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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九八


  ▼第三十九章

  西門玉霜道:「可惜什麼?」

  林寒青道:「可惜他們未能聽我之言,如是肯依我方法去做,此刻你不為亂劍分屍,亦必被生擒活捉!」

  西門玉霜格格一笑,道:「你好像很有信心,似是那埋伏的人手,就一定能取我性命。」

  林寒青雖然不善謊言,但此刻為形勢所迫,既然說了,只好編造下去。

  他仰望夜空,長長吁了一口氣,接道:「那數十高手,不但各負絕技,而且人人都會一種暗器。那暗器都是淬毒之物,如是有一擊中,不論武功如何高強,也是難以逃得性命。」

  西門玉霜道:「你說的這般嚴重,倒叫我以未能一試為憾。」

  目光停注在林寒青的臉上,接道:「你和那玄皇教主,可是當真的很好麼?」

  林寒青道:「你有目可看,有耳可聞,難道還是騙你的不成?」

  西門玉霜格格一笑,道:「你們那般相愛,我偏不讓你們如願。」

  林寒青冷笑一聲,道:「你要如何?」

  西門玉霜道:「我要把你們活活拆散,我要你把她視作陌路人,若不相識。」

  林寒青道:「你要施展攝心術,控制我的神志,使我聽你之命?」

  西門玉霜道:「那辦法,雖然有效,但卻不是出自你的內心;何況,你總有清醒之日。」

  林寒青道:「你可是要對我下毒?」

  西門玉霜道:「你如被毒物所傷,如何能瞞過那玄皇教主?」

  林寒青暗道:既不用攝心術,又不用毒,這倒是難以猜測了,這女魔頭,不知要如何擺佈我?

  西門玉霜舉起右手,理理鬢邊散髮,笑道:「我要使你心甘情願的不理那玄皇教主。」

  林寒青冷冷說道:「你既不用毒,又不施展攝心術,在下想不出姑娘有什麼辦法?」

  西門玉霜笑道:「你可是有些不信?」

  妙目緩緩轉了兩轉,接道:「那玄皇教主容色,比我如何?」

  林寒青道:「在下一直未曾留心到姑娘的容貌,很難評斷。」

  西門玉霜道:「你現在瞧瞧也不遲啊!」

  林寒青抬頭望著夜空星辰,漠然答道:「那玄皇教主,對我情意深重,在下已和她有過約言。」

  西門玉霜接道:「什麼約言?」

  林寒青心中暗道:那李中慧和我本無約言,此等大事,豈可隨口捏造。

  他心中風車般轉了一陣,仍是想不出適當措詞,但形勢迫急,勢又不能遲延,情急之下,失聲說道:「我們對月證情,終生不變。」

  西門玉霜偏著頭想了一陣,道:「好吧,既然你不能棄她,那只有讓她棄你了!」

  林寒奇心中大感不安。想到這一時情急之言,恐將傷損到李中慧名節,日後如何向她交代?他心有所思,根本沒有聽到西門玉霜講的什麼。

  西門玉霜緩緩伸出手去,一把扣住了林寒青的脈穴,笑道:「走,我要證明一件事給你瞧瞧。」

  林寒青脈穴被扣,縱想反抗,也是無能為力,只好隨著她向前行去,問道:「什麼事?」

  西門玉霜微微一笑,道:「現在不告訴你,到時間你自然就會知道。」

  林寒青也不再多問,任她牽著手向前行去。

  走了一陣,西門玉霜忽感不耐,怒聲說道:「你不會走快些麼?」

  林寒青道:「你為什麼不放開我的腕脈要穴?」

  西門玉霜道:「好倔強的脾氣!」探手點了過來。

  林寒青只覺穴道一麻,暈了過去。

  待他清醒之後,感覺到自己正捆綁在一座木榻之上。雙目被一層厚布遮住,一片漆黑,暗中運氣,只覺雙手也被綁著,無法掙動。

  耳際響起了混亂的步履聲,似是這室中有著不少的人。

  只聽一個嬌細的聲音說道:「把鼻子再削兩條刀痕。」

  林寒青只聽得由心底泛起一陣寒意,直上頂門,暗道:「他們要破壞我的五官。」

  但聞鐵器相撞之聲,傳入耳內,緊接著臉上一涼,心中暗道:完了,不知他們要在我臉上劃下多少疤痕?

  只聽一個嬌柔的聲音說道:「唉!小翠呀!算了吧!我瞧是已經夠難看了,你要把他弄成什麼樣子,才算滿足呢?」

  另一個女子笑道:「聽東主說道這人脾氣很壞,有著視死如歸的豪氣,這改頭換面的事,他也不會放在心上。」聽她說話口氣,當是小翠無疑了。

  林寒青心暗道:醜美雖非大事,但故日親友,此後相逢不相識,豈不是一樁大難之事,不知要費上多少口舌,才能解說的清楚。

  忖思之間,那嬌柔的聲音,重又傳了過來,道:「小翠呀!你瞧他滿臉汗水,怎麼說他不害怕呢?」

  小翠咦了一聲,道:「怎麼?他已經醒過來了?」

  林寒青只覺胸中憋了一腔怨忿,忍不住接口說道:「在下醒來多時,那西門玉霜何在?要她來此見我。」說話之中,潛運內力一掙,只覺雙手、雙腿、臂彎之處,捆綁的甚為堅牢,竟無能掙開一處。

  全室中突然沉默下來,久久不聞聲息。

  林寒青只覺胸中悶氣膨脹,憋的難過至極,大聲喝道:「小翠、小翠──」

  只聽一個清脆的女子聲音,答道:「你喝叫什麼?」

  林寒青道:「解開眼上的東西!」

  小翠冷冷說道:「不行,你臉上刀痕還未結疤,讓你瞧到了那還得了。」

  林寒青大聲吼道:「我不怕,快些解開我身上繩索。」只覺脅間一麻,又被人點了穴道,隱隱間,覺得被人撬開了牙關,灌下去一些苦汁,人就暈迷了過去。

  不知過了多少時間,待他第二次清醒之後,處境已然大變。

  兩隻紅燭融融高燒,照的滿室通明。

  案上鋪著白繽桌布,四壁間一片雪白,都是白綾幔遮。

  床上是白色墊子,蓋的白色被子,除了那兩隻紅燭之外,全室中一片雪白,不見雜色。

  林寒青環顧了四周的景物一眼,伸手向臉上摸去。

  手觸之處,一片柔軟,滿臉都是柔和的紗布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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