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七一


  慕容長青舉手一揮,等三個白袍人退了出去,才回顧了散花仙子一眼,道:「聽說是和尚、道士跟江三下的手。」

  散花仙子舉手一招,曹飛燕、小桃紅連袂行到木案前,散花仙子道:「把經過的情形,說給大會主聽聽。」

  「是!三個黑衣人,自稱少林寺的天衣大師、武當門下飛雲子,」曹飛燕道:「一個年輕的自稱江豪。」

  「江豪就是在桃花院殺死七師妹的人。」小桃紅道:「我聽出了他的聲音,他也承認了。」

  「另外兩個人呢?」慕容長青道:「是不是問出了一點消息?」

  「我問過江豪,」曹飛燕道:「是躲在船上,還是藏在水中,事畫上我早知道兩個人不在那襲。我是故意問,是希望他龍透露出一點去向,但他口風很緊。」

  散花仙子道:「三個人行向何處?」

  「梨花女跟下去了,應該會有消息傳回來!」曹飛燕道:「她術法精奇,可當大任。」

  散花仙子目光轉注到南宮秋月身上,道:「賢妹有何著法?」

  「他們很高明,也很狡滑,要引誘他們入伏,不是件容易的事,看來要改變一下方法了。」南宮秋月道:「要採用非常手段對付他們才行。」

  「先說說你們交手的情形如何!」慕容長青道:「慕容門下十七個武士,被殺成殘廢,無一倖免,明月觀中弟子,是否也有傷亡呢?」

  「只有我和江豪惡戰一場,交手百招,未分勝負,這也是我出道以來,遇上的第一勁敵,」曹飛燕道:「我以「十八連環飛空斬」,逼退江豪,就遇上貴門武士攔截,江豪和道士、和尚刀劍聯手,殺傷了田堵的武士之後,破田而逃。」

  「姑娘沒有追襲?」慕容長青道:「也無人兜截?」

  「沒有,明月親的人太少,也沒有勝人的把握。」曹飛燕道:「南宮門下武士沒有出手,可能是守的方向不對。」

  慕容長青微微一笑,道:「南宮賢妹,請說說你的非常手段,小兒願為配合。」

  「人命換人命,三個換他們一個……」

  「怎麼換?」慕容長青道:「不論是換和尚、道士,還是江三小子,咱們用十個換一個,也不吃虧。」

  南宮秋月笑一笑,道:「咱們各派出三組勇敢的武士……」

  下面聲音非常低,低得只有慕容長青和散花仙子可以聽到,曹飛燕、小桃紅都聽不到說些什麼。

  但慕容長青卻聽得哈哈笑了,道:「好主意,好計謀,賢妹深藏不露,但卻一鳴鞘人。」

  「愚者偶有一得,」南宮秋月道:「慕容兄誇獎了。」

  「我去選人。」慕容長青帶著一臉笑容,快步而去。

  看他神熊輕鬆,似是對南宮秋周的計謀充滿看信心。

  「面對著毒火焚身之苦,縱然是有必死決心的武士,但眼看毒火焚身之慘,耳聞看疼痛出悲嚎,也難免心生怯意,趕超不前,」散花仙子道:「這力面,賢妹是否想到了?」

  「這是我全程攻擊行動中最弱的一環,也是最重要的關鍵所在,」南宮秋月道:「姐姐才慧超群,技擬天人,想必有以教我?」

  「還有一個辦法,」散花仙子道:「以賢妹的功力,只要一遍竅訣,運用得當可如行雲流水……」

  「仙子姐姐的意思是說……」南宮秋月道:「他們就不怕苦,也不會畏懼不前了?」

  「對!我教你手捏一種印訣,擊在他們右肩下面三寸處,」散花仙子道:「就算他們心中仍有畏懼,但卻不會有逃避之成了。」

  南宮秋月很快的學會了印訣,右手半握,食指和無名指突出半寸,但要緊靠中指,似是一種特別的點穴手法。

  她也是點穴高手,但卻想不出右肩三寸下面是一處什麼穴道,這也就無法推斷出散花仙子傳授的這一招,是一種高明的點穴手法,或是明月觀中的奇術?

