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戊戟 > 神女傳奇 | 上頁 下頁 |
一二六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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韋珊珊一直在旁邊怔怔地聽著。她從小神女和小三子的對話中,不但瞭解眼前這位山妹妹是位神奇的女子,更瞭解自己的兄弟一直在江湖上行俠仗義、處處出手救人。她只是不明白,兄弟這麼俠義,回龍寨的人幹嗎要追蹤捉拿兄弟的?他們不是好人麼? 這時小三子又問:「妹妹,你怎麼也來到這荒山破廟中的?」 小神女一笑:「還不是為了去古州看你和一陣風叔叔?大概是神差鬼遣吧,我這一路來,遠遠看見這裡有火光閃動,一時好奇,便跑過來看看,見到這個醜八戒和姐姐談話。初時,我還以為是小偷小摸之類的人物,跑到這裡來避風了,後來聽出是你。」 「所以你又裝神扮鬼捉弄我們了?」 「你不感到這很好玩麼?」 「好玩?我差一點給你嚇壞了!? 小神女笑了笑,問韋珊珊:「姐姐,你害怕不?」 韋珊珊說:「在這麼一個深山破廟裡,突然有這麼一個聞聲而不見人的聲音,你說害怕不害怕?」 「姐姐,你以為真的是神靈?」 「是!」 「姐姐,其實這世上沒有什麼妖魔鬼怪和神靈,有也是人扮的。只要姐姐不去相信,就沒有什麼可怕的了!」 「不知怎麼,我總是有點怕。」 「姐姐以後經歷多了,就不會害怕了!」 「妹妹,我希望我今後能做到這一點。」韋珊珊見山妹妹一直這麼親切地稱呼自己為姐姐,真誠而無半點虛假,也以妹妹相稱了。她感到有了這麼一個俠義為人的兄弟,又有這麼一個極有本事的妹妹,實在是自己一生最大的幸福。 隨後小神女又問小三子怎麼跑來這破廟裡過夜,小三子又將在停洞救人的事說了。 這一晚,他們一直談到半夜,在火堆旁和衣而睡。第二天一早,小三子和韋珊珊都恢復了原貌,與小神女一齊往古州而去。 古州,雖然是州府的所在地,比縣大一級,其實它是群山中的一個州城,比不上湖廣一個縣城那麼熱鬧,只有東來西往的一條麻石板大街。它現在依然像三年前小神女離開時一樣,沒有什麼大變化,只添上侯府所開的一個客棧和飯店。但侯府所在的那一條僻靜的小巷,卻起了變化,巷口也新開設了幾間鋪面,有打鐵的,織篾和賣小食的。由於有了這些店鋪,小巷也不那麼冷清了。 小三子、小神女和韋珊珊轉進小巷,來到侯府大門,遠遠見大門擺放著一個千斤重的大鐵鼎,十分的奪人眼目。小三子感到愕然:怎麼大門口擺放了這麼一個大鼎的?這叫人出入方便嗎?而且也不好看呵!標叔怎麼叫人添置了這麼一個大鼎放在大門口中央的?不會是侯府出了事,用這大鼎來鎮邪驅鬼吧? 小神女和韋珊珊也同樣感到奇怪,一個大鐵鼎放在大門口,太過異相了!這可是一般人家從來沒有過的怪現象。韋珊珊不明白是什麼原因,不便出聲,小神女卻發問了:「小三哥,你怎麼弄這麼一個笨重的大東西放在門口的?這好看嗎?」 小三子說:「我也不知道呵!」 「什麼?這不是你叫人擺放的嗎?」 「我怎麼會無端端地叫人放這麼一個東西在大門口的?我出門時,根本就沒有這麼一個東西。」 他們的話,驚動了門內的人,「呀」的一聲,大門打開了,一個頭髮花白的老家人伸頭出來看看,一見小三子,驚喜地說:「三少爺,你回來了!大家正焦急地盼望你呢!」 「辛老伯,家中出了什麼事了?」 這位看守大門的老人,正是辛姑娘的父親。他說:「三少爺,一言難盡。三少爺,屋外風大。快進來,這兩位是……」 小三子指指韋珊珊和小神女說:「辛老伯,她們是大小姐和三小姐,現在回來了!」 辛老伯驚愕:「是救我女兒的三小姐?」 「是!就是她了!」 辛老伯慌忙跪下叩頭說:「老奴叩見大小姐和三小姐。」 小神女慌忙扶起他來:「辛老伯,你千萬別這樣。快起來,你不怕折了我的壽嗎?」 「三小姐,老奴女兒的命,是三小姐所賜,老奴一家三口,也是侯府所賜,老奴……」 小三子說:「好了!辛老伯,這事就別再說了。你再這樣,會弄得三小姐走了的。」 「是是!