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九三


  南宮玉真道:「老前輩過獎了。」

  傅東揚淒涼一笑,道:「多謝姑娘手下留情。」

  南宮玉真道:「承讓,承讓。」

  直到此時,大家才聽出來,敢情傅東揚也敗在南宮玉真的手中。

  倪萬里雙目圓睜,低聲說道:「秀才,你敗了?」

  傅東揚道:「穿雲指力量強大,而且能集於一點,不是一般的武功能夠抗拒的。」

  倪萬里一提氣,朗聲說道:「江湖上盛傳南宮世家的武功,以奇詭異秘為主,看來是頗有道理了…:「天虛子仿佛深恐倪萬里出手,因為倪萬里的武功,以剛猛激烈為主,一旦動上了手,必是雷霆萬鈞,逼得對方亦必施出毒手對付不可。當下緩步而出,高聲接道:「女施主小小年紀,已練成穿雲指法,果然是高明得很,貧道不才,領教幾招。」

  南宮玉真道:「玄妙觀主德高望重,身懷絕技,怕晚輩不是敵手。」

  倪萬里道:「老道士,慢一步,車前面坐個老太太,好的放在後面,應該由老叫化子先來。」

  天虛子微微一笑,道:「倪兄,你毒傷還末全好,你、我、傅秀才。三人武功,一向在伯仲之間,如是我和秀才都敗了,你上去也是白費力氣,誰先士都是一樣。」

  倪萬里道:「咱們已敗了兩陣,這一陣敗不得。」

  天虛子道:「貧道領教,盡力施展就是。」

  南宮玉真道:「道長小心,晚輩先出手了。」

  黃影一閃,人已到了天虛子的身前,呼的一掌,拍了過去。

  天虛子採取的以靜制動之策,右手一揮,五指反向南宮玉真的右腕上抑去。

  南宮玉真玉指一屈,彈土百縷指風:疾向天虛子五處大穴襲去。

  天虛子吃了一驚。駭然疾退三步。南宮玉真柳腰一擺,如影隨形,疾欺而上。

  天虛子袍袖一拂,條然間拍土三掌。

  三掌內力,在身前匯成了一股暗勁,一檔南宮玉真的攻勢,一個大轉,反臂攻出一拳。

  南宮玉真整個身軀,有如垂柳飄絮一般,忽然間向一例倒去。

  拳風掠過了南宮玉真的面前,震飄起垂面的黃紗。

  露出一半粉臉兒。

  耳際間,響起了南宮玉真的一聲冷笑,半倒身軀,突然一翻,人已欺到天虛子的身前。

  只聽天虛子冷哼一聲,雙掌疾退而出。

  這是電光石火一般的交觸,一台即分。

  南宮玉真飄身退回了八尺,天虛子卻肅立原處。

  這一次交手的速度很快,交接之間。只不過三個照面,已然分出勝負。天虛子神情很嚴肅,回望了傅東揚一眼,道:「秀才,你有什麼高見?」

  倪萬里忽然一閃,行入場中,道:「南宮姑娘,還有老叫化子。」

  天虛子經輕歎息一聲,道:「老叫化,你回來。」

  倪萬里笑一笑,道:「你擔心老叫化接不上南宮姑娘三招麼?」

  天虛子道:「倪兄,南宮姑娘對秀才和貧道,都已經手下留情。」

  倪萬里怔了一怔,道:「老道士你也敗在南宮姑娘的手下了?」

  天虛子道:「貧道應該受傷很重,但南宮姑娘卻適可而止。」

  倪萬里歎口氣,道:「你和秀才都敗了,老叫化也勝不了人家。」

  天虛子道:「秀才,你想好了沒有?」

  傅東揚道:「敗軍之將,不足言裡,道兄看著辦吧!」

  天虛子回望了秋飛花一眼,道:「飛花,那鷹圖、玉佩,現在何處?」

  秋飛花道:「小侄收藏在此。」

  天虛子道:「去取出來。」

  秋飛花望了傅東揚和倪萬里一眼,轉身出廳而丟。

  片刻之後,手捧鷹圖、玉佩,緩步行了進來。

  天虛子輕輕咳了一聲,道:「姑娘,你能辨識玉佩、鷹圖的真偽麼?」

  南宮玉真道:「晚輩雖未見過玉佩、鷹圖,但對此二物,瞭解很深,大約可以認得出來。」

  秋飛花口捧著玉佩、鷹圖,行了過去,雙手遞向天虛子。

  天虛子搖搖頭,道:「交給南宮姑娘。」

  秋飛花一欠身,轉身向南宮玉真行去。

  南宮玉真柳腰款擺,迎了過來,道:「有勞秋兄了。」

  秋飛花一話末發,只把鷹圖、玉佩遞了過去。

  南宮玉真仲手接過,隨手交給了摘星。

  天虛子道:「姑娘請打開鑒定一下。」

  南宮玉真道:「諸位是信實君子,晚輩信得過諸位。」

  天虛子道:「姑娘,認識此物之人,又何止姑娘一位,還是打開瞧瞧為妙。」

  南宮玉真道:「也好!晚輩驗收之後,再有什麼遺失,那就和諸位無關了。」

  回目一顧摘星,道:「把玉佩給我,展開飛厄圖。」

  摘星依言遞土土佩,又緩緩展開了飛麻圖。南宮玉真搪搪手中的玉佩,道:「寒玉佩沒有錯。」

  目光轉注到那飛鷹圖上,仔細看了一陣,道:「飛鷹圖,也沒有錯,其實,諸位都是信實君子,用不著再看一遍。」

  摘星卷起飛鷹圖,南宮玉真親自接過握在手中。

  天虛子道:「姑娘,還有什麼事麼?」

  南宮玉真輕輕歎息一聲,道:「晚進有一種很慚愧的感覺。」

  傅東揚道:「什麼事使姑娘覺著慚愧?」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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