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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二六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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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老聯手,其勢難當,她武功雖高,但此時也是寡不敵眾,這叫做好虎難擋群狼。 三女心焦如焚,但也無法,在陳惠蘭面前,誰敢開口向三老討情。 七人僵持不下,三老占於上風,但也不攻,只是不讓四女過去,陣惠蘭心中雖惱火,但一時也過不去。燕造奇聽鷲嶺一怪問到千手神君,他不由一愣,突然感到一陣寒意襲上心頭。 鷲嶺一怪「嘿嘿」冷笑一兩聲。 夏佩芝哼了一聲道:「我爹爹在天池!你敢去嗎?」 蝥嶺一怪冷然長笑,一抖手,從袖中抖出一個人頭,滾落地面。 燕造奇一見,面色大變,那正是千手神君的頭。 夏佩芝一見,悲號了一聲,暈厥過去。 燕造奇用手扶住夏佩芝。鷲嶺一怪冷酷地笑了一聲,身形一動,雙掌擊出,一股陰柔的掌勁向他們倆擊去。 燕造奇逢此巨變,心中悲痛至極。千手神君不但對他有傳藝之恩,而且是夏佩芝的父親,他焉能不動情?他目含淚水,一手抓住了冷電玉尺劍,怒嘯一聲,冷電玉尺劍含著三昧神功,一道劍光飛繞,向鷲嶺一怪圈去。 鷲嶺一怪雙掌才擊出,突然感到一股淩厲似剛似柔的勁力反擊過來,他被迫退了三步。不由心中大吃一驚,想不到這小娃子的功力竟如此出神入化。 燕造奇含憤出劍,一劍逼退了鷲嶺一怪,他一手抱著夏佩芝,再次出劍。 鷲嶺一怪不敢怠慢,連忙抽出長劍,一圈一橫,奮力迎擊。 燕造奇抱著夏佩芝,功力難以充分發揮,鷲嶺一怪新傷未愈,也不敢強攻,二人交手,正好勢均力敵。 燕造奇心中雖怒,但更擔心著夏佩芝。 鷲嶺一怪見燕造奇抱著一個人還威猛如此,自己不但不能取勝,而且被迫處於下風,他心中驚怒交集。千手神君雖死,但此人不除,自己也將食寢不安。千手神君恪守昔日誓言,無法找他報仇,而燕造奇卻可隨時上鷲嶺,以他這種聲勢,誰人能敵?他不由低嘯一聲,巨鷲俯衝下來,向燕造奇攻去。 燕造奇揮劍過處,巨鷲紛紛旁閃。 但鷲嶺一怪冷笑一聲,立即趁勢反攻,劍勢反向燕造奇圍去。 燕造奇心中正是悲怒交集之時,他想不出以鷲嶺一怪的武功怎能制千手神君於死地?這簡直是不可思議,除非他用詭計。 突然他一瞥眼,見懷中的夏佩芝面色慘白,他心中大急,長嘯一聲,揮劍逼退了鷲嶺一怪,身形閃動,飛也似地向前奔去。 鷲嶺一怪突然收劍,他知此時追上去也沒有用,燕造奇神勇如此,自己即使追上也占不到便宜。他呆立當場,掃目四望,一下手又看見了千手神君的人頭。他冷笑了一聲道:「千手神君都喪命在我手中,焉懼小小玉尺書生,難道他受得住千年桃花瘴嗎?」 說完他又冷笑了兩聲。 燕造奇抱著夏佩芝向前奔去,一直奔了十餘裡。看見遠處有一道小溪,他奔了過去,放下夏佩芝,急急輕聲叫道:「芝姐!芝姐!你醒醒!」 夏佩芝突然醒轉,燕造奇高興得淚水都流了出來。 夏佩芝睜開了雙眼,呆呆地望著天空,不言不動。半晌,晶瑩的淚水奪眶而出。 燕造奇又叫了聲,「芝姐!」 夏佩芝好似充耳不聞,口中輕輕叫道:「爹爹!」 燕造奇見夏佩芝如此,他無法可想,只有陪著她一齊流淚。 夏佩芝突然起身,茫茫然地向前走去。 燕造奇一驚,急忙叫道:「芝姐!你要去哪裡?」 夏佩芝一停,回頭望著燕造奇奔了過來,夏佩芝倒在他懷中放聲大哭。 燕造奇摟著夏佩芝,緩緩走至溪旁坐下,道:「芝姐!你現在不要哭,我們現在還沒有資格哭,要先替他老人家報了仇才有資格哭啊!」 夏佩芝抽泣了一會兒,收淚坐起,呆呆地望著溪水。 溪水潺潺地流過,她抬頭望著天空的白雲,白雲在空中緩緩飄移。 她低頭默默無言。 燕造奇道:「芝姐!你在想什麼?」 夏佩芝突然奇怪地笑了笑,道:「是呀!白雲和流水都要去的呀!」 燕造奇默默無言,半晌道:「是的!」 夏佩芝望著溪水道:「有一天我也會去的,那樣我會再和我爹在一起了!」 燕造奇心中一震,凝視著夏佩芝。 夏佩芝扭頭望著燕造奇又道:「不是嗎?」 燕造奇緩緩低下頭,半晌才抬頭凝視著夏佩芝。 夏佩芝輕輕歎了口氣,又低下了頭,淚水自兩邊秀腮流下。 燕造奇望著她,輕聲道:「芝姐!我會永遠和你在一起的。」 夏佩芝頻頻地搖著頭,落淚道:「不!」 燕造奇道:「為什麼呢?你討厭我嗎?」 夏佩芝收淚,凝視著溪水,緩緩說道:「你和我不同,我一個親人都沒有了,你還有師長、母親、還有未婚妻……」 燕造奇急道:「芝姐!你怎麼這樣說呢?」 夏佩芝沉默了一會兒,道:「你的環境和我不同,我倆不能在一起,我說的是實話。」 燕造奇眼中含著淚光,仰首望著天空,懇切地說:「芝姐!有生以來,我自己還沒有想做一件事!我要替我父親報仇,因為他被人所殺,我要替你父親辦三件事,這都不是我主動要求做的呀!」 夏佩芝默默無言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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