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臥龍生 > 一代天驕 | 上頁 下頁 |
三五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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散花仙子才是真正的厲害人物,她似乎早就知道了,南宮秋月、慕容長青都在偷練武功,竟然能裝作不知,單是這份沉稔的氣度,就非兩人所能及了。 「仙子姐姐,慕容兄練習的『馭劍術』,別走蹊徑,似是和一般的不同。」南宮秋月道:「姐姐對這方面瞭解多少呢?」 「不是很多,」散花仙子道:「他練的非常謹慎,逃避你,也閃開我,但還是被我無意中看到一次,確和一般的『馭劍術』不同,一般的『馭劍術』,是人和劍融為一體,馭劍一群,疾如電火,功夫精純者,可遠及百丈,一二十女內更是威不可當…… 「慕容兄練的呢?」南宮秋月接道:「難道不是身劍合一飛起取敵?」 散花仙子略一沉思,道:「有點邪,不是一般的馭劍方法,長劍悄然投出,以一股真氣,搖控長劍行動,攻敵刺群,由劍主隱身操控,好處是,不必以身臨險,但威力卻不如身劍合一來得強大,有如系了絲素的暗器,算不得甚麼大乘之學!」 南宮秋月沒再多問,心中卻是暗暗忖思!如能把馭劍的真氣補強,長劍自可及遠,是一種脫離常規的練法,這!是不是已脫離了劍手的境界,登入了劍客的層次? 心中疑念層生,但卻隱下未言,這等突破技藝規範的劍法,以已脫離了武藝的境界。 散花仙子笑一笑接道:「神女峰上明月觀,是一個養生練氣的好地方,遠離塵囂,十年八載,也難見一個生人造訪,但仍然無法脫離人群生活,我們要采溝食物、衣料,但病痛治療的方法,要自行解決,所以,發展出一些高明的醫術,也收有穢集萬卷,明月觀中丈弟于,也都要文武雙修,不同的是,我們不注重研讀論語中庸、孔孟學說,而是偏重于星蔔醫道等雜學,也讀些詩詞文史,以各人的性向自作選擇。武功方面,師門只傳授基本坐息吐納、拳掌劍法,一登堂入室,就各憑才慧,選練深一層專門技藝,有精深的刀劍技藝,有五行奇術,也有皆道毒經,所以,明月觀中弟子雖然不多,但是大都有獨特的技藝專長。當然,我們也有嚴厲的門規束縛,我們也有習練『馭劍術』的同門,但數十年來,只有一個人有些許成就,那大概是武功中最難練的一種高深技藝了。慕容長青自願接受這個考驗,我倒希望著看它是否能突破難關,有所成就。」 南宮秋月無法分辨這番話是真是假,但卻無法再追問下去,轉過話題,道:「聽姊口氣,明月觀中,藏有很多的武功秘岌?」 「談不上很多,」散花仙子道:「但可讓觀中弟子們各有選擇。」 「不知是否有『九幽神功』的記述?」南宮秋月道:「我收集到的,有些殘缺……」話未完,卻突然停口不說了。 言多必失,她已發覺失言了。 但散花仙子卻似未免,淡淡一笑,道:「明月觀沒有收集到有關『九幽神功』的記述,但我聽過本觀一位前輩談過這門功夫,非常難練,但卻非常霸道,不但殺人、傷人於無形,而且人的形體方可變化,高矮瘦肥,都能以呼吸之間改變成形,想想看是何等可怕的事?如論它的神奇、可怖,尤在慕容長青的飛劍之上。」 南宮秋月呆住了,這個常年隱居在神女峰上的散花仙子啊,究竟是甚麼樣的人物呢?涉獵之廣,見識之豐,技藝之詭,異能之傳,實在令人驚怖,這種人只能為友,不可為敵。 這也便南宮秋月吃下了一顆定心丸,只要散花仙子站在中間,就不用怕慕容長青了,何況,「九幽神功」的詭奇,不在他飛劍之下。 「只要姐姐公正處事,不但小妹安心,而且三聖會也將能長存武林,」南宮秋月道:「為甚麼慕容長青不清楚這一點,事事都要出頭?」 這番話充滿關愛,也隱含著挑撥。 「男人嘛!