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臥龍生 > 驚鴻一劍震江湖 | 上頁 下頁
二一三


  岳鳳坤看她們對自己非常關心,敵意全消,搖搖頭笑道:「謝謝你們,我沒有受驚。」

  右邊那個少女道:「這地方太危險,並且腥臭味很重,而且時已夜深,你奔走一夜,肚子必定很餓,離此不遠,我們預備夜點,請吃一點東西充饑,肯賞臉嗎?」

  岳鳳坤見她們姊妹,心甚懇摯,對自己並無惡意,劍訣也必須借機要回,才好向程玉玲交待,若不隨她們去,動武逼回劍訣,兩個姑娘武功並不比自己弱,不一定能成,就算能戰勝她們,劍訣她們也不一定帶在身上。

  但隨兩個姑娘前去,又不知道要糾纏到什麼時候,若師父不見自己,他老人家一定會擔心,他只管低頭在想心事,卻忘記回答人家。

  右邊那個少女,嬌笑一聲道:「你不肯賞臉嗎?」

  岳鳳坤被少女話一擠,才感到自己想的失神。趕忙拱手道:「萍水相蓬,怎好打擾,還是請姑娘把劍訣還我吧!我心領就是。」

  右邊那個少女笑道:「一回生二回熟,我們這是第二次見面了,何況,你是很遠而來,我們也應該盡地主之誼啊。」

  岳鳳坤道:「兩位姑娘如此摯誠,我如再推辭,那就太不近人情了,恭敬不如從命吧。」

  這兩個姑娘是齊島主的千金齊瑛、齊娟。

  見岳鳳坤答應,高興得豎起兩條柳眉,笑道:「隨我來吧。」說完,當先領路,身形一晃,就向斜坡躍去,身法輕巧至極,她們躍下斜坡,在突出岩石上,站定嬌軀,回頭望了岳鳳坤一眼,嬌喊道:「你地勢不熟,小心一點啊。」

  岳鳳坤道:「好的。」說完,看准那塊突出岩石,立即縱身躍下。

  這塊突出的岩石,剛好容三人立身,岳鳳坤身形剛落到突出石上,走在後面的齊娟也一躍而下。

  齊瑛嬌軀旋轉,直向石洞走去。

  岳鳳坤跟著轉身,放眼一望,光滑如鏡的斷岩上,有一道石縫,剛好容一人出入。

  鑽進石縫,走進七八尺,突然寬敞,曲曲彎彎的向峭壁伸延而入,愈走洞形寬闊。

  洞中黑暗如漆,伸手不辨五指,好在岳鳳坤內功很好,能夜間辨物,而且前後有人引導指點,倒放心大膽跟進。

  走了約莫半盞熱茶時間,石洞突然開朗,可容三人並排而行,岳鳳坤邊走邊打量洞內形勢。

  但見洞內壁異常光滑,看不出什麼異樣,他走動時腳步故意走的很重,地下也很隱實。

  突然穿過一座圓形石門,形勢又變,只見一個石洞有一間橫直一丈五尺多寬的客廳那麼大小,中間有一根一抱粗細四尺高的石柱,聳立石洞當中。

  石柱頂端射著閃閃光芒,照得全洞通明,四周洞壁下,是半人工半天然的石凳,每張凳子上面鑲著一顆透明的珠子。

  齊瑛走至洞壁前,玉手一推石壁,陡聞一陣「嘩啦!嘩啦!」的聲音,洞壁應聲而開,即時由石門內射出一道耀眼光芒。

  岳鳳坤突然站住身子,不敢往裡走,齊娟嬌笑一聲道:「這地方就是我們姊妹日常起居的地方,請進去吧。」

  岳鳳坤搖搖頭道:「姑娘深閨,怎好進去打擾,我在外面坐一下好了。」

  齊瑛道:「我們這荒島上,不講究這些,入鄉隨俗,別大姑娘樣子吧。」

  岳鳳坤不再堅辭,移步向洞內走進,走進石門,放眼四顧,但見四壁珠光閃閃,耀眼刺目。

  四周洞壁經過人工粉刷,一片淡綠,人站在石洞中,就好似六月天,站在樹蔭下,有一種清涼舒適之感。

  打量這個石洞,橫直約有三丈多寬,四周洞壁懸掛著好幾幅名貴古畫,特別顯得幽雅大方。

  洞頂垂掛著好幾串寶珠,五顏六色,調配的非常合適,越發感覺石洞內翠碧交映。

  站身的左右各有一張巧工雕刻的大石床,上面鋪著厚厚的床墊,一色淡綠色的床單、紗帳,全是一片淡綠的色彩,佈置雖然簡單,卻具雅潔,清麗的景象。

  石洞中間,有一張大石桌,四方各有一張石凳,上面鋪著很厚絨墊,石桌卻磨的溜滑,光可鑒人。

  岳鳳坤笑道:「這簡直是神仙境地。」

  齊瑛道:「妹妹,快去把酒菜搬出來,他肚子俄啦。」

  岳鳳坤聽她說話,含情脈脈,不知怎的竟會對自己生了情愫,倒是奇異的事,心中暗自忖道:「今宵的處境,看來卻是很難應付,若有失措,那可要造成大憾。」一念及此,不禁由心底冒上來一股寒氣。」

  齊娟閃身洞壁邊,卷起一幅字畫,從壁洞上拿出兩瓶酒,四個菜盤,菜盤盛的有雞、魚等大菜,三付杯筷。

  她把杯筷擺好後,微微笑道:「請隨便坐,荒山寒洞,無甚美味待客,一杯薄酒,略表敬意。」

  岳鳳坤剛剛坐下,齊家姊妹就捧杯敬酒,他手一伸,心中突然一動,暗道:「若這酒中下了什麼藥物,我喝了下去,就會鑄錯千古。」心中懷疑,哪裡還敢去端杯子。

  伸過去端杯的手,倏忽舉起來,連連擺動,笑道:「我素來滴酒不沾,請兩位姑娘原諒。」

  齊娟笑道:「這酒不是什麼醇厚的烈酒,是本地山上特產的水果釀成,不會醉人。」

  齊瑛比妹妹心眼多,她早就把岳鳳坤的心事看穿,她也不直接點破,笑道,「妹妹你不必解說啦,他不喝酒,不必勉強,我們自己喝吧。」

  岳鳳坤道:「你們喝酒,我吃菜相陪好嗎?」

  齊瑛格格嬌笑,道:「酒和菜又有什麼分別,我姊妹若對你有什麼舉動,何必費這麼多周折。」

  岳鳳坤看自己的心事,被她窺穿,俊臉一紅,補充一句強作解說,道:「我實在不會喝酒,絕不是懷疑令姊妹對我有什麼不利。」

  齊瑛歎息一聲,道;「這也不能怪你多疑,小心天下走,何況我們彼此是站在敵對的立場,就是普通交友,未明瞭出身來歷之前,也不得不小心。」

  岳鳳坤道:「還沒有請教芳名?」

  齊瑛道:「我叫齊瑛,這是舍妹齊娟,齊島主乃是家父。」

  岳鳳坤啊了一聲,道:「原來是齊小姐。我們雖然敵對之立場,但彼此過去並無什麼過節,不過是大家為了保全自己的地位和生存,並沒有到水火不相容之境,我們這次來貴地,不一定大動干戈,大家見了面,片言平息紛爭,也說不定。」

  齊瑛道:「但願如此。」

  齊娟搖搖頭,道:「釁端已起,絕難片言說和。」

  岳鳳坤道:「你怎麼料到雙方不能攜手言好呢?」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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