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臥龍生 > 煙鎖江湖 | 上頁 下頁 |
一五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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齊四道:「井兄,當時,這位姑娘也在場嗎?」 井望天道:「不錯,她藏身在一株松樹之上,借在下擊斃猛虎的紛亂之間,先行退出。」 齊四道:「井兄還不肯見告這位姑娘的姓名嗎?」 井望天道:「其實,說了也沒有什麼。」 齊四道:「在下洗耳恭聽。」 井望天道:「這位伍姑娘是在下伍大哥的千金。」 齊四點頭,道:「這就是了,天駝叟確不在此,以中州三傑在江湖上的名聲,在下相信你說的句句真實,兩位可以請便了。」 井望天道:「英侄遺言,傷於天駝叟的重手之下,齊兄既然保證天駝叟不在此地,兄弟也不便再說什麼。我們不會就此罷手,我們要一直追查下去……」 齊四接道:「這一點,井兄放心,為了洗脫兄弟的嫌疑,我也會幫你追尋天駝叟的下落,兄弟為人,向不輕諾,這一點,想井兄定然是可以值得過了。」 井望天道:「伍家堡隨時歡迎齊兄光臨。」 齊四一招手,道:「咱們走!」帶著兩隻虎獒和從人,轉身而去。 目睹齊四背影消失,井望天回顧身後巨岩,道:「朋友,請出來一會如何?」 巨岩後飛起了一條人影,輕輕地落在兩人身前。 是一個年輕的人,一襲青衫,劍眉朗目,英俊中帶著一股瀟灑。 井望天打量了青衫人一眼,只覺他星目中神光隱隱,是一位不凡人物,卻想不出江湖上有這麼一位高人。 青衫人卻先說了話,道:「恭喜兩位,魔手齊四,自負老江湖,但比起中州三傑的井二爺,似是還差了一截,不過,可一不可再,兩位已然取物到手,應該離開了。」 這青衫人一開口,字字如鐵錘擊岩,完全抖摟出來兩人心中之秘。 伍明珠眨動了一下眼睛,道:「你是誰?」 青衫人笑一笑,道:「姑娘,在下是誰,似乎無關重要,這地方很快就要掀起一片驚天駭浪,兩位身懷有物,不宜多留,早些回去吧!」 井望天道:「少兄金玉良言,井某人十分感激,有緣會晤,豈可不留姓名,但不知少兄前否見示?」 青衫人道:「井前輩,相逢何必曾相識,何況在下名不見經傳,說出來,井前輩也未必知曉,倒不如省了算啦!」 井望天呆了一呆道:「少兄……」 伍眼珠突然接口,冷冷說道:「我們不能走。」 青衫人道:「不能走?為什麼?」 ▼第三回 捉蛇少女 伍明珠道:「我們來此找東西,用心在此,重要的還是找出殺害家兄的兇手,如今兇手還來查明,怎能就此離開?」 青衫人道:「令兄先被人點了雙目,對嗎?」 伍明珠道:「不錯。」 青衫人道:「然後,他被人以重手法擊傷內腑?」 伍明珠怔了一怔,道:「你好像是很清楚家兄被傷的事。」 青衫人道:「十餘日前,我親眼看到一個雙目已盲的年輕人,身受重傷,爬行在地上……」 伍明珠道:「哼,你這人怎麼見死不救。」 青衫人淡淡一笑,道:「我見他之時,他已經受了重傷,在地上爬行。」 伍明珠道:「所以,你就沒有理他?」 青衫人道:「他傷勢很重,口中流出的鮮血,隱隱見碎裂的內臟,在下曾出手相救,但卻被令兄劈了一掌。」 伍明珠呆了呆,道:「怎麼會?我哥哥是一個很有教養的人,你救他性命,他怎會出手傷你?」 青衫人道:「姑娘,他傷得太重,神志已然有些不清,但他卻有著強烈的求生意志,在下雖然中了一掌,但對他強烈生命力,和求生的意志,仍然十分敬佩。」 井望天道:「那一掌,沒有傷了少兄吧?」 青衫人笑一笑,道:「沒有,但力道仍然十分強大……」 伍明珠接道:「所以,你就不敢再救他了?」 青衫人微微一揚劍眉,道:「那時間,有兩個人奔了過來,在下不願和他們相見,只好先退走,以後,那兩人用了一付可以臥在上面的軟兜,抬他離去。」 伍明珠道:「哼!你如是真的救他,也許他不會死。」 青衫人道:「就算不惜所懷靈丹,也無法挽回他的性命,他傷的太重了。」 井望天心中奇道:「明珠一向知書達禮,此刻怎的一味出言頂撞別人?」 只聽伍明珠一聲冷笑,道:「你身懷靈丹,捨不得施用,是嗎?」 青衫人臉色微變,已想發作,卻又忍了下去。 井望天一拱手,道:「少兄,明珠姑娘為了兄長之死,性子急躁,如有開罪之處,在下這裡陪禮了!」 青衫人道:「唉,井前輩,如肯相信在下之言,那就請早離去吧,這地方不是善地。」 伍明珠道:「我們偏不離去,你又能怎樣?」 井望天一聽不像話,急急叱道:「明珠,怎可如此無禮!」目光轉注到青衫人的身上,接道:「少兄這裡可是即將有事嗎?」 青衫人道:「正是!一場血雨腥風的大變即將發生,兩位身懷伍公子的遺物,留在此地,捲入這場風波之中,實非良策。」 井望天點點頭,道:「多承明教,在下這就離去,少兄不肯示告大名,在下也不敢勉強,但日後路過伍家堡時,萬望能到堡中一晤,井某竭誠歡迎。」 回顧了伍明珠一眼,道:「珠兒,咱們走吧!」當先舉步行去。 井望天走了,伍明珠不能不走,但她臨去之際,冷冷地望了青衫人一眼,道:「危言聳聽!」 青衫人沒有計較,轉身一躍,又隱人大岩石之後。 井望天一口氣走出了四五裡路,才放緩腳步,道:「明珠,你不相信他說的話?」 伍明珠道:「我……我有些懷疑。」 井望天落:「這一點,二叔和你的看法不同,我覺得他不是騙咱們,而且,也沒有騙咱們的理由。」 伍明珠道:「二叔,一個陌生人,咱不能完全相信他。」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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