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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二一


  陸文飛突然一躬身道:「宮主若沒有什麼吩咐,在下就此告辭。」言畢,他轉身欲行。

  覆面少女緩緩地道:「陸兄請慢行,本宮尚有話對你說。」

  陸文飛慌忙停身,旋身回來又一躬身道:「宮主請吩咐。」

  覆面少女嗤地一笑道:「你怎的變得如此生疏起來了?」

  陸文飛大驚道:「宮主好像與在下甚是熟悉,可是在下卻不知宮主是什麼人?」

  覆面少女道:「谷老已然走了,咱們進入古陵再談談吧。」

  此時四周的人俱已紛紛走了,只剩他們二人。

  覆面少女舉步朝洞口行去,逕自入內。

  陸文飛只得跟入了,來到穀天民所居之地。

  覆面少女揮手令他坐下,道:「你來太行很久了,一定有許多的疑問,此刻咱們不妨詳細談談。」

  陸文飛道:「在下希望知道晉王的藏寶究竟在不在太行?」

  覆面少女搖頭道:「晉王生前食客眾多,死後根本沒有留下錢財。」

  陸文飛道:「如此說來,晉王的藏寶根本沒這回事了。」

  覆面少女道:「不是沒有,只是有幾件心愛的寶物而已。」一頓又道:「但早已收藏起來了。」

  陳文飛道:「那麼為什麼有人傳出古陵之內有寶藏呢?」

  覆面少女道:「我也不知道究竟是什麼人亂造謠言。」

  陸文飛道:「那麼晉王的寶物可是藏在此地嗎?」

  覆面少女道:「那倒是有一點,因穀老受先王感召,自願面壁十年,消除罪孽,還著他來此處收藏一些先王的典籍名畫,此或是有人誤會了有寶藏的原因了。」

  陸文飛點了點頭道:「宮主說的是。」

  覆面少女又道:「因先王愛這古陵的建築,是以,此陵為朱衣門的總壇。並約定十年之後,所有朱衣門下弟子,俱要來古陵參見新門主。」

  陸文飛恍然又道:「據說先王留有一本秘笈,可有此事?」

  覆面少女點了點頭道:「有,但是朱衣門已開宗立練,自有它的獨特武功。朱衣門已有繼位之人,秘笈自然交給她習練,豈有埋藏在古陵之內,而不用之道理呢?」

  陸文飛心中暗忖:黑龍翔等人枉為老江湖了,怎的連這淺近的理由都沒想通。

  覆面少女又道:「本門除了有幾位是先王指定的元老,其餘均沒有職司。」一頓又道:「那方滌塵混稱總護法,妄圖染指寶藏,實是該殺。」

  陸文飛道:「那人是冒充的總護法?」

  覆面少女道:「不錯。」

  陸文飛忽然想起一事,急問道:「照宮主這般說來,先父所持的金牌,乃是無用之物了。」

  覆面少女道:「那倒不是,除指定幾位長老外,尚有三位信使,每人持有一份信物,到開壇時始可派上用場,但不是什麼藏寶圖。」

  陸文飛已明白了晉王藏寶之事了,思忖一會,道:「宮主此番來太行,想是接掌門戶了,但不知見到了那些元老沒有?」

  覆面少女搖頭道:「他們均尚未來到,一切都得等他們來到了再說。」

  陸文飛道:「若是此刻燕山宮主發動攻勢,宮主將何以抵擋?」

  覆面少女冷笑道:「諒她再也沒有這種膽子。」

  陸文飛立起身來道:「宮主若如無旁事,在下得先告辭了。」

  覆面少女並不起身,緩緩道:「我不送你了,本門開壇之日,煩你來一趟。」

  陸文飛點頭應是。

  他舉步待行出,突然一人匆匆行了進來。

  二人幾乎碰了一個滿懷。陸文飛反應靈敏,側身一讓,來人閃身進入,原來是白鬍子大叔。

  白鬍子一臉怒容,對陸文飛點頭打了個招呼,直步行入,朝覆面少女道:「本門冊籍信符,俱為燕山取去,並傳信幾位元老,不日便要開壇祭告祖師,接掌大法了。」

