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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五四


  蕭瓊笑道:「不方便啊!」

  石承先一怔道:「哪裡不方便了?」

  蕭瓊道:「公子,你那位葛兄,在中原武林號稱藥王,他如果不能在頃刻之間將這位姐姐弄醒,當著那麼多人由妾身把她救醒,豈不是丟了他很大的臉麼?」

  石承先聞言一驚,暗道:「她心思細密得很啊!」但口中卻道:「姑娘果有此能,諒那葛兄也不會見怪於你!」

  蕭瓊接道:「縱然葛大俠不見怪,妾身卻不敢那麼放肆……」語音一頓,,向石承先嫣然一笑,道:「公子你且站在門口,為妾身護法如何?」

  石承先見她忽然要他站在門口,心中忖道:「莫非是她要為這床上少女寬衣……」一念及此,連忙說道:「區區遵命!」大步走到門口,背裡面外而立。

  他站了一會,只聽得身後有著蟋蟋蟀蟀聲,顯然那蕭瓊正在設法助那少女醒來,只是,他雖然有著十分好奇之心,想回頭瞧瞧她們在做些什麼,但卻又怕蕭瓊真的是解開了那少女衣衫救治時,自己回頭窺探,豈不是壞了名聲,讓別人看輕了自己麼?

  尋思之際,又過了盞茶時光!

  忽然他耳中傳來一聲陌生的歎息之聲,同時,蕭瓊也低聲道:「公子,這位姐姐醒來了!」

  石承先聞言,霍的轉身,只見那躺在床上的少女,已然坐了起來,蕭瓊也坐在床邊,卻是胸前起伏不定,似是适才為了救助那床上少女,耗去了她不少真力。

  石承先劍眉一揚,抱拳道:「有勞姑娘了……」說話間,人已走了過去。

  蕭瓊笑道:「舉手之勞,公子何用多禮!」話音一頓,接道:「這位姐姐只須再稍作調息,便可痊癒,公子想問什麼,不妨準備一下!」

  石承先見那少女坐在床上,果然正在調息,心中暗忖:「如論心機,我比那葛天森差的很多,看來還是要他前來詢問最好……」當下卻道:「姑娘要不要調息一番?」

  蕭瓊緩緩的站了起來,笑道:「不用了!」

  石承先道:「姑娘,這問話之事,且由在下去請來葛兄如何?」

  蕭瓊道:「為什麼?」

  石承先道:「葛兄比我經驗閱歷,都多出甚多,要他前來,比由我代問,定是好得甚多!」

  蕭瓊笑道:「那又何必?左右也不過問問她的來歷和怎會來此,又何必驚動他們?」

  石承先沉吟了一陣,暗道:「她說的也是有理……」

  念頭一轉,接道:「既是如此,區區就依姑娘,只是,倘是在下遺漏了什麼,尚望姑娘提醒!」

  蕭瓊笑道:「那是自然!……」她看了看那床上身披白紗羅衫的少女一眼,卻去移過來兩隻錦凳,放在床前,笑道:「公子?咱們就坐著等她一會兒吧!」

  石承先道了一聲謝,便揀那靠近床尾的一張坐下。

  過不了多久,只見那白衣少女柳眉一動,緩緩地睜開眼來。

  她流目四顧,當看到石承先之後,不禁臉色大變,迅快的伸出皓腕,拉了拉披在身上的白衫,沉聲道:「你是什麼人?」

  石承先見她神情中有著受驚之色,當即笑道:「區區姓石,草字承先!」

  那少女一怔道:「石公子?」

  石承先聽她口氣,似是早已知道自己的名號,也不由得一呆道:「姑娘知曉在下?」

  那少女忽然搖了搖頭,道:「妾身既未見過公子,自然是不知曉的了!」語音一頓,流波一轉,望著蕭瓊道:「這位姑娘貴姓啊?」

  蕭瓊道:「小妹蕭瓊!姐姐的名號,可以說出來麼?」

  那白衣少女略一遲疑,道:「妾身岑小芳……」她很快的向石承先看了一眼,接道:「石公子,是你解除掉妾身迷魂禁制麼?」

  石承先一怔道:「迷魂禁制?」

  敢情,他往日連聽都沒有聽過這四個字!

