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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七九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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鄭中輕輕籲一口氣,高聲說道:「連吟雪,你變了,你不是這樣的人,為什麼竟然不敢和我姓鄭的一決生死呢?」 他眼看對方發動了一次埋伏,就使自己的人手傷亡了一半,心中實在有些害怕,希望能和連吟雪作一場纏鬥,以拖延時間,等待援手。 卻不料連吟雪竟然一改往常的為人,直入陣中而去。 回頭看去,又一隊人手,正緩緩向前行了過來。 那是紅旗堂主神筆餘光,帶著十八羅漢,趕了過來。 但餘光走得很慢,似是有意的在拖延時間。 鄭中回顧了身後的屬下一眼,道:「你們還有幾位能夠動手?」 一個勁裝大漢挺身應道:「還有二十一個人可以動手。」 鄭中道:「好!咱們沖過去,不過,不要太急,走慢一些,刀橫前胸,小心戒備,當心由地下飛來的暗器。」 那勁裝大漢又低聲說道:「堂主,受傷的人,是不是要送回去?」 鄭中道:「此時此刻,顧不到這麼多了,要他們坐那裡休息吧!能不能留下性命,要各憑造化了。」語氣之中,充滿著一種英雄末路的淒涼。 那大漢應了一聲,調配好人手,各自拔出兵刀,橫在前胸之上戒備,緩緩向前行去。 鄭中行過了一丈的距離,但他的從人行至一丈左右處,突然兩側飛起了兩道寒芒,有如大海中突然間湧起了兩重巨浪,卷至了人群之中。 只聽到一連兵刃互擊的金鐵交鳴,再加上了慘叫之聲。 隨在鄭中身後的屬下,又有一個人傷在了劍下。 這是東方亞菱安排的第一道埋伏。把人手安排在道旁挖掘的坑道中,上面覆以草皮,放過了鄭中之後,施展突襲。 這些人,都只注意到前面的埋伏,卻忽略了兩側突然湧出的劍手攻襲。 這是東方亞菱安排下的拒敵所在,地方不大大,但也不小,可容下十餘人捉對斯殺,再多了,地方就不夠大。 鄭中帶的人手,被兩側突然出現的人手,又殺了四個,傷了四個。 那是覃奇,梁上燕、神劍崔方、魔刀鐵不化發動攻勢,先聲奪人,一舉間,各殺一人,又傷了一個。 鄭中手下的精銳,又有八個人,失去了搏殺的能力。 但餘下的人,立刻布成了個一圓圈,想把四人給圍起來。 但崔方、鐵不化、梁上燕、覃奇,早已有了默契,立刻緊攏一處,排成一線。 這時,鄭中帶來的人手,已把受傷的包紮完好。 十六個受傷的人,十一人的傷勢甚重,已暫時沒有動手之能,但他們仍末退走,席地而坐,運氣調息。 山崖轉角處,又出現了一批人,緩緩向陣中行來。 環顧了四周一眼,冷冷說道:「連吟雪,念咱們一段同為堂主的份上,我不殺你,你回去吧!」 連吟雪道:「良禽擇木而棲,鄭兄,難道就沒有明暗之思麼?」 鄭申冷笑一聲,道:「回去!要不然別怪在下劍下無情。」 連吟雪道:「鄭兄,我不怕你,我只是替你惋惜……」 鄭中道:「替我惋惜什麼?」 連吟雪道:「鄭兄也算是武林中極具聲望的人,為什麼竟甘願為人爪牙,助人為惡?」 鄭中怒聲喝道:「住口,你也是教中堂主的身分,和鄭某有何不同?」 連吟雪道:「很大的不同,我一直是身隱邪惡、心存正義,只要有機會,我就會反正過來,你呢?苟安於一個堂主之位,甘為凶邪……」 鄭申氣得臉色鐵青,大聲喝道:「連吟雪你……」 連吟雪道:「我怎麼樣,我說的都是實話,鄭兄,你如是還有一點是非之心,何不和小妹一樣……」 鄭中接道:「和你一樣?」 連吟雪道:不錯!跟我一樣,棄暗投明,鄭中,這是你唯一的機會,一生中也難遇上一次的機會,希望你及時醒悟。「鄭中淡淡一笑,道:「連吟雪,你白費心機了。」 突然一揚右腕,一點寒芒,疾飛出去。 那寒芒飛出了七八尺遠,突然化成了數十片,卷飛而至。 這正是鄭中精絕的暗器手法之一「一天飛錢」。 連吟零和他相距不過一丈左右,眼看一團寒芒飛來,心中大急,右手一招,長劍出稍,劍光化成一片護身光幕。 她應變雖然很快,但仍是慢了一步。 一片金鐵交鳴之聲過後,連吟雪身上出現了四處傷痕。左右雙臂,被金鐵劃破了衣衫,傷及肌膚,鮮血沮涸而出。頭上的包發青帕,被削去了一片,帶了一絡秀髮。左膀處被劃破了一條寸許的裂口,隱隱可見肌膚。 鄭中仰天大笑三聲,道:「連姑娘,怎麼樣,兄弟這手法,還勉強可以吧?」 連吟雪道:「很卑鄙,乘人不備,偷施襲擊,你不怕丟了一天飛錢的身分?」 但南宮玉真的聲音傳入耳際,道:「連姑娘,他手下傷亡過半,竟然還不知悔悟,不用和他多談了。亞菱姑娘覺著他施用的暗器,可能有毒,姑娘先請退回陣中?」 連吟雪已經暗中運集了真氣,準備放手一併,聽得南宮玉真傳音之言,立時一吸真氣,飛身而起。 形勢逼人,迫得鄭中的屬下,也列成了一個橫排。 雙方形成了一個對峙之局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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