  天衣大師、飛雲子、江豪走得很快,片刻間已走出了幾十裡的路程。

  停下腳步,人正站在一座十餘尺的士崗上,下面就是南來北往的官道,天色還不到五更,正是夜闌人靜時分。

  天衣大師回過頭,凝神查看,目光在暗色中搜覓。

  三個人一起練武,練的是同樣的武功。在藥物輔助下,都有了很大成就,但因基礎上有著很大的差距,反應能力上仍有著很大的不同,天衣大師要高出兩人很多。

  「兩位是不是感兌到有人在追蹤我們?」天衣大師道:「來人十分隱蔽,竟然看不到一點痕跡。」

  「大師是說來人的輕功尤在我們之上,至少,也和我並駕齊驅了?」江豪道:「所以,才能緊追不捨,我們奔行似箭,仍然擺不脫了?」

  這番話有些質疑的味道,但也表現出一份驚訝。

  「是真的,而且,距離我們不遠。」天衣大師道:「但卻看不到來人的蹤跡,以聽得的訊息判斷,不可能遇過老朽的雙目。」

  江豪回顧了飛雲子一眼,欲言又止。

  「不要懷疑大師,他功力深厚,感應能力絕非我們能及,」飛雲子道:「貧道也感覺到,似乎有一個無形之物不停的追蹤著我們。」

  「鬼!只有鬼是無形無影的,不過,我江三不相信世上真的有鬼。可是,除了鬼魂之外,有什麼東西能夠無影無形,卻又能緊追我們不舍呢?」

  「追蹤我們的應該是人,」天衣大師道:「但追蹤的方法,不是用飛行絕跡的輕功,而是傳說中的道術。」

  「遁術?」江豪道:「我生也晚,見識不多,但卻聽家父提過這門武功,是一種衣物色彩的極致運用,給人一種瞻之在前、忽焉在後的感覺,家父說,此門術功練到上乘境界,探得『快』字一款,能像變戲法一般,令人目不暇接……」

  「那只是遁術的一種,也就是障眼術法,」天衣大師道:「老衲所謂的遁術,應是屬於一種異術,也就是道家所謂約五行遁術,是一種別走蹊徑的奇能,近乎怪異,不能以常理解釋。」

  江豪並未完全接受天衣大師的解釋,也未直接反駁,淡淡一笑,道:「會不會是我們身上被散花仙子下了十裡信香一類的藥物,使我們在感覺中,擺不脫她的追蹤,造成的心理幻覺。」

  「不是,老吶的感覺是,有一個活生生的人,一直在追蹤著我們,」天衣大師道:「我說不出來人用的方法,但一直和我們保持著不遠的距離,這一點絕不會錯。」

  要不是天衣大師德高望重、技藝超人,江豪約三字經早就罵出口了,這群什麼解釋?一點也無法讓人信服。

  江豪苦笑一下,道:「如若他永遠不會現身出來,那就由來人追著玩玩吧!」

  話說得很無奈,但卻相當的尖銳、諷刺。

  天衣大師輕輕呼一口氣,道:「老衲舉不出證明,三公子自然可以不信,但望能舉止小心一些,不要在來人突然現身時受到傷害。」

  「三公子,別忘了明月觀中的人,」飛雲子道:「那是個充滿著玄秘、詭異的所在,你如平心靜氣,凝神諦聽,相信你也能感應到一些無法解釋的訊息,只是貧道無法肯定的說出你幾時能夠感應得到,也許要三五日後,也許在明天就有所得,大和尚的武功內力,都非我等能及,他一直在精密的觀察,希望能找出一些蛛絲馬跡。」

  江豪只好點頭了,想一想道士說得對,未經全大夫藥物薰蒸,突破體能限制之前,恐難是飛雲子、天衣大師十合之敵,近一年時間的同地習練武功,學的也是相同的技藝,看似齊頭並進,技藝相若,但天衣大師、飛雲子多練數十年的功藝,豈是白練的?拉長一些時間,新藝溶於莒順,兩種不同的內、外武功合而為一,天衣大師、飛霎子的武功,必將突出群倫,絕非他江豪和蕭寒星能望項背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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