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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一五


  傅東揚道:「好!秀才正在發愁,你既自告奮勇,這第三陣就是你道士的了。」

  放眼看去,只見秋飛花很瀟灑的行到了華一坤的身前,笑一笑,道:「晚輩秋飛花。奉派出戰第二陣,華老請指派一人迎戰罷!」

  華一坤目睹洪風一戰死於東方雁的刀下,心中震驚不已,雖然他表面上仍然維持著相當的鎮靜。

  冷冷的望了秋飛花一眼,緩緩說道:「你是那一門派中的弟子?」

  秋飛花淡淡一笑,道:「家師姓傅……」

  傅東揚接道:「華老見笑了,是秀才的門下。」

  華一坤哦了一聲,道:「傅東揚,老夫想不明白,你能教出什麼樣的弟子?」

  傅東揚道:「是啊!我這樣不成材的師父,自然是教不出什麼好徒弟了,所以,還望你華老找個人教訓他一頓。」

  華一坤道:「好!去請覃護法來。」

  一個銀衣人應了一聲,轉身而去。

  片刻之後,一個五旬左右的紫袍人緩步行了過來。

  這人的神情很冷靜,走的不緊不慢,直到了華一坤身前三步左右處,才停了下來,道:「副座有什麼吩咐?」

  華一坤望了秋飛花一眼,道:「這位秋少兒,同本教挑戰,覃護法接下這一陣。」

  紫袍人回顧了秋飛花一眼,淡淡一笑,道:「就這個娃兒麼?」

  華一坤道:「有一件事,我要告訴覃護法,洪護法洪風,死於挑戰者的刀下。」

  紫袍人道:「洪風麼?想當然爾!」

  華一坤一皺眉頭,道:「覃護法,不可經敵,這些年輕人成就非凡。」

  紫袍人笑道:「但也不能大緊張,洪護法有數十年的對敵經驗,也該勝過一個年經人。」

  華一坤道:「希望覃護法能勝了這第二陣。」

  紫袍人淡淡一笑。道:「屬下領命……」

  日光轉到秋飛花的身上,緩緩向前上了兩步,道:「你是秋飛花?」

  秋飛花道:「不錯,閣下大名是……」

  紫袍人道:「覃奇。」

  秋飛花道:「原來是賈前輩。」

  傅東揚道:「劍中刀覃兄,是西北道上一方雄主,劍中有刀,絕技震世。飛花,你要好好的向賈前輩討教一番。」

  這番話,指點得很明白,也說出來那覃奇的武功絕技。

  覃奇談淡一笑,道:「不錯,在下的劍中有刀,天下無人不知,無人不曉:但知道歸知道,又百幾人能夠逃過在下的劍中藏刀呢?」

  此人口氣托大,言來一派自負。

  秋飛花冷笑一聲,道:「賈前輩,咱們試試吧!好像單是口逞之能,解決不了咱們之間的糾紛。」

  覃奇道:「看起來,咱們倒有些意氣相投,劍來。」

  一個青衣童子,快步奔了過來,雙手奉上了一柄寶劍。

  覃奇左手取過長劍,右手一按機簧,「唰」的一聲,抽出了長劍。

  秋飛花凝目望去,只見那柄劍比起普通的寶劍,稍為長了一些,也寬了一些,除此之外,再也看不出什麼異樣。

  覃奇笑一笑道:「閣下請仔細的看一看在下這把長劍中藏約有刀,問題是,乃藏劍申何處,沒有看到過的人,因為見到過的人都已經死於刀下。」

  秋飛花也緩緩取出了一柄二尺四寸的寶劍。

  劍刀出稍,閃起了一片寒芒。

  覃奇道:「寶劍,削鐵如泥的寶劍。」

  秋飛花道:「不錯,在下這柄劍。有些鋒利,如是閣下的劍,不夠堅韌,很可能會被在下的寶劍斬斷。」

  覃奇哈哈一笑,道:「這位少兒,在下手中之劍確實是一把寶劍,不過,寶刀雖利,但要看落在什麼人的手中,閣下如若想斬斷在下手中之劍,只怕得費上一點手腳才成。」

  秋飛花突然歸劍入銷,笑一笑,道:「賈前輩,在下有點喜歡你了。」

  覃奇微微一怔,道:哦。

  秋飛花道:「請閣下稍候片刻。」轉身行到追風身旁,換了一把平常的寶劍,重又行了回來。

  接道:「賈前輩說的是,仗寶刀利器,勝之不武,在下既然無能削去你手中兵刃,往下就只好換上一把凡鐵兵刃了。」

  覃奇笑一笑,道:「原來如此,好一股少年豪壯之氣。」

  秋飛花道:「誇獎、誇獎……」

  語聲略一停頓,接道:「賈前輩,晚輩也充滿了打贏這一陣的信心,但不知道這一陣決戰下來,究竟是誰勝誰負?」

  覃奇道:「試試看吧!至少咱們這一戰,氣勢上會打個痛快淋漓。」

  秋飛花道:「老前輩,在下想,咱們再加點賭注如何?」

  覃奇道:「再加點賭注,好極啦!不過,咱們彼此之間的本錢有限,賭注大些可以,但要咱們付得起。」

  秋飛花道:「這一陣,咱們定會分出勝負,但卻不一定會打個生死出來。」

  覃奇道:「不錯。」

  秋飛花道:「所以,縱然勝負已分,咱們還有餘本。」

  覃奇道:「你的意思是,咱們全都賭進去。」

  秋飛花道:「對!」

  覃奇道:「我明白了,輸者必死,就算不死在拼鬥者的手中,也將自絕自裁。秋飛花道:「晚輩的意思,不一定要死,落敗之人,大劫餘生,何必一定要把生命送掉呢?」

  覃奇道:「除此之外,在下倒是想不出還有什麼別的辦法了。」

  秋飛花道:「輸了的人,不但輸了這一戰,也輸了整個人,活生生的人,要聽從對方的吩咐,要死要活,悉由勝者決定。」

  覃奇哈哈一笑。道:「很新奇,輸的人,輸去了一切,包括他本身死亡的自由。這本錢,咱們都付得起,賭啦!」

  秋飛花道:「好!君子三目,馴馬難追,老前輩請出手吧!」

  覃奇道:「年輕人,你有一把可削金鐵的劍。卻棄之不用,老夫如若施用劍中藏刀勝你,似乎是有些……」

  華一坤冷冷接道:「覃奇,這時刻,似是用不著多費如許唇舌。」

  覃奇冷冷一笑,道:「屬下遵命。」

  秋飛花道:「老前輩先請吧!」

  覃奇不再客氣,長劍一探,刺了過來。

  秋飛花一閃身,避開一劍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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