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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五五


  南宮玉真呆一呆,停下了腳步,臉上是一片羞意,道:「晚輩少不更事,童心未脫,如非老前輩喝止,晚進很可能造成錯失了。」

  傅東揚笑道:「事情不會如姑娘說的嚴重,但如先和奪魂四煞衝突起來,很可能會毀去很多徵象,影響到東方姑娘的推斷了。」

  南宮玉真道:「進明白。」

  傅東揚笑道:「奪魂四煞還有一個規矩,那就是不進入他們禁區,他們絕不會多管閒事,他們會視而不見。」

  南宮玉真道:「原來如此。」

  談話之間,東方亞菱的滑竿,也已趕到。

  行近到木牌前面,滑竿停下,東方亞菱緩緩行下來。

  望了木牌一眼,目光轉到了傅東揚的身上,道:「老前輩,這木牌代表了什麼?」

  傅東揚道:「奪魂四煞的標幟奪魂旗。」

  東方亞菱道:「這木牌風吹日曬,應該很多天了。」

  傅東揚道:「不錯,有五天左右了。」

  東方亞菱輕輕籲一口氣,道:「我低估了他們。」

  南宮玉真道:「低估了什麼人?」

  東方亞菱道:「低估了那個龐大、神秘的組合,至少,他們早我們五天前,到了這個地方。」

  南宮玉真道:「小表妹,咱們可是來晚了?」

  東方亞菱神情嚴肅地說道:「目下還不知道,不過,咱們進入那龍眼之區。經過更多的困難了……」語聲微微一頓,接道:「至少,他們還沒有完全成功。」

  南宮玉真道:「對一個極具才慧的人,五天時間,不算太短。」

  東方亞菱道:「如若他們已竟全功,不會留下這些痕跡。」

  南宮玉真道:「咱們目下應該有何行動?」

  東方亞菱道:「闖進去。」

  南宮玉真道:「好!表妹請在此等候,我去瞧瞧。」

  傅東揚道:「姑娘,讓在下和老道士進去……」

  秋飛花快步行了過去,接道:「弟子開道。」搶先向前行去。

  傅東揚笑道:「讓他多歷練一下,老道士,你在後面擋陣。」

  天虛子哦了一聲,停下腳步。

  秋飛花緩步越過了木牌。

  天虛子高聲說道:「飛花,小心一些,奪魂四煞一向是突起施襲,不會事先招呼。」

  秋飛花應了一聲,道:「弟子知道,多謝師伯。」

  凝目望夫,只見面前是一片山坡,都是突岩、矮松,瞧不出奪魂四煞隱藏於何處。

  那木牌聳立在一片大岩之前,把一片山城,分成了兩個世界。

  一面可任意行動,另一面卻充滿著兇險。

  行近木牌時,秋飛花已經運氣戒備,大踏步越過木牌。

  超越過木牌三步,耳際間,突然響起了一個森冷的聲音,道:「站住,年輕人,再往前走一步,立刻就要你橫當地。」

  秋飛花冷冷說道:「閣下可以現身了,用不著這麼鬼鬼崇崇的躲起來。」

  一株枝葉濃密的矮松上,突然飛起了一條人影,筆直的落到了秋飛花的身前,砰然一聲,雙足著地。

  不知他練的什麼輕功,落在地上,有如一個挺直的僵一般。

  秋飛花自得無難翁傳授之後,藝業大進,人也變的十分沉著,抬頭打量了來人兩眼。才緩緩說道:「你是奪魂四煞中人?」

  那是一個穿著一個黑布長衫的人,骨瘦如柴,全身上下,以怕也很難找出四兩多餘的肉來。

  他不但瘦,而且很高。看起來,像是一根竹竿一樣。

  很少有人用黑色的布,一件長衫來穿,所以,看起來特別的怪異。

  黑衣人兩道冷電一般的目光,盯在秋飛花臉上望了一陣,道:,不錯,老夫是奪魂四煞中人,排行老四,人稱黑煞焦鵬。「秋飛花道:「聽說奪魂四煞一向是同出同進,很少分開。」

  焦鵬道:「不錯,咱們四兄弟一向同出同進……」輕咳一聲接道:「你既知咱們的奪魂四煞,想必知道咱們四兄弟的規矩了?」

  秋飛花道:「在下倒是聽說一些,但閣下最好能再重述一遍。」

  焦鵬道:「咱們四兄弟的四煞奪魂旗,代表咱們的幟,擅闖者,只有一條路走,那就是死。」

  秋飛花道:「怎麼一個死法?」

  焦鵬道:「最好你自己自絕而死,那可以落一個全。」

  秋飛花道:「如不是自絕呢?」

  焦鵬道:「那就只好由咱們動手了。」

  秋飛花笑一笑,道:「這麼說來,只好勞動四位動手了。」

  焦鵬淡淡一笑,道:「好!」

  「好」字出口,右手已遞了出去,一把抓向秋飛花的前胸。

  這一擊,勢道快速,有如閃電,餘音未絕,掌招已然遞到了秋飛花的前胸。

  秋飛花如若沒有準備,若想避開這一擊,必然十分困難。

  但秋飛花早已有了準備。一吸氣,向後退避三尺。

  但是秋飛花閃避得夠快,但依然感覺到前胸處,被一股強力掃中,隱隱作痛。

  秋飛花心頭暗生凜駭,忖道:「奪魂四煞之名,果非虛傳。」

  心中念轉,人已快步行上,雙手齊出,展開反擊。

  他瞭解對方的武功之後,不敢再讓先機,立刻還擊。

  傅東揚凝神觀戰,只見秋飛花攻出的掌法,大部分是自己傳授的武功,但其間加雜著一些很奇異招術,那是和他完全無關的武功了。

  天虛子微微一笑,道:「秀才,你教的徒弟不錯啊!」

  傅東揚哈哈一笑道:「老道士,世上很少有狀元老師,但卻有很多狀元徒弟,我秀才運氣好,就教出來這麼一個狀元徒弟……」

  天虛子接道:「我看他有很多的武功招術,連你秀才也不一定會。」

  傅東揚道:「這就是徒兒聰明,師父的本領。我不會的武功,能把徒弟教會,你說,這不是本領,是什麼?」

  天虛子道:「秀才,我瞧你也不用給自己臉上抹粉了,飛花是不是另得了高人指點?」

  傅東揚笑道:「你老道士博知天下武功,看看他用的什麼武功?」

  天虛子道:「如若老道士沒有看錯,我看他幾招攻勢,頗似傳言中無難門的武功,事上,無難門一向單傳,目下就只有無難翁一個人,飛花怎會和無難翁扯在了一起?」

  傅東揚道:「這個麼,你道士問秀才,秀才去問什麼人?」

  天虛子道:「飛花不是那樣的人,他如跟了無難學武功,一定會告訴你。」

  傅東揚道:「這倒不錯,飛花告訴我了,無難翁要他拜無難門下,承繼他的衣缽,不過,以後又取消了……」

  天虛子道:「為什麼?」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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