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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七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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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忘我抑制內心的激動,力持鎮定道:「不錯,我是來趕約的,閣下是常九?」 黑衣人不答,反問道:「你好像迫不及待要見常九?」 秦忘我詫異道:「難道閣下不是他?」心裡暗自一驚,想到此人可能就是瘋狂殺手。 黑衣人仍然既不承認也不否認,冷聲道:「我約的地點,是在江南三俠墓塚前!」 秦忘我道:「三更尚未屆,到時候在下自然會去,不過,此處距江南三俠墓塚不足十丈,咱們目的是見面,就算在下早到了,未在江南三俠墓塚前相候,又有何分別?」 黑衣人堅持道:「不!這有很大分別!」 秦忘找強自一笑道:「好吧!閣下既然堅持,在下就先去恭候。」 —轉身,掠身而去。 剛來至江南三俠墓塚前,黑衣人也掠身而至。 說時遲,那時快,黑衣人一挺手中長劍,劍及履及,直向秦忘我背心刺去。 秦忘我及時驚覺,身形一撥兩丈,黑衣人連人帶劍從他腳下沖過。 這—劍勢疾力猛,又是驟然發難,秦忘我要不拔身避過,必被利劍刺個洞穿。 秦忘我驚怒交加,淩空雙足向後一蹬,向黑衣人疾撲而去。 黑衣人身手嬌捷,—劍偷襲未逞,似已料到秦忘我會撲來,—個急轉身,「唰唰唰」連刺三劍,封住了門戶。 秦忘我淩空身形一偏,落在了七八尺外。 黑衣人形同瘋狂,欺身逼近,一口氣又連攻十七八劍,每一出手,均取對方致命要害。 秦忘我最厲害的就是能預知對方攻取部位,黑衣人攻勢雖猛,他卻輕輕鬆松全部閃避開去。 哪容黑衣人再發狠,只見他出手如電,一把執住對方右腕,疾喝道:「撒手!」 黑衣人手腕一麻,長劍墜落地上。 黑衣人不顧右腕被人制住,右手駢指如戟,猛向秦忘我雙目戳去。 秦忘我頭一偏,同時還以顏色,右手疾點對方左肋下方「期門穴」。 黑衣人右腕受制。無法閃避,只覺穴道微微一麻,頓時不能動彈。 秦忘我趁機一探手,揭開黑衣人蒙面黑巾,雖是天色太黑,但他能在黑暗中視物,赫然發現對方竟是個眉清目秀卻滿臉充滿悲憤殺氣的少女! 「你……」秦忘我意外地一怔。 黑衣少女恨聲道:「不必廢話,快動手,殺了我吧!」 秦忘我放開左手,詫異道:「我為什麼要殺你?」 黑人少女視死如歸,毫無懼色道:「因為我約你來,就是要殺你,為亡父報仇!」 秦忘我更覺驚詫:「令尊是……」 黑衣少女悲憤道:「江南三俠之一,追風俠楊超!」 原來她就是楊瑤,秦忘我終於恍然大悟,不禁笑問道:「姑娘憑什麼認定在下是你殺父仇人?」 楊瑤道:「哼!杏花村酒樓甫遭血洗,未留一個活口。除了那喪心病狂、殺人不眨眼的瘋狂殺手,誰敢在原址重新開張!」 秦忘我道:「所以你就認定,在下是那瘋狂殺手?」 楊瑤恨聲道:「難道不是?哼!你枉殺無辜,旨在逼出常九。 否則,你會見了紙條就急急趕來赴約嗎?可惜我不是常九,令你大失所望吧!」 秦忘我強自一笑道:「不錯,在下是很失望。但姑娘恐怕也會失望,因為在下並非那瘋狂殺手!」 楊瑤詫然道:「你不是?」 秦忘我道:「難道姑娘不相信?」 楊瑤心念一動,道:「如果要我相信,你就解開穴道!」 秦忘我毫不猶豫,伸手向她背後輕輕一拍,穴道即時解開。 哪知就在這時,冷不防幾道寒芒,向秦忘我背後疾射而至。 楊瑤一眼發現,急將秦忘我向旁猛一推,同時口中喝道:「當心!」自己卻不及閃避,胸前被三枚暗器射中。 秦忘我尚不知她被暗器射中,順著被推開之勢,回身就向那暗算之人撲去。 但那人情急拼命,雙手齊揚,發出十幾道寒芒,使秦忘我撲勢一阻,趁機掉頭疾掠而去。 秦忘我怒從心起,正待急起直追,卻聞楊瑤發出極痛苦呻吟,回頭一看,才發現她已受傷倒地。 蕭姣姣獨自生著悶氣,久候未見返回,不禁暗忖道:「他去見王大人,怎麼去了這麼久?」 又等了片刻,仍未見秦忘我返回。她終於按捺不住,也越窗而出,落身在街上。 正好是三更時分,更夫一路敲著竹筒銅鑼行來,沿途呼報導:「夜深啦,門戶火燭小心……」 蕭姣姣迎上去,向那提著燈籠的更夫招呼道:「王大人……」 更夫似為捕快所扮,卻並非王守義,他不禁一怔,道:「姑娘找王大人?」 蕭姣姣也—怔,急問道:「王大人在哪裡?」 更夫遙指遠處街頭,道:「就在那邊街頭拐角上……」 蕭姣姣不等他說完,已飛奔而去。 奔至街頭轉角處,果見暗處守伏幾名捕快,在那裡如臨大敵,全神戒備。 一見有人奔近,立即一擁而出,發現是蕭姣姣,始知過度緊張,虛驚一場。 蕭姣姣眼光一掃,既未見王守義,亦未見秦忘我,急切問道:「王大人和秦公子呢?」 一名捕快答道:「秦公子沒見到,王大人就在酒樓對面萬祥茶莊樓上……」 蕭姣姣暗罵道:「混帳的更夫,胡說八道!」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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