招,便可以此打擊沈木君的信心,粉碎他的狂言。 是以凌千羽,儘管覺得真力不繼,也不願就此退下,給與對方攻擊的機會。 他低嘯一聲,劍刃一轉,筆直劈了下去。 他方才那五劍極盡奇詭變化之能事,這下突地一變,卻是渾厚純樸,就如鄉下人手持大砍刀劈柴一樣,毫無奇巧之處。 這一招的變化,是他經過數十次爭鬥的經驗結晶,也是他在不得已中所想出的辦法。 事實上,他全部的力量都放在這一招上,這招使完,他已沒有後繼之力了。 果然沈木君沒料到他有這個變化,微微一呆,劍刃已劈到頭頂不足五尺之處。 他至少有五種辦法可以擋過這一招,最低限度,他硬架上去,凌千羽手裡的長劍也會脫手飛出。 可是他話已說滿,第十七招上便要制住凌千羽,若是這一招使完,他必須使出第十八招才能廢去凌千羽的武功。 到那時,他還能厚顏出手嗎? 心念如電急轉,沈木君陡地蹲了下來,把手中的刀劍一齊擲出,然後一合雙掌平推而出。 凌千羽一劍砍下,把沈木君擲出的短劍單刀劈落地上,劍勢稍阻,還未劈落在對方頭頂,臉色便是一變。 他的心中非常惋惜,只差那麼幾寸,便可劈到沈木君的頭,可是沈木君的雙掌已經按在他的丹田之上。 只要沈木君真力一吐,凌千羽丹田受震,這身苦練的內功,便要從此付諸流水。 他若不拋劍出手,恐怕劍刃剛一觸及沈木君的頭髮,他便會中掌倒地。 沈木君道:「凌千羽,你心服了沒有?」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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