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臥龍生 > 一代天驕 | 上頁 下頁 |
六四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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話未完,她卻住口不說了。 「慕容世家武士只怕很難有獨當一面大任的人物,」慕容長青接道:「他們善於群攻,唯一可當大任的是,我訓練了十二個善用毒物、毒藥的人,他們六男六女。陰陽分明,兄弟準備帶他們一半同行。」 「好!全大夫也許已傳了他們應付毒技的方法,也傳了他們一些禦毒的能耐,」散花仙子道:「但醉過方知酒渡,如毒才知毒的可怖,不停以毒物攻襲,先寒其瞻,我相信他們還沒練成百毒不侵的軀體。」 慕容長青道:「六個用毒高手再配合兄弟約三甲武士,連番進攻,應該可擋住他們的攻勢,兩位援手趕來,就可收夾擊之效。」 「适才之戰,我沒有放盡技藝,所以,我能從容的觀察了和尚、道士的武功。」南宮秋月道:「不錯,確是我出道以來,未曾遇上過的強敵,但也不是想像中那麼可怕的高強,如若我全力施為,可以和道士力拚三百合。」 「南宮旦妹,我想天衣和尚、飛雲子也都保留了大部技藝未曾施展出手,」慕容長青道:「別被兩個外人騙了,他們早已沒有了出家人那份忠誠。」 「我知道,明白點說,大家都有保留,初度交鋒,都有著一探虛賣的用心。」南宮秋月笑一笑,道:「還不是拼命一決的時間,何況,大計未定,要勝要敗,還未作成決定,不過,小妹已想到了一個對付他們的辦法。」 「願間其詳。」慕容長青急急接道。 「火燒戰船,水淹七軍,不過是『水火』二字,」南宮秋月道:「小妹這次用火,先燒燒他們的銳氣。」 「用火燒他們,那要多大的火?」慕容長青道:「人數上,我們一直站著絕對優勢,火燒孤軍……」 散花仙子生恐兩人又引起孟氣之爭,急急說道:「甚麼火?能燒到飛行絕跡的高手?」 「九幽磷火,」南宮秋月笑道:「沽上一片火星,就夠他們受的了,憐火撲打不滅,水澆不息,躺在地上滾,也得滾上個三五圈,才能壓制住火苗,飛行絕跡好啊!那就越燒越旺。」 「九幽磷火,配方難得啊!」散花仙子道:「南宮世家竟然收藏有如此珍貴的秘方。」 言下之意,流現出無限羡慕之情。 「雛蟲小技耳,仙子姐姐如果需要,小妹將雙手奉上配方。」 「君子不奪人之所受,我雖不是君子,但這點方寸,還能把握,」散花仙子道:「如若我接受了你的九幽磷火配方,一定會拿一樣讓你滿意的物品交換。」 「多謝仙子姐姐的體惜。」南宮秋月暗中卻呼了一口長氣,忖思:一言錯出,獨門奇方,就立刻變成江湖共有,幸好散花仙子還識大體,沒有藉口逼我猷出配方。 偏是慕容長青不肯放鬆,淡淡一笑,道:「南宮賢妹要如何打出九幽磷火,三五隻暗器,只怕沒法子傷到他們。」 「南宮門下武士有一組人手,專以施放憐火,火箭火彈之外,還不遠及數丈,擴散五六丈方回的火網,讓他們身沾磷火,實非難事。」南宮秋另說了很多話,但還沒有具體說出施放毒火的方法。 「就這麼辦了,人手分配已研商完成,大致可行,」散花仙子道:「江山不改舊顏色,咱們部署路線可以曲折迂回,但目的還是把他們引入部署的陷阱中,出動全部殺手,和他們作武功上的對決,咱們隱身觀戰,相信可以看出不少少林、武當的絕技,對日後遠征江北之戰,軌大有幫助了……」目光一掠慕容長青,又道:「勞請慕容兄傳出急命,召集明月觀中人,盡速趕來姑蘇集中,現在只有一件事傷神得很,那一男一女兩個人是哪畫來的?