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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三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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為首的彪形大漢發現前面一對年輕男女擋住去路,非但未放緩奔勢,反而一馬當先,向前沖去。 秦忘我急向蕭姣姣招呼道:「讓我來對付他們!」 話聲甫落,雙掌已發。 兩股狂飆驟起、那大漢收勢不及,首當其衝,頓時人仰馬翻,倒地不起。 緊隨在後的大批人馬惟恐那大漢被亂蹄踐踏,馬頭一撥,分向兩側沖過。 秦忘我劈空掌力連發,又幾個漢子人仰馬翻,後面的人馬則已沖至跟前,立即揮刀砍殺,展開圍攻。 另一批人馬沖向蕭姣姣,被她掄劍振起一片寒光霍霍,驚得馬兒兩隻前蹄離地直立,發出一聲長嘶。 鞍上壯漢坐之不穩,向後一仰,翻躍下馬背。 後面的人馬又分為兩撥,一撥合力圍攻蕭姣姣,另一撥則直向馬車沖去。 馬車已停止前進,車門開處,跳下了韓伯虎,一把揪出五花大綁的常九,手握短匕,向他脖子旁一橫,振聲喝道:「誰放過來,老夫就先要他的命!」 眼看已沖近的人馬,見狀果然投鼠忌器,急將馬一勒,不敢輕舉妄動。 常九受制,疾喝道:「地鼠門弟子快退,不用管我!」 一名壯漢大義凜然道:「弟子等為掌門人願冒死搶救!」 常九怒斥道:「你們膽敢抗命?」 壯漢恭然道:「弟子不敢,但不能眼看掌門人……」 常九聲色俱厲道:「哼!憑你們也救得了我?還不快快撤回,不必白白送命,這是命令!」 壯漢遲疑道:「掌門人……」 常九勃然大怒,斥道:「誰敢抗命,現就逐出地鼠門!」 壯漢無奈,振臂大聲喝道:「大家聽著,掌門人有令,地鼠門弟子全部撤退!」 正在奮不顧身跟秦忘我、蕭姣姣力拼的兩撥人馬,立即紛紛住手。 壯漢向常九一抱拳,恭然施禮道:「弟子等無能,讓掌門人受委屈……」 常九道:「罷了。這不怪你們,即刻通知各地本門弟子,要他們暫停一切活動,各自掩護,靜候我的指示。」 壯漢恭應道:「是!弟子遵命!」 一揮手,率眾撥馬掉頭而去。 另兩拔人馬,也已救起了受傷的弟子,隨著壯漢飛馬而去,走得無影無蹤。 一場攔截常九的惡戰,就此結束。 韓伯虎將常九押上馬車,一行又浩浩蕩蕩繼續朝洛陽前進。 進入野雞崗,已是掌燈時分。 小集上只有一家客棧,這兩天正好沒有旅客,由他們全部包下。 常九被押進客房,由王守義、韓伯虎親自守護。 幾名捕快負責在外面戒備,秦忘我、蕭姣姣兩人則擔任巡視,以便保持機動,隨時接應。 客棧的掌櫃及夥計以為他們是押解要犯的公差,哪敢過問。 王守義進門就交代下去,只需準備簡單麵食充饑,不必費事做菜。 包子剛送來,秦忘我就端了兩籠,走出客棧,來至停置在門外的馬車後,遞進車內,輕聲道:「委屈你們,將就吃些吧。」 原來車內尚有人藏伏! 秦忘我送進包子,剛一回身,突見客棧旁牆角處一條人影一閃而逝。 他既發現有人暗中窺探,哪能放過,立即悄然跟去。 那條人影身法極快,一轉眼已失去蹤影。 秦忘我正四下搜索,突覺有暗器疾射而至,出手如電,接個正著。不料竟是一方小紙,包著塊石頭。 他不由地暗自—怔,急將小紙展開,只見紙上寫著「隨我來」三字。 一抬眼,果見數丈之外,一個白衣女子正向他招手。 這女子會是誰? 秦忘我無暇思索,當機立斷,向那女子掠身追去。 一路追出小集外,來至一片曠地,那女子始止步回身,似在等待秦忘我追至。 秦忘我掠身而至,定睛一看,不禁失聲驚呼道:「白姑娘?」 這實在出乎他意料之外,想不到誘他追來女子竟然會是白菊花! 夜色朦朧下,只見她面帶愁容,淒然歎道:「秦大哥,不要怪我,我是身不由己……」 秦忘我憤聲道:「哼!好一個身不出己,在下與蕭姑娘為了救你,不惜出生入死,你居然恩將仇報,奪去了那柄短劍!」 白菊花委婉道:「秦大哥,我就是為此事而來……」 秦忘我道:「好吧,過去的一切不談,在下也不跟你計較,只要你把短劍物歸原主!」 白菊花面有難色道:「這……短劍已不在我手中。」 秦忘我怒哼一聲,道:「我知道,你給了那瘋狂殺手!」 白菊花淒然欲泣道:「不瞞秦大哥,我被黑白無常擄去之後,就交給了那人,他以特殊點穴法制住我全身幾處大穴,並且強迫我服下毒藥。好隔十二個時辰,若不服下他的解藥,我就會痛苦得求生不得,求死不能,所以不得不聽命於他啊!」 秦忘我冷聲道:「今夜又是他命令你來的?」 白菊花微微點頭道:「他要我來見秦大哥,願意交還那柄短劍,但要以常九交換……」 秦忘我斷然拒絕道:「辦不到!」 白菊花深深一歎,道:「我只是來傳話的,接不接受,由秦大哥自己決定,不過……」 秦忘我怒從心起,突然一把執住她手腕,厲聲道:「帶我去見他!」 白菊花搖頭道:「秦大哥,你可以現在就殺了我,或者把我交給韓老鏢主他們處置。但我絕不會答應帶你去見那人的!」 秦忘我沮然放開手,道:「此事我必須慎重考慮……」 白菊花道:「好,三更時,我再來此聽秦大哥的回話。」 秦忘我微微點頭,目送白菊花掠身而去。 天色微曦,黎明在即。 常九仍然被五花大綁與秦忘我共乘—騎,朝北山麓賓士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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