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九九


  只聽沈木風縱聲大笑,道:「宇文兄,那禁宮之門,是鐵打的還是鋼鑄,想它堅牢,也不過和這鐵門一般,區區有此利器在手,那就不能再受宇文兄難出禁宮的威脅了。」

  蕭翎仔細看那短劍,大約一尺六寸,心中暗道:此劍不知是何名劍?埋入禁宮四十餘年……

  但聞宇文寒濤冷冷說道:「如若這一把利劍能夠破開那禁宮之門,十大傑出高手,也不會困死於此了。」

  唐老太太突然接口道:「據老身所知,當年十大高手,進入禁宮之時,共帶有兩把名劍,除了這把短劍之外,還有一把利劍。」

  蕭翎心中暗道:一個劍術精絕之人,如若再有一把削鐵如泥的名劍相助,那真是如虎添翼了。

  沈木風流目四顧了一眼,不見那短劍的劍鞘何在,縱聲一陣大笑,道:「宇文兄如若你不逼我沈某過甚,沈木風還不願冒險。」臉色突變森冷,緩緩接道:「如若宇文兄逼迫在下過甚,說不得,沈木風只好仗憑這支利劍,以試劈開禁宮之門了。」

  言下之意,似是此劍已為他所有,剛才的約言,已若過耳邊風。

  宇文寒濤目光轉注到蕭翎臉上,道:「適才咱們相約之言,閣下是否準備遵守?」

  蕭翎點點頭,仍然未說話。

  沈木風一皺眉頭,道:「這位兄臺,可是不會說話麼?」

  蕭翎瞪了沈木風一眼,仍不言語。

  宇文寒濤道:「如若沈大莊主不肯遵守相約之言,那是逼迫在下倒向這位兄臺,那就造成均勢,成為三對三的局面了……」

  目光一掠蕭翎,接道:「只要這位兄臺能夠對付於你沈大莊主,動起手來,那就很難說鹿死誰手的了。」

  蕭翎心中暗道:此刻這沈木風十分狂妄,我如不設法震服他一下,只怕他心無所畏,當真要一意孤行了。

  心中念轉,耳際間卻響起了沈木風的大笑之聲,道:「這位兄臺麼?也許真是我沈某之敵,但未見這位兄臺的真才實學之前,實叫在下難以甘心相信。」

  蕭翎突然行前兩步,一掌拍在那鐵門之上。

  但聞砰然一聲大震,那鐵門之上,立時泛現出五個深陷的指痕。

  蕭翎手中戴著千年蛟皮手套,不畏受傷,這一掌,用足了全身氣功,雖然那鐵門上指痕深陷,但蕭翎右臂卻被震得一陣麻木,臉紅氣喘,好在他戴上了人皮面具,別人卻無法瞧得出來,暗中運氣調息了一陣,緩緩向後退了兩步。