  覆面少女神色自然道:「她沒有三位信使的金牌,如何能取得信符和冊籍?」

  白鬍子道:「據說她與桑子弼為奸,不知如何盜去了信符。」

  覆面少女點頭道:「知道了,本宮自有道理。」

  白鬍子道:「幾位前輩不知何時到,咱們也該傳個信兒與他們。」

  覆面少女搖頭道:「你與陸兄談談吧,我要歇息去了。」言畢,她立起身來,朝隔室行去。

  陸文飛見她步入隔室,便對白鬍子問道:「碧雲宮主可是我那王大哥的妹妹,怎麼她的口音與大哥一般。」

  白鬍子微微一笑道:「你大哥可沒有什麼妹妹。」

  陸文飛又問道:「大叔,可知大哥哪裡去了,我很久沒見他了。」

  白鬍子道:「他忙得很,近日恐怕沒空見你了。」深深看了陸文飛一眼道:「近日本山情勢甚為複雜,你行動務必小心為是。」

  陸文飛笑道:「在下孑然一身,既沒仇家又無藏寶,不論情勢如間變化,亦與我無干。」

  白鬍子正色道:「天有不測風雲,人有旦夕禍福,不可如此講。」微一頓又道:「凡事不可預料,況且你大哥已有意成全你,你該好自為之。」

  陸文飛大感詫異道:「大哥要成全我什麼?」

  白鬍子微微一笑道:「天機不可洩露,到時你自知曉。」

  陸文飛想了一想,不知白鬍子所指的是何事而言,立起身來一抱拳道:「晚輩來此已久了,我得走了。」

  白鬍子道:「你準備去什麼地方?」

  陸文飛道:「行無定處,我打算去看看黑幫主,順便請他替我訪查仇家。」

  白鬍子慨然一歎道:「令尊一代豪傑,竟為宵小所害,真是太可惜了。」又道:「以老漢看來,截擊令尊之人,當是避秦莊。」

  陸文飛遲疑一會,點了點頭道:「此言大是有理,以先父的武功,一般江湖盜匪,豈能奈何地,想是桑子弼手下那批玄衣武士了。」言畢一轉身,昂然道:「我找桑子弼去。」

  白鬍子往橫裡一跨步,攔阻道:「使不得,你人單勢孤,豈是他們的對手?再說老漢也只不過揣測罷了,並沒有什麼證據。」

  陸文飛點了點頭道:「既有這條線索,晚輩早晚宴訪查出來。」一抱拳道:「告辭了。」

  他轉身快步行出秘洞。

  此時天色已然大亮,只見滿天黑雲密佈,天際沉甸甸的,想是要降雪了。

  陸文飛一夜不曾合眼,也覺有些疲乏。暗忖:我且先找個廟宇歇息一番,養足精神,方能訪查暗害先父之兇手。主意想起,舉步朝前奔去。行了約有一箭之地,只見人影一閃,單于瓊珠仗劍從林中行了出來。心中不禁一動,緩步迎了上去道:「姑娘可是發現了什麼徵兆?」

  單于瓊珠秀眉一挑,沒好氣地道:「沒有。」

  陸文飛見她神色有異,遂又道:「姑娘滿面不悅之色,想是發生了什麼變故?」

  單于瓊珠冷冰冰地道:「久聞令師乃是當代大劍客,姑娘特來領教你幾招。」

  陸文飛大感意外怔了怔道:「切磋技藝原無不可,只是此刻實非其時,咱們改天如何?」

  單于瓊珠長劍一指道:「撤劍吧,別婆婆媽媽的。」

  陸文飛只覺一腔怒火直沖了上來,劍眉一揚,伸手便去拔劍,突然憶及臨行師父諄諄教誨之言:「孩子,記住,行走江湖處處應以忍讓為先……」想到這些話,不覺松了按在劍柄上的手。拱了拱手道:「比劍之事此刻萬難從命。在下如有開罪姑娘之處,我情願向你賠罪。」

  單于瓊珠道:「誰要你陪罪?姑娘是要掂掂你究竟有多少斤兩。」

  陸文飛不知她為何突然逼迫自己比劍,心中不禁大感為難。

  單于瓊珠見他只管沉吟不語,頓起鄙夷之心,格格笑道:「似你這等沒膽的匹夫,居然會有人看上你,實是可笑之極。」

  陸文飛大怒,「錚」地一聲,長劍出鞘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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