  岑小芳道:「是啊!妾身忽然如此清醒,那定然是公子相救的了!此恩此德,妾身真是銘心難忘!」

  石承先暗道:「原來她這等躺在床上不醒,乃是被一種迷魂禁制所害……」思忖間,目光不由得轉到蕭瓊身上,接道:「岑姑娘,那助你之人,乃是這位蕭姑娘。」

  岑小芳似是有些意外,望著蕭瓊呆了一呆,忽然披著長衫,走下床來,向蕭瓊道:「姑娘竟是高人,恕婢子有眼不識泰山,請受婢子一拜……」說話間,當真盈盈拜了下去。

  蕭瓊連忙伸手將她拉起,笑道:「姐姐不用多禮,石公子有幾點疑慮之處,想向你請教,只要岑姐姐能夠照實回答,小妹就心滿意足了!」

  岑小芳怔了一怔道:「石公子有什麼事不解?妾身只要知曉,自當隻字不漏的說出。」

  石承先笑了一笑,道:「岑姑娘請坐,在下果真有事請教……」

  岑小芳在床沿上坐了下去,低聲道:「公子有什麼事不解?」

  石承先迅快的想了一想,接道:「姑娘,你所說的那迷魂禁制,可是一種歹毒的武功麼?」

  岑小芳皺了皺眉,目光卻向蕭瓊望去,低聲道:「這位蕭姑娘既能解除這種禁制,只怕她比妾身知曉的更多了!」

  右承先聞言忖道:「是啊,我怎地不曾想到……」

  耳中聽得蕭瓊笑道:「石公子,這事你不用問了!」

  石承先點了點頭,接道:「岑姑娘,你怎會來到了這嵩岳石府?」

  岑小芳道:「是別人背我來的!」

  石承先聞言暗道:「她如是一直在沉沉昏睡,又怎會知曉有人將她背來此間呢?」一念及此,不禁皺眉道:「姑娘不是被那迷魂禁制所害,一直昏迷不醒麼?如是有人將你背來,你又怎會知曉的呢?」

  蕭瓊在旁聽得暗暗點頭,忖道:「他居然能想到這一點,可真不容易!」

  岑小芳聞言,卻道:「公子,這迷魂禁制雖然使人長日昏睡,但每天之中,有一個時辰可以稍稍恢復神智,雖然不便行動,但耳目口鼻,卻可聽得清楚,不然,一個人不吃不喝,過了幾天不就死掉了麼?」

  石承先先哦了一聲,道:「原來如此……」當下接道:「那背你來此之人是誰?」

  岑小芳遲疑了一下,道:「那人麼?他……」

  石承先皺眉道:「你如是不方便說出來,在下也不便勉強姑娘,不過,為了姑娘自己,最好是說出來的好!」

  岑小芳呆了一呆,道:「公子……妾身並非不說啊!

  只是……此事可千萬不能讓本門的人知道!」

  蕭瓊忽然笑道:「岑姐姐,你是什麼門派的屬下?」

  岑小芳道:「天香門!」

  蕭瓊對於天香門知道的極少,聞言自是並無什麼特殊的反應。

  但石承先聞言,卻是心中大大一動,脫口道:「姑娘是天香門中人?」

  岑小芒默然道:「妾身不幸,才會寄身在天香門中,聽公子口氣,莫非知道本門中事麼?」

  石承先搖頭道:「不知道,在下只是有兩位父執之交,現在也寄身天香門中。故而略知一二!」

  岑小芳道:「公子的兩位長輩嗎?」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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