老奴不說。」 這時,早已有人去報告章標大總管了。章總管慌忙帶人從裡面奔了出來,一見小三子,便慌忙一揖:「三少,你回來就好了!」 「標叔,這是大小姐和三小姐,你快來見見。」 章標更是驚喜。三小姐的俠義之事,他早巳聽辛家三口說過了。三少爺雖然沒說過大小姐的事,但感到既然有三小姐,那必然就有大小姐了,不以為奇。三小姐的武功那麼好,恐怕大小姐的武功更好。他想不到大小姐也在這時來了。他又是深深一揖:「在下拜見大小姐、三小姐。」 韋珊珊襝衽回禮說:「標叔,別客氣。」 小神女卻說:「標叔,我們都是江湖中人,現在又是一家人了,不用這樣客氣吧。你最好怎麼對我三哥,就怎麼對我們姐妹倆行了!」 韋珊珊又補充了一句話:「是呵!標叔將我們當侄女一樣看待好了。別客客氣氣。今後我們的事,還待標叔多打點。」 「大小姐、三小姐客氣了。來!我們到暖閣說話去!」 四個人來到一處有厚厚門簾遮擋著門口的暖閣。暖閣裡所有的紅木椅,都鋪上了一層厚厚的絨墊,窗門都有窗簾遮上,人到了暖閣裡,仿佛進入了春天似的,一點也不感到寒冷。令小神女和韋珊珊感到奇異的是,暖閣裡沒生有爐火,只有一條大銅管穿閣而過,外面風雪寒氣襲人,而閣內卻溫暖如春,幾乎不用穿棉襖和皮毛大衣,似乎暖氣是由銅管發出來的。 韋珊珊打量了一下暖閣裡的設備,一切都顯得清雅、舒適、大方。韋珊珊可以說是第一次看到了富貴人家的陳設,神態中顯得有些拘謹。小神女雖然感到新奇,卻大方隨便多了。韋珊珊要不是小三子二路叮囑,她要以侯府的大小姐身份出現,她真不敢與他們平起子坐了。韋珊珊雖然是小家碧玉,修養甚好,既端莊大方又極有分寸。在三人當中,她宛如一位大小姐,而小神女呢,瀟灑活潑,豪爽大方而又無拘無束,與韋珊珊形成了鮮明的對比。假設說韋珊珊宛似大戶人家端莊的小姐,那小神女卻是典型武林世家的兒女了。韋珊珊受人親近而敬重,那小神女是得人喜愛和敬仰了。 他們坐下來之後,由暖閣的丫環奉上小吃和香茶。小三子見章標半年不見,人似乎瘦了,精神也沒有以前那麼好。小三子暗想:是不是標叔為了侯府的事,操勞過度了?便問:「標叔,那兩位武師呢?怎麼不見了?」 章標歎了一聲:「三少,他們受傷了!」 小三子一怔:「他們怎麼受傷了?」 「被一個上門化緣的惡和尚擊傷。」 「惡和尚?」 小神女眼睛一撲閃問:「標叔,是不是你也被那惡和尚擊傷了?」 章標一下驚訝了:「三小姐,你怎麼知道我也受傷了?」 「我是從標叔的氣色和說話的聲音中辨別出的,恐怕標叔受的不是一般的傷,而是受了內傷或經脈之傷,氣提不起來,內力也無法運用,是不是?」 韋珊珊和小三子聽得驚愕起來。韋珊珊因為沒與章標見過面,不知道章標的氣色和聲音如何。就是她以前見過章標,也不會看出來。小三子是看出章標人瘦了,精神不大好,以為他是操勞過度。沒想到章標竟然受傷了。小神女雖然沒有與章標見過面,但她一眼就看出來了,不但令韋珊珊和小三子驚愕,也令章標愕然,暗想:三小姐的目光好厲害,怎麼看出我氣不能提、內力無法運用出來? 章標說:「三小姐,的確是這樣。我也不知道我是怎麼受了傷了。」 小三子奇異了:「標叔,你沒有與那惡和尚交鋒麼?」 「我只與那惡和尚交鋒三招,那惡和尚一袖拂出,衣袖似乎拂中了我胸口的一處地方,他便躍出說:施主,我們別交鋒了,你根本不是貧僧的對手。七日後,貧僧再來這裡討化緣銀子。到時不交,施主準備好後事吧。說完,他便揚長而去。」 小三子問:「標叔,當時你給他衣袖拂中,沒感到受了傷麼?」 「當時我給他拂中時,全身只是震了震,略為運氣,似乎沒有受到什麼內傷,一切如常,所以便不在意,認為那惡和尚只是大話嚇人。七天后他再來,我就是戰不過他,也可以用飛鏢招呼他。怎麼也沒有想到四五天之後,我才發覺氣提不起來。難道是他一拂之勁,令我傷成了這樣?」 「標叔,現在是第幾天了?」 「是第六天了,明天中午他會到來。」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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