難道會是全大夫的門下弟子?」 慕容長青征了一征,道:「大有可能,但全大夫那幾手三卻貓的功力,哪能會調教出那樣的高手?」 「全大夫修的是金丹大道,消耗了他大部青春歲月,」散花仙子道:「如若他投入武功技藝,成就絕不在我們之下,何況,他精通醫道,已入超凡之境,具有的玄秘力量,非我們所能預知。」 南宮秋月道:「讓他毫髮不傷的離去,真是不甘心哪!」 「但現在的全大夫,可能會成為他們的負搪,既不能棄之不管,也不便一殺了之,」散花仙子道:「我們五日之內,集中調整的新銳戰力,然後開始行動。」 「明月觀的金牌劍手,能在五日趕到麼?」南宮秋月道:「此去巫山神女峰,要往返數千里。」 「放心,明天不到,後天午時前一定會到,」散花仙子道:「五日前,我已傳出令諭,要她們趕來姑蘇。」 慕容長青、南宮秋月都未答話,但兩人心中卻同時忖思:原來都是她早已策賣好的行動,表面上和我們商且,事畫上卻是要我們照它的計刊行事,這個人的智謀牙慧,確似是高了我們一籌。 想著相同的心事,不覺間對望了一眼,四日交投,忍不住微微一笑,心念互通,很多事,盡在不言中了。殺出重圍 確是一個很大的負擔,燕雲子運換用七種解穴手法,仍無法使全大夫清醒過來。 這是一艘木船,泊在賣群深處,艙中點著蠟燭,但門窗都被黑市遮起,在詭異兇險的環境中,誰也不敢大著,堵塞了任何可以洩漏出隱秘的空隙。 艙中六個人,因著全大夫四團而生。 六個人是白翎、江豪、天衣大師、飛雲子、知機子和蕭寒星,十二道目光盯注在全大夫身上瞧著。 「不是外力所傷,」白翎道:「是大夫凝聚了功力,把自己結成了金剛不壤之身。」 「是死了,還是活著?」江豪道:「人像一塊鐵,哪裡還有生命存在?」 「佛門中枯禪捏樂術,有些像大夫的修為。」天衣大師道:「可以掌控生死,不同的是枯禪術先要身上的血肉乾枯,未死之前,人還是能言能動,一旦血幹肉枯,就只能保一個屍身不壞,所以,除非身處絕境,又要明顯留下些甚麼,沒有人輕動這門功夫,但也不像大夫這樣,把人練得堅如鐵石,而且動作奇快,不過兩個時辰,活生生的人就變成一塊大石頭了。」 「還有很多不同。」白翎道:「最大的一點是枯禪術,先要運功濾幹身上血肉中的水份,使人枯萎……」 「而且,也要時間,沒有十天半月,再深的功夫也很難浬系。」天衣大師接道:「可是全大夫不對路啊!」 「捏盤不就是死嗎?」江豪道:「死都不怕了,為甚麼還要死得這麼辛苦?全大夫不是浬架應還保有著完整的生命,只是我們不懂用甚麼方法,才能使他醒過來。」 「丹道之術也罷,枯禪浬架術也罷,深一層追究下去,都是拿人的生死在折騰,生前盡想死後事,」天衣大師道:「死後情景有誰知?想多了,就忍不住想勘破死亡之關,一探生源,唉!為求長生先就死……」 「全大夫不是就死,也不想死,」白翎道:「他是在逃避劫難,明知無法抗拒逼供的酷刑,先求自保,以他修練金丹大道的成就,把自己凝結起來,可以逃避傷害,但如咱們不能及時解除它的東縛,我想過上三五天后,很可能難再複生,面對著全大夫生死關頭,我們竟束手無策,真是沒有用啊!」 「姑娘,既然沒有一定的規法可循,」天衣大師道:「何不放手試試,至少,盡到我們心力。」 白翎歎息一聲,突然流下淚來,神情十分淒傷的點點頭,黯然說道:「也只有試試看了。」 悲傷的氣氛,立刻感染了全場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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