喜歡出風頭,」散花仙子道:「事事都想表現得強過女人一些,只要他不過份,讓他出面又有何妨?咱們也落得個多些清閒。」 「可是怕強不過姐姐呀……」 「他也未必能強過你大妹子啊!」散花仙子笑道:「單以日下武功而言,慕容長青就未必勝得過你南宮秋月。」 「小妹受寵若驚了,」南宮秋月道:「五百招內,我可能應付得了,超過五百招,我就支應不下。」 「客氣了,你練的是陰柔武功,適合久戰,越打越強,前五百招,慕容兄會給人一種稍佔優勢的感覺,但超過五百招之後,」散花仙子笑道:「他就後悔打這一架了。」 南宮秋月聽得心頭一動,忖思:不知她說的是真是假,因為到目前為止,自己還不知曉慕容長青的武功境界,也無法預估勝負。 「他不是三聖會首腦,首腦是我們三個人,真正的大事,要我們三個人商量決定,」散花仙子道:「由他出面執行這些決定,給他個外表風光,有何不可?」 「一言提醒夢中人。姐姐說得對,女人嘛!應該主掌內政,」南宮秋月笑道:「面子給他,咱們只要裡子就成。」 「這就對了,做人要像你練的武功一樣,要溫柔婉約。」散花仙子道:「柔能克剛啊!」 第三天中午時分,慕容長青等三個人又到了太和堂。 只見聚滿病人的大曉中,堆集千包以上的藥物。 全大夫已開始賣行諾言,來看病的人,都帶了十幾包藥物回去,病人也都知道了大夫要遠行。 全大夫看到了三個人,吩咐病人暫時停診,起身迎了上去。 但慕容長青卻揮揮手,道:「你繼續看病,我們隨便走走!」 說走就走,三個人就像回到了自己家中,繞著宅院穿梭走動起來。 全大夫果然又開始忙他的著病工作。 散花仙子走到書房中生了下去,道:「三天來他未離開太和堂宅院一步,行止也局限於書房、藥庫、臥室和看病的大曉。」 「看堆集在廳中的千包以上藥物,」南宮秋月道:「好象這幾天除了應診之外,都在分色藥物。」 「我也派了四個人,分在四面方位監視,」慕容長青道:「確未見他離開宅院一步,是我看法錯了,還是怕隱藏得太深?因為到現在為止,我還是對他有些疑忠難消。」 「他雖然已過中年,但風標清奇,才華洋溢,是個叫女人動心的男人,」南宮秋月道:「比你慕容兄,不遑多讓,是不是心中有妒忌呀?」 「笑話,」慕容長青接道:「我怎麼會妒忌他的才華風標,我擔心的是他對我們三聖會的傷害。」 「如果猜忌太多,那就不用請他了……」 「這就更不成了,留下他為別人所用,豈不是迫害更大?」慕容長青道:「先把他安排入我們約三聖會中,再派人查他的出身來歷,掌控他一舉一動,查個水落石出,非我們之敵人當可重用,如對我們有害,是其咎由自取,殺之無憾了。但我絕不會私下處置,一定先和兩位商量。」 「好!就這樣決定了,」散花仙子道:「我和秋月妹子,都不是袒護全大夫,而是覺得他是一個人才,不可任意冤死,日後三聖會遇上強敵惡戰,遭受了重大傷亡,你就會發覺他精湛的醫術,對我們有多大幫助了。重傷奄奄的高手,會在他搶救下保全性命,恢復戰力。慕容兄,現在我們找不出任何的可疑破綻,可以放手離開此地了,半個月後再派車接他到總壇任職。」 慕容長青點點頭,一行三人就悄無聲息的離開了太和堂直奔姑蘇。 一個時辰之後,全大夫才知道三個人離去,也知曉三個人離開了湖州。 原來全大夫也布了暗樁,監視三人的行動,只不過樁腳安得很遠,只能觀察到三個人是否已離開湖州,這安排既可減少被人發覺的危險,又可瞭解三人的行蹤。在湖州城內的活動,全大夫管不了,也無能去管,他要知曉的是自己的舉動,是否還在人監視之下,可否開始行動。 半個月後,一輛華麗的四套蓬車,馳到太和堂藥鋪門口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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