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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三六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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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小丫頭,你試想一下,這鐵衣僧來的目的,不過是想看看侯府有沒有湖山鷹失去的金銀珠寶而已。侯府將府內的金銀珠寶拿出來湊合成六千兩銀,鐵衣僧一看,沒有湖山鷹的,他就會釋疑而去,同時又解開了章標的穴位,侯府以後就再也沒有什麼麻煩了。這不是解決事情最好的辦法嗎?」 「好是好,那不是讓凶僧白得了六千兩銀子麼?」 「這一點你們放心,鐵衣僧拿了的這價值六千兩的金銀珠寶,恐怕他一離開古州就不見了!」 「哦?這是什麼意思?」 一陣風眨眨眼:「我會想辦法從他身上拿回來呀!結果他不但竹籃打水一場空,也會帶著重傷回去,不比現在的情況好?到時他只怨自己的武功不濟,給一個莫名其妙的乞丐搶去了六千兩銀子,再也不會來侯府找麻煩。」 小三子怔了怔:「不錯!叔叔,這的確是一個好辦法。」 小神女說:「你怎麼不早說的?」 一陣風說:「我還能說什麼?你這丫頭早已出手了,我再說也沒用。」 「我回來的那一天,你不能現身對我們說清楚麼?」 「我以為你這個古靈精怪的小丫頭會跟我的想法一樣,誰知你好強逞能……」 「我這是好強逞能嗎?」小神女一下打斷了一陣風的話。 「好好,小丫頭,我說錯話了。你這是眼睛裡容不了半粒沙子,不像我這麼老奸巨猾。」 小神女撲哧一笑:「你知道就好了!」跟著她又說了一句,「不過,你這老奸巨猾的辦法可是蠻好的。」 這一下,連小三子和韋珊珊也了笑起來。 一陣風說:「好了!我酒也飲夠了,天色也不早了,我們大家一起各回各的房間去睡吧,有話明天再說。」 這樣,他們一家人便道了晚安,各自回房間休息。 第二天,古州城好像發生了一件什麼稀奇新鮮的大事一樣,街頭巷尾,人們三三兩兩交頭接耳,神廟前的一條大街上,更是人來人往。令人們驚訝好奇的,就是那一個千斤重的大鐵鼎,昨夜裡不知是什麼人將它放回原處了。這事連廟祝公也不知道。人們今天議論的就是這一件事。 古州城裡的人都知道,不知從哪裡跑來的一個野和尚,神情兇悍,力大無窮,將一隻千斤重的鐵鼎一舉而起。他先是向麒麟樓的黑麒麟金大爺化緣,一開口就要化一千兩銀子。黑麒麟嚇了一大跳,以為這個野和尚是有意前來鬧事,喝令眾打手一擁而上,誰知剛一沾上這個惡憎,一個個都翻倒在地上,半晌爬不起來,最後連黑麒麟也受了傷,忍痛交出的不是一千兩,而是二千兩銀子!其中的一千兩是作為惡僧拍解黑麒麟一處被封的經外奇穴的救命錢。而且這惡僧就是收化緣錢也與眾不同,不收金子和銀子,要收能帶在身上的銀票和金銀珠寶才肯離去。黑麒麟為了活命,強忍怒火將自己的一些珠寶折成銀兩加上一些銀票,湊成二千兩銀子,總算送走了這個惡僧。 古州城的百姓,一向對麒麟樓的人又怕又恨沒有好感,對鐵衣僧強行向黑麒麟化緣的事,暗暗感到高興,認為這是報應,惡人自有惡人磨。可是鐵衣僧強行向侯府化緣,人們就不是這麼看了,感到這個和尚好壞不分。侯府是一戶積善人家,怎麼同麒麟樓一樣對待?人們原本對鐵衣僧有的一些;好感,現在一下全改變了,覺得他也不是什麼好人。但鐵衣僧太惡了,人們不敢出來為侯府說話,只暗暗為侯府擔心。現在一見千斤大鼎放回原處,惡僧又不見蹤影,人們都十分驚訝,也十分思疑。是這惡僧知道侯府是戶積善人家,不再強行化緣將大鼎放回原處?還是侯府破財擋災,打發這惡僧走了? 人們根本不知道這個惡僧在侯府人敗負傷而走,侯府的人不說,當然就沒人知道了。一連幾人,人們再也不見這個惡僧出現,古州城一切恢復平靜。加上年關到來,家家戶戶蒸年糕、包粽子、炸煎堆、炒黃豆,準備過年的一切,人們再也無暇去談論這一件事了。只是在賭場上,在茶樓裡,還有一些人在談論,但談的也不多。 侯府也如其他人家一樣,忙碌著準備一切過年的東西。而且今年與往年特別不同,往年只有三少一個人,而今年,大小姐、三小姐和風大爺都在侯府過年了,氣氛便特別的不同。何況三小姐和風大爺那驚世駭俗的武功,更令侯府所有的人都敬佩不已。 一陣風來古州,本來是來與小神女,小三子會面,了結了這一樁心事後,便要抽身而去,誰知遇上了鐵衣僧在侯府鬧事。現在鐵衣僧雖負傷而去,看來回龍寨的人恐怕不會善罷甘休。加上小三子、小神女和韋珊珊的懇切挽留,一陣風留下來了,他雖然感到憑小神女一身的奇功,足可以打發當今武林任何一位上乘一流高手,但回龍寨高手如雲,奇謀多計的能人不少,小神女一個人恐怕亦難以應付,小三子不可以逃脫,韋珊珊就危險了。