無形劍(153)_臥龍生

一五三

　　淩度月道：「其實，我膽子不算太小，只是我的顧慮多了一些。」

　　秀鳳道：「什麼顧慮？」

　　淩度月道：「我擔心被柳二東主知道，也怕金鳳知道。」

　　秀鳳沉吟了一陣，道：「二東主如是要阻止，他就阻止了，既是沒有阻止，那就不會多管此事了。」

　　淩度月怔了一怔，道：「秀鳳，你是說，他早知道了嗎？」

　　秀鳳道：「我只是這麼想想罷了。」

　　淩度月道：「果真如此，那不是……」

　　秀鳳接道：「我的大姐夫，我一個女孩兒家，就不怕什麼人，你這男子漢，怎的如此膽小啊！」

　　淩度月心中暗道：這丫頭說的也是，我連一點男子的氣慨也沒有了。心中念轉，右手突然一伸，抱著秀鳳柳腰，帶入懷中。

　　秀鳳既不掙扎，也未說話，只是把嬌軀偎入了淩度月的懷抱之中，淩度月已經完全鎮靜了下來，右手一抬，抓住了秀鳳背上的長劍劍柄，左手卻按在秀鳳的前胸之上。

　　秀鳳呆了一呆，道：「大姐夫，你這是何居心？」

　　淩度月道：「我也正要請問？你這樣一身夜色衣著，背插寶劍，怎像是和我約會而來，倒似隨時可以和人動手一般。」

　　秀鳳微微一笑，道：「大姐夫，看來你是很多疑的人。」

　　淩度月道：「身佩厲器，穿著勁裝，哪裡像是赴約談心。」

　　秀鳳神情鎮靜如常，笑一笑，道：「大姐夫，要不要叫我解說一番。」

　　淩度月笑道：「請說。」

　　秀鳳道：「大姐應該是早告訴過你，我們十二金釵一向宿住一處，我如不身背長劍，身著勁裝，作出巡夜一般，她們難免要心生懷疑，要是引起她們一兩個動了好奇之心，暗中追隨而來，那豈不是大煞風景的事嗎？」

　　淩度月道：「原來如此。」

　　左手一伸，抱著秀鳳的柳腰。

　　膽大的丫頭，竟然借機送上了兩片櫻唇，淩度月暗忖道：看來，這十二釵衛，都是善伺人意，極解風情的人手。

　　他別具用心，不能不裝出調情老手的樣子。

　　一番撩撥後，使得秀鳳丫頭有些意亂情迷。

　　儘管她也是有備而來，但她終究是涉世不深的少女，淩度月放開了手腳，頓使她有些把持不住，難以招架，輕輕籲一口氣，秀鳳的雙目放射出情欲火焰，輕輕說道：「我……我……」

　　忽覺一陣羞意，襲上心頭，我了半天，竟然我不出一個所以然來，淩度月暗暗一笑，忖道：這丫頭，表面上裝的大方，但究竟不是臨陣老將。

　　心中念轉，口中卻故作不解地說道：「你，你，怎麼樣了。」

　　秀鳳咬咬牙低聲道：「我還是未經人道的黃花閨女。」

　　淩度月本來也有些緊張，但眼看秀鳳的緊張神情，自己反而輕鬆下來，笑一笑，道：「二東主，風流倜儻，怎會輕易地放過了你。」

　　秀鳳帶著羞意的笑一笑，緩緩說道：「看來，金鳳大姐，告訴你的事情不少。」

　　淩度月道：「枕邊細語，輕易洩密。」

　　秀鳳重重地咬了一下櫻唇，使自己冷靜下來，道：「大姐夫，告訴我實話，你約我到此相會，金鳳大姐知不知曉？」

　　淩度月點點頭，道：「可以據實奉告，不過，你得先告訴我一件事情。」

　　秀鳳道：「好！我知無不言，你請問吧。」

　　淩度月道：「你到此和我會晤，二東主是否知曉？」

　　秀鳳道：「知道。」

　　答覆得很清明乾脆，倒有些大出了淩度月的意料之外，怔一怔，道：「那這麼說來，二東主會派人在暗中監視我們了。」

　　秀鳳道：「不會。」

　　淩度月道：「你很自信。」

　　秀鳳道：「不是我自信，而是他用不著。」

　　淩度月道：「你的意思是……」

　　秀鳳接道：「他可以事後問我。」

　　淩度月哦了一聲，道：「你可能據實奉告嗎？」

　　秀鳳道：「來此之前，我覺著應該據實回稟二東主。」

　　淩度月道：「現在呢？」

　　秀鳳道：「男女間事，有些話，確然是很難出口……」

　　輕輕歎息一聲，接道：「就算我含糊其詞，二東主也會看得出來。」

　　淩度月凝神回顧，傾耳聽了一陣，果然，未發覺附近有人，不禁膽子一壯，道：「姑娘現在有何打算。」

　　秀鳳突然垂下頭去，道：「我不知道，不過……」

　　淩度月道：「不過什麼？」

　　秀鳳道：「為了你好，我願作俎上之肉。」

　　淩度月道：「姑娘可否說明白一些。」

　　秀鳳苦笑一下，道：「臨來之前，二東主召我到密室敘談。」

　　淩度月道：「說些什麼？」

　　秀鳳道：「他要我試試你是不是色中餓鬼？」

　　淩度月道：「姑娘試出來沒有？」

　　秀鳳點點頭道：「剛才你上下其手，我確實是有一點意亂情迷，但我發覺你卻能一直控制自己，收發隨心，哼！小小年紀，已經是調情能手，怎的還不是色中餓鬼？」

　　淩度月淡淡一笑，道：「這麼說來，你對我早存成見了。」

　　秀鳳正言說道：「淩度月，我說的已經夠多了，該你告訴我了，金鳳大姐，是否知曉這件事。」

　　淩度月道：「她也知道。」

　　秀鳳道：「知道了，她還要你來，難道她一點也不妒忌。」

　　淩度月沉吟了一會，道：「秀鳳，你看她是不是無能自主。」

　　秀鳳道：「你是說二東主要她放縱你。」

　　淩度月道：「這一個，我無法肯定，要你秀姑娘自己想了。」

　　秀鳳低聲說道：「這麼說，金鳳大姐，對你是全無情意了。」

　　淩度月道：「我不能肯定什麼，像你秀姑娘，難道會對我真心真意嗎？」

　　秀鳳道：「我如是對你全無一點情意，也不會和你說這些話了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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