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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〇一


  且說蕭翎取過木箱回到百里冰的身側,低聲說道:「冰兒,那短劍斬鐵如泥不取,你要取這木箱作甚?」

  百里冰微微一笑,道:「不錯,那短劍削鐵如泥十分珍貴,但這木盒中存放之物,也許更珍逾那短劍數倍,只看這木盒小巧精緻,不難推想放的決不是普通之物。」

  蕭翎仔細瞧那木盒一眼,果然是精巧異常,當下說道:「咱們開啟瞧瞧如何?」

  百里冰待伸手開啟木盒,蕭翎卻突然搶了過來,低聲說道:「我來啟動。」

  原來他怕那盒內有毒,自己戴有千年蛟皮手套,不畏劇毒,故而搶來開啟。

  那木盒上有一個小巧的銅鎖,蕭翎暗運內力一扭,那銅鎖應手而斷。

  啟開盒蓋望去,只見一本羊皮封面的書冊,端端正正的放在盒中。

  那書冊封皮之上,未寫字跡,也不知是什麼書。

  這時,沈木風和宇文寒濤都在暗中留心著蕭翎的舉動,希望知曉那盒中存放之物。

  蕭翎緩緩伸手,取出那羊皮封書,開啟一瞧,只見裡面文字區轉回書,竟是看不懂寫的什麼,不禁一皺眉頭,緩緩說道:「冰兒,你瞧這上面寫的什麼?」

  百里冰瞧了一眼,搖搖頭,道:「我也看不懂。」

  蕭翎合上書冊,放入盒中,道:「看來,八成是什麼經文之類了。」

  這洞中本很黑暗,全仗宇文寒濤身側一支火燭照明,好在這些人都是內功精湛人物,目力超異常人甚多,有那一點火兒,已然可以瞧的很清楚了。

  沈木風突然冷笑一聲,道:「宇文兄果然預料的很對,木盒之中,只怕放的果然是經文之類。」

  宇文寒濤微微一笑,道:「也許是記載的武功呢?」

  蕭翎低聲說道:「冰兒,不理他們,給他們一個莫測高深。」

  百里冰輕輕嘆息一聲,道:「都是我害了大哥,唉!你應該取那短劍的!」

  蕭翎微微一笑,道:「不要緊。」

  沈木風和宇文寒濤,雖然凝神傾聽,但因兩人談話聲音過低,無法全部聽得。

  一直很少講話的金花夫人,突然開口說道:「大莊主,還有兩座緊閉的鐵門未開,也須開啟瞧瞧才是,也許那兩座石室中,也放有十大高手遺物!」

  沈木風點點頭,道:「夫人說的是……」提高聲音,接道:「宇文兄,還有兩座緊閉鐵門的石屋,可以開啟麼?」

  宇文寒濤緩緩站起身子,道:「在下分得這把削鐵如泥的寶劍,只好代幾位效勞了。」

  沈木風緊隨著站起身子,道:「可要在下給宇文兄幫忙麼?」

  宇文寒濤淡淡一笑,道:「在下已想到一個前行之法,但不知是否能行得通,開啟這兩座鐵門瞧瞧之後,也該試試那法子了。」

  大步行到第二座鐵門所在,短劍一揮,斬斷鐵鎖,拉開了鐵門。

  凝息望去,只見室中也有著一座石榻,和前面幾座石室建築的一般模樣。

  石榻上放著一個高大的玉瓶。

  除那玉瓶之外,石室中無其它之物。

  沈木風回顧了蕭翎一眼,大步行入室中,伸手取過玉瓶,探頭看去,只見那玉瓶之中,放著一個通體雪白,兩眼鮮紅,形若鯉魚的玉魚。

  這次,沈木風不再藏私,竟然把玉魚和玉瓶一齊取了出來,道:「宇文兄,這玉瓶中放有玉魚算一件還是兩件?」

  宇文寒濤伸手從瓶中取出玉魚瞧了一陣,神色突然一變,但一瞬間,重又恢復了鎮靜之容,說道:「玉瓶本是用來盛放玉魚之用,自然是一件了。」

  沈木風道:「這玉魚可是很珍貴麼?」

  宇文寒濤搖搖頭道:「這玉魚來歷,在下不知,沈大莊主見多識廣,或許知曉這玉魚來歷出處。」

  沈木風道:「在下雖然不知道玉魚來歷,但想它卻是非常之物,十大高手不會帶著古玩、玉器,進入禁宮中來。」

  宇文寒濤道:「沈大莊主說的甚有道理,這玉魚決不是平常之物……」

  語聲微微一頓,道:「但也不過是一件美玉雕刻飾物而已。」

  蕭翎冷眼旁觀,把那宇文寒濤的一舉一動,都看在眼中,看他初取玉魚時的訝異,此刻的裝作,分明是早已知曉了那玉魚的來歷,但卻故意不肯說出,這其間,定然大有文章,如若這次自己僥倖再能賭勝,非拿這玉瓶、玉魚不成。