自己可不能一走了事,一陣風總感到,自己和韋珊珊似乎有緣分似的,就是自己今後要離開,也要傳韋珊珊一門足可以應付一流高手的武功才放心離開。 §第二十七回 人間仙女 上回說到一陣風覺得要傳一門能與一流高手交鋒的武功給韋珊珊,自己才放心離開。韋珊珊雖然學會了一門匕首拼刺法可以防身自衛,但他總認為一個少女這樣與人貼身近戰,實在太危險了,若然碰上的是一般的武林人士固然可以對付,但對付一流高手就不行了。何況這一門匕首拼刺法雖屬上乘,但一擊中對手,不是重傷,就是死亡,也不符合韋珊珊端莊、仁慈的個性。要是讓韋珊珊學會一門制敵而不傷害人性命的武功就好了。 一陣風想了一下,覺得可以將漠北一派的幻影蜃樓劍法傳給韋珊珊。這是一門制敵自衛的劍法,既適合端莊的少女使用,也符合韋珊珊的個性。這門劍法不需用渾厚的真氣駕禦,而是以奇變莫測的招式取勝,實中有虛,虛中藏實;劍似幻影,虛虛實實,令對手產生錯覺。它有點像錯武門一派的錯劍法一樣(錯武門的武功,請看拙作《隱俠傳奇》一書),明明是擊下部,而擊中的卻是你上部的要害地方,讓你防不勝防,令對手不知所措。但錯劍法也像匕首拼刺法一樣,招式刁狠,一招擊中,就可以取人性命。幻影蜃樓劍法招式雖然奇變莫測,卻志在制敵克敵,而不取人性命,就是刺傷了對手,也往往不是要害的地方,令敵手知難而退。不然,這門劍法就會在你身上留下十多條劍痕,叫你血流不止。 漠北怪丐一派的武功,在武林中來說,不但是獨步武林,更是高深莫測,無人能窺探其究竟;他所練的內功,與武林各門各派特別不同,可以說是另闢蹊徑,是因應大漠上變幻莫測的氣候練成。在酷熱難捱的大暑天中,或是冰封千里的氣候裡,更多時在凜烈的朔風中,面對鋪天蓋地而來的風沙練功,從而練成了一身不可思議的渾厚真氣。它與太乙門的內功有異曲同工的奇效和威力,其內力真是深不見底。在這一身不可思議的內力下,漠北怪丐一派的武功更具有奪天地造化之能,舉手投足盡成淩厲的招式,摘葉飛花傷人那樣尋常的武功了。 而漠北怪丐一派的武功,為人知曉的是掌法和敏捷、輕靈、奇變的身法與輕功,其移星換鬥的神功,令人瞠目結舌,其他武功,就無人能見能識了。漠北怪丐這三門武功,足可以縱橫江湖,克敵綽綽有餘,不須要抖出其他的武功來。在漠北一派的武功中,幻影蜃樓劍法屬雕蟲小技,從來沒有抖出使用過。而漠北一派,更不需要借助任何兵器來戰勝對手,哪怕是枯枝殘葉,一到他們的手中,皆可成為神兵利器。何況一個乞丐,帶著兵器沿街行乞也不像話,哪還能向人討到吃的?所以漠北一派的人從來不用兵器。 這一門幻影蜃樓劍法,是以往武林八仙之一漠北怪丐齊老前輩所創。因為大漠上氣候多變,不時有海市蜃樓幻影在大漠上出現,齊老前輩一時靈感所至,便創出了這一套變幻莫測的劍法。這劍法的特點是重奇變招式而不重內力,也可以說是齊老一時興之所至而創的劍法,齊老將這一套劍法附在自己武功篇的末頁,不大看重。漠北一派歷代弟子雖會這一套劍法,卻從來不用,也沒有必要去用。所以時至今日,武林中沒人知道有這一套劍法,也無人見過。 現在韋珊珊可以說是有緣,一陣風將這一套劍法傳給了她,令她今後能與一流上乘高手交鋒過招而自保,不致為人所欺。這一套重招式而不大重內力的劍法,漠北一派雖不看重,但要是給其他派別人士看見,那無疑將是一套令人驚愕的上乘劍法,一般武林人土,可以說是無法接招,驚疑而退走,不敢再交鋒下去。 一天,一陣風與小神女、韋珊珊和小三子在內院談論武功時,一陣風對韋珊珊說:「大丫頭,我看你的武功不但難與小三子相比,對小丫頭更是望塵莫及。你再練十年八年,恐怕也難以一個人在江湖行走!」 小神女說:「叔叔,你怎麼這般小看我姐姐的?我姐姐今後不能勤學苦練嗎?」 「小丫頭,你姐姐不同你,你可以說是得天獨厚,一出世就練武功了,因此打下十分雄厚的武功基礎,與生俱來有一身不可思議的真氣,練什麼武功都輕而易舉。」 小三子說:「叔叔,姐姐雖然不能一個人在江湖上行走,但姐姐所學所練的武功,足可以強身自衛了,一般人近不了她的身。」 「小三子,你是說大丫頭已學會了你的身法和匕首拼刺法吧?」 「這不行嗎?」 「對一般人來說是綽綽有餘,對有基礎的武林中人來說恐怕就不行了。再說這一套匕首拼刺法,讓一個姑娘家與人貼身近戰太危險了,也不適合一個女子使用。還有,這一套匕首拼刺法,說得好聽的是淩厲非常,說得不好聽,是太過兇狠歹毒,不中招則已,一中必令人重傷殘廢,甚至死亡。」 小神女說:「這不好嗎?」 「對十惡不赦的凶徒來說是好,對一般罪惡不大的人來說,懲罰太重了,有傷上天好生之德。」 「誰叫他們來欺負姐姐?那是他們應有的報應。」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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