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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八五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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皇甫嵐急急奔了過去,抓住林寒青一隻手道:「林兄弟,你很好麼?」 林寒青道:「我很好,多承皇甫兄掛懷。」 皇甫嵐道:「林兄弟適才可在場中麼?」 林寒青道:「小弟混在人群之中,場中諸多變化都看的十分清楚。」 玄皇教主突然接口說道:「你可是和那姓白的在一起麼?」 林寒青呆了一呆,道:「不錯,李──」 玄皇教主重重咳了一聲,打斷了林寒音未完之言,說道:「那姓白是男的還是女的?」 只聽一陣格格大笑,道:「教主這般的關心我,不知是何用心?」 群豪抬頭看去,只見那青衣小帽的少年,手扶在一個清秀畫童的肩上,緩步走了進來。 玄皇教主大步迎了上去,道:「咱們承蒙白──」微微一頓,道:「不知要稱你兄台呢?還是姑娘?」 青衣人道:「隨便你高興吧!」 玄皇教主道:「承蒙白相公相助,咱們得脫危難,與會之人,個個都感激不盡。」 青衣人笑道:「只能說你們這些人福大命大,不該埋骨此地。」 玄皇教主道:「白相公定然早已成竹在胸,才能一舉成功,制服那西門玉霜。」 青衣人笑道:「我不善吹噓,我勝的僥倖,那西門玉霜卻敗的不甘,只因太過驕狂,卻不知百密一疏,一步失錯,滿盤皆輸──」目光一掠林寒青道:「其實諸位應該感謝的還是這位林兄,如不是他隱身在暗中相救,諸位祇怕是早已身化劫灰了?」 周簧哈哈一笑,道:「虎父無犬子,孩子,你一出江湖就做出這樣一件轟轟烈烈的大事,足慰令尊在天之靈了──」他感覺到說漏了嘴,想待收回,已是全盤托出。 只見林寒青神情激動,臉色屢變,但他終於忍了下去,緩緩說道:「晚輩只不過受命行事,豈敢居功。」 周簧道:「受誰人之命?」 林寒青回顧了青衣人一眼,道:「白姑娘。」 青衣人笑道:「好啊!你終於抖開了我底啦!」 玄皇教主道:「縱然他不說,我們都已知道,只是白姑娘對我們有著救命之恩,不便揭穿罷了?」 青衣人道:「我如不承認,你心中至多是半信半疑,你會自己騙自己,想我是個男兒漢。」 玄皇教主面上垂著黑紗,無法看出她臉上的神情,只見粉頸微垂,默然不言。 青衣人放聲大笑了一陣,目往周簧說道:「周大俠,蛇無頭不行,鳥無翅不飛,三月時光,彈指即屆,要對付那梅花主人,必須推舉主盟之人,以收事權統一之效才是。」 玄皇教主搶先說道:「如白姑娘答允主持其事,那是最好不過了。」 青衣人笑道:「我縱有此心,也是力所不能。」 周簧道:「白姑娘不用謙辭。」 青衣人搖頭接道:「我說的字字真實,你如不信,問問他吧?」 玄皇教主突寬心頭泛起一股酸意,明知故問的說道:「他是誰呀?」 青衣人道:「林寒青,你不用在我身上用心思,多留心西門玉霜才是。」 林寒青只覺臉上一陣發燒,訕訕說道:「這位白姑娘說的不錯,她身體太過虛弱,難以當得繁巨。」 青衣人接道:「論聲望,該由周簧主盟。」 周簧接道:「老朽才不及人,實難當此大任。」 青衣人道:「你倒有自知之明──」微微一笑接道:「如若講才智,應該推玄皇教主。」 玄皇教主臉上雖是蒙有黑紗,但她適才被那青衣人諷刺數言,正好刺中了她的要害,別人雖無法看到,她卻是羞的抬不起頭,根本沒有聽到那青衣人說的什麼? 周簧道:「如若由姑娘堅決不允主盟的事,玄皇教主不失為適當人選。」 青衣人道:「問題是如何能夠使天下英雄信服。」 周簧道:「老朽願出全力相助。」 青衣人道:「你雖在江湖名重一時,但祇怕也難使那自認為正大門派中人聽你之言;如若武林中九大門派不肯出手,你傾盡全力,也難對付那西門玉霜。」 周簧道:「少林寺已有戒貪大師稟報他們掌門方丈,料那老和尚不致不管。」 青衣人凝目沉思片刻,笑道:「在下有一個不情之求,不知諸位肯否答允?」 周簧道:「姑娘只管請說,我等力能所及,無不遵從。」 青衣人道:「我要和玄皇教主私談一陣,諸位都請暫時離開此室。」 周簧略一沉吟,大步向外行去。 桑南樵、皇甫長風、李文揚、皇甫嵐等,緊隨在周簧身後,走了出去。 林寒青正待舉步而行,卻被那青衣人一把拉住,笑道:「你要留下來。」 林寒青只好依言留下。 青衣人眼看群豪盡離大廳,緩步走近了玄皇教主,說道:「要我動手呢?還是你自己取下來?」 玄皇教主緩緩舉起纖手,取下了蒙面黑紗,露出那絕世無倫的美麗容貌。 青衣人上下打量了一陣,笑道:「很美麗,不在那西門玉霜之下,她輸你幾分端莊嫻靜,強過你幾分嬌媚、俏麗,情場上你恐怕難以和她匹敵。」 玄皇教主道:「看年歲你未必就大過我,怎的口氣卻一派老邁?」 青衣人笑道:「我已是行將就木之人,那自是應該比你老練。」 語聲微頓,笑容盡斂,忽然間十分莊嚴的說道:「怎麼?你可是認為我在和你說笑話?」 玄皇教主道:「評頭論足,一派媒婆口氣,怎麼樣?難道這還算正經話?」 青衣人道:「嗯!脣槍舌劍,利口如刃,倒也可和那西門玉霜一試舌戰。」 玄皇教主道:「你如有心為世除害,挽救這一場武林浩劫,就不該縱虎歸山,放了那西門玉霜;你如稍存仁慈之心,就該出而主盟,領導群豪,運籌帷幄,和那西門玉霜一決勝負。」 青衣人道:「你講完沒有?」 玄皇教主道:「講完了,現在要恭聆高見。」 青衣人臉色一整,說道:「我只是趕巧遇上了這件事,如若這一回合中,我勝了那西門玉霜,那也只能說是我機運比她強些;我勝的僥倖,她敗的委曲。」 玄皇教主道:「說來難以令人置信,你勝那西門玉霜並非全憑智謀,而是武功與智謀各佔了半。」 青衣人道:「再告訴你一件事,不論你信或不信。如若不是西門玉霜太聰明,我早已經喪命在她的掌下。」 玄皇教主奇道:「這話如何解釋?我是愈聽愈糊塗了。」 青衣人笑道:「說穿了簡單得很,她被我幾句嚇唬之言給唬住,不敢出手,明白了吧?」 玄皇教主道:「你要我取下面紗,只為了這點事麼?」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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