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臥龍生 > 銀月飛霜 | 上頁 下頁 |
六四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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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猛可一驚,想到了銀月飛霜! 情急之下,猛提一真氣,身形拔起兩丈七八。 一道寒芒自腳下疾射而過,立即旋轉飛回,果然是那霸道無比的殺人利器! 藍袍中年旨在搶救大腹賈,無意要取小夥子的命,否則不會一擊未中,即將銀月飛霜收回。 秦忘我心知銀月飛霜厲害,手無寸鐵,不敢輕沾其鋒,淩空一擰身,飄落在數丈之外。 其實這個距離,仍在銀月飛霜威力範圍之內。 藍袍中年並不急於出手,振聲喝問道:「你究竟是什麼人,膽敢放走那女子?」 秦忘我急中生智道:「奉教主之命放人!」 他這一著相當聰明,也相當厲害,存心離間藍袍中年與骷髏教之間關係。 藍泡中年果然一怔,驚怒交加道:「什麼?是他……」 正好金銀二骷髏,揮眾飛身趕到。 藍袍中年臉色霍地一沉,道:「教主,此人可是貴教的人?」說時向秦忘我一指。 這身服裝及面具,自然是骷髏教的人。 但金衣骷髏卻為之一怔,詫異道:「這……使者可是懷疑……」 藍袍中年冷冷一哼,沉聲道:「此人說是奉教主之命,放走那女子的!」 金衣骷髏猝然道:「使者相信?」 藍袍中年道:「在下一向只相信事實!」 這寸黑、青、綠三色骷髏,已從四面八方擁來,團團圍住。 秦忘我心知不易脫身,也不打算逃走,因他決心要奪回銀月飛霜及那柄青虹劍。 此刻正是大好機會。 金衣骷髏要證實,並未「背叛」藍袍中年,向秦忘我怒問道:「你是誰?」 秦忘我故意道:「教主,你這不是明知故問嗎?」 這話是說給藍袍中年聽的,好加深他對金衣骷髏的懷疑。 藍袍中年果然冷哼—聲,鐵青著臉,冷眼看金衣骷髏如何給他交代。 金衣骷髏勃然大怒,喝令道:「把他拿下!」 一聲令下,黑、青、綠三色骷髏六七十人,立即一擁而上,向秦忘我撲去。 秦忘我成竹在響,等他們撲近,突然身形一掠,沖入一二十名黑衣骷髏之中。 由於服裝、面具完全一樣,他一混入,頓時情勢大亂,一時無法分辨出哪一個是他了。 黑衣骷髏既難以分辨,青、綠兩色骷髏自然無從下手,不知該抓哪一個。 金衣骷髏見狀大怒,振聲喝令道:「住手!」 黑、青、綠三色骷髏即時停止,肅立待命。 金衣骷髏道:「請各位把面具摘下!」 他這一著,可使各人露出真面目,秦忘我即無法遁形,可謂相當高明。 秦忘我不禁暗驚,心想:好傢伙,這下只好全力一拼了! 但黑、青、綠三色骷髏,卻是相應不理,未見一人將臉上面具摘下。 這是怎麼回事,他們竟敢抗命? 金衣骷髏沉聲道:「各們沒有聽見?我說把面具摘下!」 一名黑衣骷髏挺身而出,只見他服裝、面具並無差異,僅響前多掛一白色小骷髏,以資識別,顯然地位較其他人為高,大概是位堂主吧。 他雖執禮甚恭,卻當仁不讓道:「教主,咱們曾有言在先,加入骷髏教,除對教主一人之外,不需向其他任何人暴露身份來歷,現在教主要咱們摘下面具,豈不有違當初約定?」 金衣骷髏微微一怔,駁道:「現下情況特殊,有人混入,本座不得不查明!」 黑旗堂主建議道:「那也不需當眾摘下面具,教主可個別以暗語相詢,便知分曉。或個別帶入洞內,驗明正身……」 金衣骷髏尚未置可否,藍袍中年已接道:「何必如此麻煩,既已加入骷髏教,就無須擔心暴露身份來歷,如果誰不願摘下面具,一律格殺毋論!」 此言一出,所有在場之人,無不為之震驚。 金衣骷髏身為教主,不禁悻然道:「使者豈可……」 藍袍中年冷冷一哼,狀至不屑道:「有何不可!貴教雖值用人之際,但應重質而不重量,求其精而不在人多。像派去羅家莊的那批人,全軍覆沒,再多也無濟於事!」 金衣骷髏道:「這……」 藍袍中年冷森森道:「那批飯桶,全是黑旗堂的人,現在又是黑旗堂出了問題。教主應該切實檢討整頓,不可姑息包庇了!」 金衣骷髏道:「使者之意……」 藍袍中年斷然道:「很簡單,如果他們不願摘下面具,就一律格殺,混入的人也無法倖免!」 一二十名黑衣骷髏,包括秦忘我在內,無不心中大駭,但卻敢怒而不敢言。 金衣骷髏猶豫之下,無奈道:「各位都聽見了,就請把面具摘下吧!」 黑旗堂堂主不服道:「教主,骷髏教的事,為何要聽命于外人……」 話猶未了,藍袍中年手一揚,銀月飛霜疾射而出。 寒芒過處,只見血箭飛濺,黑旗堂堂主已人頭落地! 在場的六七十人,見狀頓時膽魂俱裂,無不禁若寒蟬。 藍袍中年收回銀月飛霜,嘿然冷笑道:「哪一位還有意見?」 眾人目睹身首異處,倒下地的黑旗堂堂主,誰還敢表示異議。 只見一名黑衣骷髏,首先摘下面具,露出了真面目。 眾人為之一怔,想不到他竟是個和尚,出家人居然也投靠到骷髏教來了! 再仔細一看,認出他就是兩年前,江湖中極為轟動,因犯清規,被逐出少林寺的了空大師! 接著又兩名黑衣骷髏,自動摘下面具,竟是一男一女。他們也不是無名之輩,正是官府重賞緝拿的鴛鴦大盜,草上飛莫野、黑燕子仇燕夫婦。 藍袍中年這一手殺雞儆猴,果然見效,這三人一開了頭,其他人哪敢不照做。 一二十名黑衣骷髏,紛紛摘下面具,幾乎全是江湖中的熟面孔,且多數已小有名氣,難怪他們不願以真面目示人。 畢竟,他們都是成名人物,居然投靠一個名不見經傳,尚未成氣候的邪教,實非光榮之事。 現在只剩下了最後一人,面具尚未摘下,數十人的眼光,不約而同集中在他身上。 他,就是秦忘我! 金鵬已第三次來虎風鏢局,楊瑤仍然拒不見面。 韓伯虎不敢以實情相告,誑稱楊姑娘病了。 既已文定,未婚妻病了,未婚夫豈不更應該探病?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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