  但聞沈木風道:「這玉瓶和玉魚,還是由你宇文兄保管吧!」

  硬把玉瓶向宇文寒濤手中遞去。

  宇文寒濤道:「還有一座鐵門。」

  大步行向另外一座鐵門。

  金花夫人道:「大莊主既不願拿這玉瓶,交給我拿如何?」

  沈木風沉吟了一陣,道:「好。」伸手遞了過去。

  金花夫人接過玉瓶,宇文寒濤已揮劍斬落鐵鎖開啟了另一座鐵門。

  群豪張目望去,只見石室榻上,放著一座通體墨黑的小形古鼎,高約一尺,橫寬不及五寸。

  這次,沈木風不再搶先入室去取這古鼎。

  宇文寒濤望了那古鼎一眼,只見鼎上加有一個金蓋,不知鼎內存放何物,回頭對蕭翎說道:「這一座古鼎,由閣下帶著了。」

  蕭翎略一沉吟,行入石室,伸手抱起了古鼎,只覺古鼎十分沉重,不知裝的何物,沈木風右手一伸,去揭鼎蓋,卻被蕭翎一閃避開。他雖然不肯去揭那鼎蓋,但好奇之心、卻是未減,想瞧瞧古鼎中裝些什麼?

  宇文寒濤輕輕咳了一聲,道:「如是這鼎中存放之物,可以當作一件獨立之物分配,連同那玉瓶也好及早均分,各自保管,免得麻煩。」

  蕭翎知他言中之意,停下了腳步。

  宇文寒濤伸出右手,揭開鼎蓋,只見鼎內盡是白色細粉,一股淡香,撲入鼻中。

  自負博學多才的宇文寒濤,看了半天,也瞧不出那鼎中白灰是何名堂,一皺眉頭,合上鼎蓋,說道:「這古鼎只能算作一物分配。」

  沈木風、蕭翎、宇文寒濤三人比起來,以他的武功最弱,但在蕭翎和沈木風兩大高手的均勢中,宇文寒濤卻憑著智慧,仲裁全局,儼然是群豪中的首腦人物。

  沈木風冷冷的望了蕭翎一眼,激怒之色,形諸於神色之間。

  原來,蕭翎不讓他揭開鼎蓋查看,卻肯讓宇文寒濤揭開查看,大大傷害了沈木風的尊嚴,恨不得立刻出手把蕭翎碎屍萬段。

  但蕭翎奇高的武功,和那掩去本來面目的人皮面具,使沈木風有些莫測高深,不敢輕率相犯。

  宇文寒濤轉注了沈木風一眼,道:「可惜的很,只有兩件物品,如若再多上一件,咱們就可以分配了。」

  沈木風強忍著心頭怒火,淡淡一笑,道:「目下這六座石室已然看完,宇文兄也就不用再賣關子了,咱們應該再深入內部看看去。」

  宇文寒濤道:「再要深入,即將揭開迷濛江湖數十年的禁宮之秘,咱們的處境,也將比此刻更為險惡。」

  沈木風道:「宇文兄如吝惜自己性命,那就不該進入禁宮中來了。」

  宇文寒濤目光轉注蕭翎臉上,道:「閣下尊意如何,是就此而止呢?還是要繼續深入?」

  蕭翎道:「自然繼續深入。」

  他說的句子很短,又故意改變了嗓音,使沈木風辨不出自己的身份。

  宇文寒濤道:「兄臺既是想繼續深入,那是該兌現諾言了!」

  蕭翎先是一呆,繼而嗯了一聲,放下手中墨鼎,揮手在宇文寒濤身上拍了兩掌。

  沈木風哈哈一笑,道:「原來宇文兄是被人點了穴道,勿怪是只能對我沈某一個兇了。」

  宇文寒濤冷冷說道:「這位兄臺麼?倒還是言而有信的人,如若兄弟被你沈大莊主點中穴道,只怕就不會輕易為兄弟解活了。」

  沈木風冷笑一聲,不再多言。

  宇文寒濤奇穴被解,心理上頓感輕鬆,舉步行到攔路的峭壁前面,揮手在壁上敲打。

  原來行至此處,再無前進之路,橫攔群豪面前的是一片石壁。

  只聽宇文寒濤哈哈一笑,道:「果然在此,不出兄弟之料。」揮動短劍,刺入石壁之中一攪,縱身向後躍退,伏身而臥。

  沈木風、蕭翎都對宇文寒濤懷有很大的戒心,見他伏身而臥,立時跟著伏下身子。

  但聞一陣隆隆之聲響過,石壁突然有一片倒塌下來,緊接一陣暗器破空之聲,無數的弩箭,疾射而出。

  好在幾人全都有備,那弩箭掠著頭頂而過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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