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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三六


  柳鳳山哈哈一笑,道:「楊非子,不論你有些什麼存心,在下也不妨告訴你一些內情,不錯,我和我家兄有很大的不同,屬於我的人手,大都是名不見經傳的人物,這就是借重一些江湖高手,替我訓練而成的人,他們因才施教,各吸一些很實用的成就,至於被在下羅致的江湖人物,除非迫不得已,在下不會讓他們輕易在江湖上露面……」

  楊非子心中暗道:「看來,這柳老二比那柳老大,陰險得多了,能以殘廢之軀,造成如此局面,自需過人的才能。」但聞柳鳳山接道:「至於在下雙腿的殘廢,行動不便,那就更不用閣下費心了。」

  他沒有說出內情,但卻突然改口說道:「施雨,這楊非子似是一個很難說通的人,留下他只怕是一大禍患,你去把他的武功廢了。」

  楊施雨一躬身,緩步而出,道:「楊兄,你既以醫道聞名於世,留下武功,卻也無甚大用,兄弟先把你武功廢了,留下你的性命,你再慢慢地想吧!」

  楊非子心頭大震,暗道:「這柳老二看來,不像是一位虛言恐嚇的人,真要廢了我一身武功,那真是生不如死了……」

  忖思之間,楊施雨已逼到了楊非子的身前。

  過關刀雷慶大喝一聲,人已飛躍而上,擋在場非子的身前。

  橫刀說道:「想不到俠名堂堂的神劍楊大俠,竟然是如此一位甘為人奴,陰沉險惡之徒,當真是虛名誤人。」

  楊施雨淡淡一笑,回顧了雷慶一眼,道:「你是……」

  雷慶接道:「在下雷慶。」

  楊施雨道:「過關刀。」

  雷慶道:「正是區區。」

  楊施雨微微一笑,道:「你那點微末之技,也敢對老夫無禮嗎?」

  雷慶冷冷一笑,道:「閣下的武功,也許比在下高明,但你的作為,卻叫人齒冷得很。」

  柳鳳山道:「施雨,這些人留下來都無大用,全都給殺了算啦,咱們在楊非子的身上,已費了太多的時間,不用再拖下去。」

  楊施雨笑道:「二爺先請便吧!這些人交給我了。」

  柳鳳山一揮手,兩個黑衣大漢,抬起了太師椅,轉身而去。

  楊施雨盯注在雷慶的身上,接道:「過關刀,十年之前有人在一張名單上寫了你的名字,被老夫把它抹去了。」

  雷慶道:「這麼說來,雷慶還得謝謝閣下了。」

  楊施雨哈哈一笑,道:「用不著,抹去你的名字,是老夫覺著用不著在你這樣的人物身上動手腳。」

  雷慶冷哼一聲,道:「好大的口氣。」

  楊施雨道:「很快我們就可以證明,你如能接下我三劍,由我作主,放你全部活生生的離去。」

  口中說話,手中的長劍卻突然閃起一道寒芒,直襲雷慶的前胸。

  這一劍,並不見有什麼精奇的變化,但卻快速異常。

  雷慶橫在前胸的過關刀向上一封,竟然未能封住對方的攻勢。

  幸好,他及時向後退了一步,劍尖挑破了前胸的衣服,帶起了一串血珠。

  雷慶身形暴退七尺,到了一座室門前面。

  低頭看去,只見前胸裂開了一道三寸左右的傷口,鮮血正不斷地向外湧了出來。

  楊施雨並未乘勝追襲,只是冷冷地看著雷慶。

  只待他停下腳步,楊施雨才哈哈一笑,緩步向雷慶行去,一面笑道:「在這大廳中,你還有很多的朋友,你為什麼不哀叫呼號向他們求助,聯手對付老夫。」

  其實,杜天龍,歐陽鳳,王人傑都已撤下兵刃,歐陽鳳手中還扣著一枚蜂尾鏢。

  但三人六隻眼睛,只是盯注著楊施雨,卻無人向前逼進。

  楊非子冷冷說道:「楊施雨,以多臂神劍之名,對勢不均力不敵的人下手,不覺著慚愧嗎?」

  楊施雨哈哈一笑,道:「非子兄,你稍等片刻,我對付過這般人,就會好好伺候你,我不信,你真的是鐵打的羅漢。」

  雙肩一晃,突然之間,已沖到了雷慶面前,道:「第二劍。」

  長劍斜起,刺了過去。

  雷慶似是自己和對方的劍法相差得太遠,突然身子一側,直向室中避去。

  楊施雨哈哈一笑,道:「你逃得了嗎?」

  長劍一探,寒芒直刺咽喉。

  隨著那刺來的劍勢,雷慶的身子,仰面向地上摔去。

  楊施雨笑道:「這是什麼招法。」

  左腿一抬,踏了下去。

  忽然間,金芒一閃。楊施雨頓覺著右腕一陣劇疼,執不穩手中的長劍,跌落在實地之上。

  一條人影,由屋中疾沖而出。

  是淩度月。

  雷慶仰臥於地上的身子,突然一個翻滾,避開了楊施雨的一腳,挺身而起,刀鋒已逼上了楊施雨的頸上,冷冷地說道:「閣下如若不想死,最好別大聲喝叫。」

  楊施雨轉頭望去,只見右腕鮮血淋漓而下,整個的右腕,似是被利器洞穿。那只是一道粗如燒香的一個小小傷口,但卻透過了腕脈要穴,楊施雨整條右臂,完全麻木難抬。

  淩度月冷冷說道:「助紂為虐,先廢了你一條右臂,如若再不肯聽命合作,立刻取你之命。」

  楊施雨一直怔怔地望著右腕傷口,直待淩度月說完,楊施雨目光才轉到淩度月的身上,道:「是你傷了老夫。」

  淩度月道:「不錯。」

  楊施雨上下打量了淩度月一眼,道:「你用的什麼兵刃?」

  淩度月冷冷說道:「你只有聽話的份……」

  語聲一頓,接道:「可有法子解救楊神醫?」

  楊施雨搖頭,道:「柳二東主,真的練成了玄陰指功,除了用內功逼出寒毒之外,只有柳鳳山有解救之法。」

  楊非子微微一笑,道:「楊施雨,咱們楊家人,一向都是很聰明,都不願輕易死去,是嗎?」

  楊施雨道:「非子的意思是……」

  楊非子冷冷接道:「玄陰指功,如無可救之藥,柳鳳山又有什麼方法?」

  楊施南沉吟了一陣,道:「有藥物也是一種獨門解藥,柳鳳山不會輕易給人。」

  淩度月略一沉吟,道:「柳鳳山待你如何?」

  楊施雨道:「待我很好。」

  淩度月道:「如是咱們把你拿去跟那柳鳳山交換解藥,他會不會答應?」

  楊施雨道:「這個嗎?在下就不清楚了。」

  淩度月道:「要不要試一試?」

  楊施雨歎息一聲,道:「老朽沒有把握,柳鳳山甚難預料。」

  楊非子道:「楊施雨,你不覺著自己太可憐嗎?」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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