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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六八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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似乎是四個人忽然間結合在一起,四把劍也溶成一劍。 劍氣凝結成一道劍網,疾如流星一般,直向東方亞菱射了過去。 守護在東方亞菱身前的追風、摘星,突然拔出長劍一揮,閉起了兩道冷電一般的寒芒。 寒芒卷起,在東方亞菱的身前,布成了一道劍牆。 但聞一聲金鐵相擊之聲,追風、摘星被四位劍童合組的劍光一撞,身不由己的退向兩側。 這四位劍童,合成的一股劍氣,力道竟然如此強大無比。 南宮玉真嬌喝一聲:「鼠輩敢爾!」 寒芒如雷,飛卷而至。 就在南宮玉真雙劍出手的同時,那四位劍童合組的劍氣,突然向後退去。 天英夫人冷冷說道:「你們膽大至極,竟然冒犯東方姑娘。」 四劍童已收回了長劍,齊齊欠身說道:「我等只是要東方姑娘見識一下我們劍上的造詣,絕無冒犯東方姑娘之心。」 天英夫人冷冷說道:「胡說,東方姑娘是教主的貴賓,你們竟然冒犯,那是必死之罪。」 四劍童悚然顫慄,拜伏於地。 天英夫人冷冷說道:「你們自絕了吧!免得受烈焰燒身之苦。」 四個清秀的童子,十五六歲的年紀,劍術都有了極深的造詣,卻一語不敢辯說,各自舉劍,刺入前胸,鮮血濺飛,屍體摔倒。 天虛子、傅東揚,平生經歷戰陣,見過了不少慘烈搏殺的惡鬥,也見過很多的死亡。 但卻從來沒見過這樣殘忍的事,不禁一呆。 以殺人手法見稱的南宮玉真,也不禁為之一怔。 東方亞菱搖搖頭,歎息一聲,道:「好殘忍的懲罰,夫人,你想證明什麼?」 天英夫人笑一笑,道:「我要他們表演劍術,給東方姑娘看,但他們竟然擅自冒犯東方姑娘,那是死有餘辜了。」 東方亞菱道:「夫人,你讓四個成長中的生命,就這樣自絕而死,對你有什麼好處?」 天英夫人道:「我們這個組合太龐大,統率著三山五嶽的人物,這裡面,有不少兇悍的綠林惡匪,也有不少桀驁不馴的人物,如若沒有一些言出如山的嚴厲規則,那要如何統率這麼一個複雜、龐大的組合?」 東方亞菱淡淡一笑,道:「傅前輩,你看看這四位劍童,劍上的造造詣,需要多少時間,才能達此境界?」 傅東揚道:「至少需要十年以上。」 東方亞菱道:「夫人,訓練這一批劍手不易,用不著只為了讓我一開眼界,就要他們引劍自絕。」 天英夫人道:「姑娘,這些小事。用不著姑娘煩心,我只是表示出一番誠意罷了。」 東方亞菱道:「用不著這些血淋淋的……」 天英夫人接道:「姑娘,你還有一個提議,希望看些什麼?」 東方亞菱道:「嗯,我希望夫人能夠親自表演出一些什麼?給我見識一下。」 天英夫人笑道:「姑娘這麼吩咐,我只好遵命了。」 又出乎人的意料,任何人都會想,她必會藉故推拖,但卻未想到她竟然一口答應了下來。 只見那天英夫人,緩緩向前行了兩步,道:「姑娘,老身獻醜,希望姑娘指點。」 閉目而坐,雙手輕輕互搓。 沒有人看出她用的是什麼武功。 也沒有看出雙手互搓的作用何在? 忽然間,天英夫人攤開了雙手。 任是東方亞菱才慧過人,也是想不出其原因何在。 但南宮玉真卻是看得全神貫注。 