  他一直不說話,但那沈木風知他不是啞巴,心中對他的忍耐工夫佩服至極,更有著一種莫測高深的感覺。

  沈木風大步行了過去,仔細瞧了那鐵門指痕一眼,道:「這位兄臺的掌力很雄渾。」

  宇文寒濤緊隨著走了過去,瞧了一陣,道:「不錯,不知沈大莊主是否有此能耐?」

  沈木風仰天打個哈哈,道:「這指力深陷的分寸,不過千斤之力,我沈某人,自信能夠做到。」

  宇文寒濤道:「沈大莊主何不試試?」

  沈木風搖搖頭道:「這等氣力,沈某人不願無謂的消耗。」

  宇文寒濤緩緩伸出手去,道:「大莊主,請把你取得短劍暫交在下保管,待收集三件寶物之後,咱們按約分配。」

  沈木風沉吟了一陣,緩緩把手中寶劍遞了過去,笑道:「先由宇文兄保管,也是一樣。」

  宇文寒濤接過短劍,道:「但願沈大莊主能夠遵守約言,使咱們能夠平安退出禁宮。」

  金花夫人望著那散去的骨架,道:「這人不知是何許人,看他身上的錦袍,生前一定是一位自負異常的人物。」

  宇文寒濤道:「可惜,咱們無暇討論這死者的來歷身世。」右手執劍,左手掌燭,舉步向另一處半掩的鐵門行去。

  群豪魚貫隨在他身後而行。

  宇文寒濤行到那鐵門之前停了下來,回顧蕭翎一眼,道:「咱們機會均等,這一次由閣下開門,下一次就輪到區區在下了。」

  蕭翎心中暗道:縱然這座鐵門上塗有劇毒,我也不畏懼。

  大步行了過去,伸手拉開鐵門。

  在幾人想像之中,第一座石室中既有屍體,這座石室之內,定有骷髏之類,那知這門內的石室中竟然一無所有。

  宇文寒濤伸手把燭火探入石室中,瞧了一陣,仍然不見有何異狀,突然自言自語地說道:「是啦!是啦……」

  沈木風道:「宇文兄自言自語在說些什麼?」

  宇文寒濤道:「除了咱們適才見到那身著錦袍的一具屍體之外,也許咱們以後不會單獨見到一具屍體了。」

  沈木風道:「為什麼?」

  宇文寒濤道:「如若在下想的不錯,進入這禁宮的十大高手將死之時,必然是群集一起,研究出宮之策……」

  沈木風道:「那身著錦袍的人呢?為何單獨死在一處?」

  宇文寒濤道:「那人可能就是巧手神工包一天,他是群豪憎恨的對象,所以,單獨死在一處。」

  蕭翎心中暗道:此人果然是聰明得很,如若能行入正道,不失為一代人傑。

  只見沈木風微微點頭,道:「宇文兄說得有理……」

  仰天大笑三聲,道:「我沈木風又發覺一個勁敵了。」

  宇文寒濤道:「沈大莊主過獎了。」

  沈木風輕輕咳了一聲,道:「都是在下疏忽,忘了你宇文兄胸羅萬有,博古通今……」

  語聲微微一頓,接道:「咱們可要再看看那一間半掩鐵門的石室?」

  宇文寒濤道:「沈大莊主儘管放心,兄弟出口之言,自然是鐵案如山。」大步行向另一處半掩的鐵門,伸出左腳一勾,鐵門大開。

  群豪凝目望去,石室果然是空無一物。

  沈木風輕輕咳了一聲,道:「現在,該設法開啟那三處緊閉的鐵門了。」

  大步行到一處緊閉的鐵門前面,舉劍削去。

  這短劍鋒利無匹,一劍斬去,那門上鐵鎖立時應手而落。

  沈木風道:「宇文兄小心了,萬一室中有何埋伏,傷了你宇文兄,豈不是我們都要困死這禁宮之中麼?」

  宇文寒濤冷笑一聲道:「如若我當真是不幸傷在那巧手神工包一天的埋伏之下,諸位生離此地的機會實是不大。」

  說著話,伸腳一勾,開啟鐵門。

  定神看去,只見那石室中一張石榻上,放著一支禪杖和一個檀木盒子。

  沈木風突然一側身子,快如掠波海燕一般躍入石室,右手一探,去抓那檀木盒子。

  蕭翎早已有備,撿了兩枚石子,扣在手中,沈木風右手伸出,蕭翎揚腕打出了一顆石子。

  雖然一塊山石,但在蕭翎強勁的內力之下,那石子去若流星,帶著一片呼嘯之聲。

  沈木風及時警覺,右手一縮,那飛石襲打在石榻之上,啪的一聲,碎成石粉,四下分飛落了一地。

  蕭翎打出石塊之後,人也隨著躍入石室,跟在沈木風的身前。

  沈木風臉色殺氣湧現,冷笑一聲,擊出一掌。

  蕭翎閃身避開,呼的還擊一拳,拳風呼呼,威勢猛惡。

  沈木風右掌斜斜切出一掌,橫斬腕脈。

  蕭翎右手一收,左掌拍出,仍用搶攻手法。

  宇文寒濤大聲喝道:「住手!」手執短劍,衝入室中。

  他由室外奔入,蕭翎已和沈木風對拆四招,雙方勢道,奇惡奇猛,變化快速詭異。宇文寒濤短劍搖揮,蕭翎和沈木風齊齊向後退開。

  沈木風似是已為蕭翎迅快、凌厲的拳掌招數所驚,雙目凝注在蕭翎的臉上,道:「閣下究竟是什麼人?」

  蕭翎冷笑一聲,卻不肯答話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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