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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一二


  秋飛花回顧了一眼,但見遍地陽光,朝露如珠,不見任何可疑事物,搖搖頭,道:「奇怪什麼?」

  南宮玉真道:「他們死了三個人,重傷了一個,怎會沒有一點反應?」

  秋飛花道:「對!這確實有些奇怪。」

  摘星道:「他們是不是全都撤走了?」

  南宮玉真道:「他們沒遭遇大挫,怎會輕易撤走。」

  摘星道:「那怎麼不見人呢?」

  南宮玉真低聲道:「摘星,你不會少說幾句麼?我在和秋相公說話。」

  摘星臉一紅,不敢再言。

  南宮玉真道:「秋公子有什麼高明之見?」

  秋飛花笑道:「姑娘在考我麼?」

  南宮玉真道:「不敢,不敢,咱們是丫頭身分,唯秋公子馬首是瞻,自然要請教一下秋公子了。」

  這幾句話說的聲音很高,似是故意讓人聽到,他是丫頭的身分。

  秋飛花笑一笑,道:「只怕在下的看法未必正確,還望兩位姑娘指點、指點。」

  南宮玉真道:「咱們洗耳恭聽。」

  秋飛花道:「在下相信,四周的草叢中,隱藏有不少的敵人。」

  南宮玉真道:「秋公子好高明啊!」

  秋飛花心中暗道:「這丫頭,不知在變什麼鬼?」心中念轉,口中說道:「所以,咱們應該想法子,把他們找出來。」

  南宮玉真道:「小婢認為不用了。」

  秋飛花道:「為什麼?」

  南宮玉真道:「我想他們自己會出來?」

  秋飛花四顧一眼,道:「在哪裡?」

  只聽一個冷冷的聲音,道:「在這裡。」

  正北方草叢之中,突然飛出了一個全身白衣的年輕人。

  一飛沖天,直升起四丈多高,然後,一個大轉身,有如一隻大鳥一般,頭下腳上的直落下來,將要接近實地時,忽然一個挺身,站了起來。

  雙腳落地,響起一聲砰然大震,塵土飛揚,雙足竟然深陷入地下半寸。

  這是有意的賣弄,一個美妙的身法之後,來了一個千斤墜。

  白衣人很年輕,看年紀只不過二十一二,頭上戴著一頂白色的武士巾,赤手空拳,未帶兵刀。

  這個人長得很英俊,只是臉色太白,白得不見一點血色。

  白衣人全身都散著一股冷肅之氣,神色間,也帶著一片冷漠之色。

  秋飛花淡淡一笑,道:「閣下的身法很美妙。」

  白衣人冷冷地望了秋飛花一眼,道:「你是什麼人?」

  秋飛花道:「在下秋飛花。」

  ▼第十六章 多情公子

  白衣人道:「這些人都是你殺的?」

  秋飛花道:「不錯。」

  白衣人道:「等一會,你給他們償命。」

  白衣人目光一掠南宮玉真和摘星,道:「你們是丫頭?」

  南宮玉真道:「是啊!」

  白衣人道:「聽說你們南宮世家中,有一位南宮姑娘?」

  南宮玉真道:「不錯,你對我們查得很清楚。」

  白衣人道:「叫她出來?」

  南宮玉真道:「什麼事?」

  白衣人道:「你們不配和我說話,叫南宮姑娘出來!」

  南宮玉真道:「閣下,你先過了我們這一關,再見我們姑娘不遲。」

  白衣人一皺眉頭,道:「怎麼樣一個過法?」

  南宮玉真道:「你自己決定吧!」

  白衣人冷冷說道:「在下一出手,就很可能傷人,兩位還是小心一些的好!」

  南宮玉真道:「如是閣下能把我們打傷了,我們姑娘不出來也不行了!」

  白衣人冷笑一聲:「在下已經再三說明,兩位一定要找死,那也是沒有法子的事了。」

  南宮玉真道:「你看我們兩個丫頭,哪一個該先死?」

  白衣人道:「醜人多作怪,自然是你先死了。」

  南宮玉真笑一笑,道:「想不到啊!一個人的醜與美,竟然和她的生死也有關係。」

  白衣人道:「你的話太多,太多話的人,應該先死。」

  南宮玉真道:「好吧!你先殺了我,再要我這位妹子去通報南宮姑娘。」

  白衣人冷哼一聲突然一舉步,直向前面行去。

  秋飛花一閃身讓開了去路。

  白衣人越過了秋飛花,直逼到南宮玉真的身前。

  南宮玉真淡淡一笑,道:「你要動兵刃,還是試試拳掌?」

  白衣人冷哼一聲,道:「你還不配讓在下動兵刃。」舉手一掌,拍了過去。

  南宮玉真右手輕彈,指風如箭,點向了白衣人的右腕。

  兩人動作一般快速,掌指交觸,疾如閃電。

  白衣人來得很快,退下來更快,冷哼了一聲,忽然間向後退開了八尺。

  原本一臉冷漠的神色。突泛驚訝之色。

  在一次電光石火問的接觸中,白衣人顯然是吃了點虧。

  南宮玉真笑一笑,道:「閣下,咱們這作丫頭的,配不配和你講話?」

  白衣人長長籲一口氣,道:「你真是南宮世家的丫頭?」

  南宮玉真道:「不錯,你看看我這副模樣,不是丫頭是什麼?」

  白衣人緩緩拉起了右袖,只見右腕上劃了一道兩三寸長的血口。

  南宮玉真道:「看來是怪我留的指甲太長了……」

  白衣人冷哼一聲,接道:「小丫頭,本公子只不過是一不小心,上了你的當,難道本公子的武功,還不如一個丫頭麼?」

  南宮玉真道:「說的是啊,你要是敗在了我這作丫頭的手中,那可是一生之羞,一輩子見不得人,就算我不殺你,你自己也無法活得下去了。」

  白衣人怒喝一聲,忽然飛躍而起,第二度撲了過去。

  南宮玉真仍然肅立在原地未動,直待白衣人撲近了身前才突拍出一掌。

  一個動如脫免,一個靜如虎子。

  不見南宮玉真的掌風如何強烈,也未聞一點破空之聲,但那白衣人,卻如同撞在了一堵鐵牆一般,向前奔沖的身子,忽然一收,一連兩個倒翻,退回了原地。

  南宮玉真緩緩收回了拍出的掌勢,淡淡一笑,道:「閣下好快的身法!」

  白衣人一臉困惑之色,道:「你用的什麼掌力?」

  南宮玉真臉色突然一寒,道:「你不覺著問得很沒有味道麼?」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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