只見那天英夫人一雙雪白、纖巧的玉手,變成了血紅之色。 東方亞菱也注意到了,但以她的博學強記,竟然看不出這是什麼武功。 這使她感覺到,很多事,並不是單憑學問可以瞭解的。 天英夫人一雙手由紅變紫,最後,變成了紫黑色。 南宮玉真輕輕籲一口氣,道:「夫人好深厚的功力。」 天英夫人道:「見笑,見笑。」 說話之間,一雙黑色的玉手,又變回了雪白的顏色。 天英夫人輕輕一揮雙手,道:「東方姑娘,對妾身這點武功,有何指教?」 東方亞菱道:「夫人的武功很精深。」 天英夫人道:「姑娘誇獎了……」語聲一頓,接道:「姑娘,你要見識的,妾身都已滿足了姑娘,但姑娘能否答應妾身的條件呢?」 東方亞菱道:「答應什麼?」 天英夫人道:「答應乘坐我替姑娘準備好的心轎,度過重重難關?」 東方亞菱淡淡一笑,道:「夫人,不論是什麼人,都是一條命,我不能棄我這些朋友不顧,夫人的盛情,我只有心領了。」 天英夫人歎息一聲,道:「我費了很多的心機,想不到仍然不能取得姑娘的信任。」 東方亞菱道:「夫人,實在說,我很信任你,我也相信,乘坐那頂小轎,絕對安全的可以通行過那些危險,不過,可惜那頂小轎,只能乘坐我一人,如是有一頂轎子,使我們全都坐下,那就好了。」 天英夫人臉色微變,但只不過一瞬間,立刻又恢復了鎮靜,笑一笑道:「姑娘,我已經盡到了心意,姑娘執意不允,那也是沒有法子的事。」 東方亞菱道:「不管如何,我對夫人這份心意,感激得很。」 天英夫人道:「那倒不用了。」 轉過身子,快步而去。 從行之人,也隨著天英夫人,疾步而去。 片刻之間,走得一個不剩。 傅東揚道:「姑娘,天英夫人的用心何在?」 東方亞菱道:「她們很需要這段時間,所以,明明知道我不會答應作她的小轎,故意來了這一段表演。」 傅東揚道:「原來如此。」 東方亞菱道:「傅前輩,晚造有一點不解之處,想請教老前輩?」 傅東揚道:「什麼事,姑娘請說。」 東方亞菱道:「那天英夫人,剛才表現的武功,是什麼武功?」 傅東揚道:「火焰掌和寒魄掌。」 東方亞菱道:「火焰掌,似是一種含有熱毒的武功?」 傅東揚道:「不錯。」 東方亞菱道:「寒魄掌呢?」 傅東揚道:「寒魄掌是很陰毒的武功。」 東方亞菱道:「一個人,練成了極寒、極熱,兩種完全不同的武功?」 南宮玉真道:「可怕的也就在此了,就武功而言,這是兩個完全不能混合的極端,但她練成了。」 東方亞菱道:「我知道火焰掌,是一種很霸道的奇功……」 南宮玉真道:「寒魄掌也是,據說掌力到了一定的境界之後,掌力中含蘊著一種奇寒之毒,中人之後,全身的血氣,都受寒毒所長,人立刻會僵硬過去。」 東方亞菱長長籲一口氣,道:「寒魄掌也會如此利害麼?」 南宮玉真道:「就一人的體能應能力而言,這兩種武功,只能練習一種,但這天英夫人卻練成了兩種絕不相同的武功。」 東方亞菱道:「表姐,這是不是絕不可能的事。」 南宮玉真道:「應該不可能的事。」 東方亞菱道:「那天英夫人卻練成了這樣的功夫。」 南宮玉真道:「表妹,只有一個可能。」 東方亞菱道:「借重外力?」 南宮玉真道:「不錯,用藥物,或者是用一種特殊的自然力量幫助她,才可能練成這兩種絕不相同的武功。」 東方亞菱點點頭,道:「表姐,他們還有一個作用!」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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