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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五八


  軒轅琅皺眉道:「哪裡不對了?」

  岑小芳道:「琅兄,師父對我下了迷魂禁制,她知道舉世之中,無人解得了她的手法,所以……」

  軒轅琅笑道:「你如今不是不再受制了麼?」

  岑小芳感激的看了蕭瓊一眼,道:「琅兄,那只是天降奇緣,讓我們遇上了這位蕭姑娘,不然,遲早你還是要背我回山,向掌門人求情哩!」

  軒轅琅聞言呆了一呆,道:「不錯!我倒是忘了這一點了……」

  戴天行在旁聽得冷笑了一聲,道:「兩位不相信老夫的猜想,那也沒有關係,反正日後你們總會明白!」

  葛天森一直在皺眉沉思,這時忽然向戴天行道:「戴兄,你怎會想到那澄因大師未去伏牛山呢?」

  戴天行微微的笑了一笑,道:「賢弟,你一向遇事都機智過人,怎的今天連這等明顯的事都想不出來呢?」

  葛天森苦笑道:「兄弟适才已然想了很久,卻是真的想不出其中道理何在!」

  戴天行道:「這也難怪,愚兄如果不是在甬道之中,瞧出了一點端倪,那也不會聯想到澄因大師未曾前去伏牛山了!」

  葛天森怔了怔,道:「甬通之中,莫非有人留下了什麼蛛絲馬跡麼?」

  戴天行道:「不錯!」

  葛天森道:「什麼痕跡,才會引起了戴兄異想?」

  戴天行笑道:「賢弟應是記得,那澄因大師,與愚兄的交情不壞啊!」

  葛天森笑道:「這個兄弟明白,舉世之中,澄因大師可算得上是你老哥的一位知己之交!」

  戴天行笑道:「賢弟,你明白的還不夠多,雖然,武林之中,都知曉老夫與澄因乃是至交好友,但又有幾人知道,愚兄與他還有過生死與共的經歷呢?」

  石承先這時聽得暗暗詫異,忖道:「這戴天行怎會如此絮絮叨叨的談起家常來了?」

  雖然他知道戴天行乃是在說明,為何不信澄因大師已去伏牛山之事,他竟然提到自己和澄因大師交情,自是少不得叫石承先心中著急!

  他尋思之間,卻聽得葛天森笑道:「戴兄與澄因大師,幾時共過生死呢?」

  戴天行長長的歎了一口氣,說道:「說起來,那已是卅年前的事了!」

  他臉上的神態,變的有些激動,顯然是想起當年的事情,令他不禁神往!

  雷剛瞪大著眼,一直在凝聽著他們說話,這時卻忍不住大聲道:「戴大俠,你不要吞吞吐吐,快些說明那澄因大師去了何處,不就結了麼?」

  戴天行眉頭一皺,看了雷剛一眼,接道:「三十年前,為了查訪一個魔頭的下落,澄因大師曾與兄弟遠赴苗疆,深入瘴雨蠻煙之地!」

  葛天森道:「是了!兄弟也記起來了,那一次你遇上了苗疆蠱王,險險回不了中原了!」

  戴天行點了一點頭道:「可不是!但愚兄與澄因大師卻憑仗著暗中約定的許多記號,才脫了險境!」

  石承先突然忍不住道:「為什麼?老前輩怎會憑仗著暗號脫險呢?」

  戴天行苦笑了一聲,道:「那時我們已被苗疆蠱王分開陷在一處山腹之中啊!」他語音一頓,忽然沉吟不語!

  石承先等了一會,不見他說話,不禁接道:「老前輩如何不往下說了?」

  戴天行應聲道:「不是老朽不說,只是想起當日的情境,老朽就有些不寒而慄!」

  石承先道:「老前輩,那苗疆一帶,可是有著很多的毒物麼?」

  戴天行道:「正是毒物太多!」

  他長長的籲了一口氣,接道:「當時我們被苗疆蠱王誘入一處很大的山洞之內,為數千萬的各種毒物所困,如非我們事先帶有雄精在身,只怕早就沒有命了!」

  葛天森道:「雄黃之精,可除萬毒,你和澄因大師只要能沉著行動,大概不會受那毒物之害的了。」

  戴天行苦笑道:「賢弟說的不錯,只是,咱們為了要向那苗疆蠱王要人,才跟他打賭,故入山洞之中,誰知那山洞之大,和洞內叉道又多,直是使人如入迷魂陣一般,錯非我們有著事先約定的各種暗號,又都刻在石壁之上,那一回就真的回不了中原了!」

  石承先這才恍然道:「原來如此!但不知老前輩向那苗疆蠱王要的什麼人?」

  戴天行道:「那人乃是三十年前橫行江湖的一名淫賊,人稱笑面潘生的常如鉤!」

  石承先對「笑面潘生」常如鉤的名號,雖是陌生,聞言不禁呆了一呆,道:「這人可是很壞麼?」

  葛天森笑道:「兄弟,此人可謂壞透了頂了!武林之中,沒有一個人不恨他入骨!」

  石承先道:「原來是個大壞人,但不知戴老和澄因大師,那次苗疆之行,曾否將這人性命除去了!」

  葛天森笑道:「當然除去了!」

  戴天行長歎了一聲,道:「姓常的雖然除去了,但老朽和澄因大師,卻險險賠上了兩條老命!」

  雷剛皺了皺眉,道:「戴大俠,你說了這半天,到底你在這甬道之中,看到了什麼?」

  戴天行接道:「那自然是澄因大師留下的暗記了!」

  岑小芳似是有些不信,問道:「什麼記號?」

  戴天行道:「說明處境安全,被人救走的暗記!」

  岑小芳道:「被人救走了麼?」

  戴天行道:「不錯。」

  軒轅琅呆了一呆,道:「什麼人把他救走了?」

  其實,他這句話只是信口而出,並非真的要問明那是什麼人救走了澄因大師,但聽在戴天行的耳中,卻使他大為不快,冷冷的哼了一聲,道:「老夫如是知道他是被何人救走,還用得著站在這兒與你們廢話麼?」語音一頓,向岑小芳道:「姑娘,那澄因大師顯然不曾去伏牛山,而姑娘的那位大師姊卻對你說出澄因大師已然去了伏牛山,這其中定然有著很大的原因了!」

  岑小芳道:「老前輩說的如果屬實,那想必是不會錯的了!」

  戴天行道:「姑娘,這中間的道理,老夫因為對天香門之事所知不多,無從臆測,但不知姑娘可曾想過,令師如此作為,究竟有著什麼原因麼?」

  岑小芳怔了一怔,道:「這個……晚輩想它不出!」

  戴天行目光轉向軒轅琅道:「你老弟呢?可曾猜想過其中原因何在?」

  軒轅琅沉吟了,一會兒,接道:「家姊行事,向來叫人難以捉摸,道理何在,在下一時也想他不出!不過……」他微微的一頓語音,接道:「如果那澄因大師果真被人救走,家姊如此作為,只怕還是為了想從在下和芳妹妹身上,找出澄因大師的下落!」

  岑小芳愣愣的道:「那怎麼會?妾身也不知道那澄因大師去了哪裡了!」

  戴天行冷冷一笑,道:「你當然不會知道!」

  岑小芳道:「老前輩,既然晚輩並不知道那澄因大師下落,家師又怎的要從我們身上來查詢呢?」

  戴天行哼了一聲,道:「這中間的道理,十分簡單,你們如是叛離了天香門,少不得就會與九大門派的高手會合,那澄因大師若是真的被人救走,也不會脫出九大門派,是以,從你們身上,她就不難探得出那澄因大師的下落了!」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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