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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三二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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藍衫人道:「不要激起我的殺機,消去對你一份憐惜之心,莊璇璣,你瞧瞧,我這隨身四婢的容色如何?」 莊璇璣道:「她們年輕、漂亮,所以,我有些不忍使她們死於此地。」 藍衫人道:「不錯,她們真很美,只可惜,缺少了你那一份聰慧和靈性。」 莊璇璣道:「我不想再談我的事了……」 藍衫人怒道:「不知好歹的丫頭,難道我真的不敢殺你麼?」 但聞疾風破空,兩條人影,分左右向藍衫人衝了過去,慓悍的衝擊,快如電光石火。 這時,四個彩衣女婢,已都亮出了兵刃,左手是一根長過七尺的白色索,右手是一把一尺二寸的金刀。 兩個站在較前的彩衣女婢突然左手一揮,銀索飛起,疾向兩個衝來的黑影擊了過去。 只聽鏘鏘兩聲大震,銀索繫在了那黑影身上,但那黑影仍然繼續向前衝了過來。 四個彩衣女婢以極快的速度,在藍衫人的身前,佈成了一個合擊的陣勢,準備阻擊來人。 莊璇璣感覺到,這些發動的鐵人,向前衝擊之勢,迅如怒矢,快速已極,比自己操縱機關時,快速了一倍。 顯然,純熟的技巧,運用同一機械,亦能夠使速度和變化,有著很大的不同。 四個彩衣女婢金刀齊出,分刺兩人。 藍衫人已看出了情形不對,衝過來的黑影,不像是人。 他瞭解四個女婢強勁的腕力,甩出的銀索,力道很強,縱然對方練成了金鐘罩、鐵布衫的工夫,也無法承受這一擊。 而且,擊中人身的聲音,也有著很顯然的不同。 但他已來不及了,喝令四婢退下的聲音,剛剛出口,兩個黑影,已然展開了反擊。 但聞兩聲慘叫傳了過來,兩個彩衣女婢,已被鐵拳擊中頭頂,立斃拳下。 餘下二婢微微一呆,明明四把金刀都刺中了強敵,竟像是刺在了堅鐵之上一般,震的手腕一呆。 那本來就是方真鑄造的鐵人。 這時,藍衫人的聲音,才傳了過來,道:「快些退開。」 兩個黑影,已呼的一聲,由二婢身側掠過,消失在大廳一角。 二婢驚魂甫定,返到了藍衫人的身側。 大廳又暫時恢復了靜寂。 望望死去二婢的身體,藍衫人緩緩說道:「莊璇璣,你看到了麼?」 莊璇璣道:「看到了,她們很美麗,我為她們難過。」 藍衫人道:「你記著,這是一筆血債。」 莊璇璣道:「你身上的血債,堆積如山,我們只是剛剛開始收回一點利息。」 藍衫人冷笑一聲,道:「方真,這是你的設計了?」 莊璇璣道:「不錯,是他的設計。」 藍衫人道:「要他出來見見我。」 莊璇璣道:「他不會出來,也不會見你。」 藍衫人怒聲道:「方真,你記著,抓到你,我要把你挫骨揚灰。」 莊璇璣道:「你要先得想辦法抓到他,然後,才能把他挫骨揚灰。」 藍衫人道:「姑娘可是覺著,那幾個鐵打的人形,就真的能夠勝過我們了?」 莊璇璣道:「但他們已經傷了你兩個隨身的女婢,這是一場拼殺,強存弱亡,雙方沒有任何約定,對麼?」 這時,寒光一閃,那燃燒的藍色火焰,忽然消失。 原來,蛾嵋雙劍,揮劍削去了柱上的火光。 大廳中,又恢復黑暗。 藍衫人高聲說道:「春蘭、秋菊,退出去。」 大概這四個女婢,是以春、夏、秋、冬四季取名,死去了夏、冬二婢,餘下了春蘭、秋菊。 春蘭、秋菊的反應很快,藍衫人說完話,兩個女婢已經飛躍到門外。 藍衫人雖然目光銳利,但一時間地無法適應驟來的黑暗。 但他發覺到有很多人在黑暗中移動,緩緩的移動,形成了一個包圍的陣式。 莊璇璣的聲音,在黑暗中響起,道:「春蘭、秋菊,兩位請再向後退開三步。」 春蘭、秋菊怔了一怔,卻依言向後退了兩步。 但聞蓬然一聲大震,一扇鐵門,落了下來。 鐵門完全分割了大門內外。 廳中更為黑暗。 春蘭、秋菊,已被隔住了門外。 藍衫人縱聲而笑,笑聲中,亮起了一片珠光。 他的左手中,忽然托起了一顆寶珠,瑩晶透明,光華四射。 這也許,就是傳說中的夜明珠吧? 藍衫人右手中也亮出了一把兵刃,一個一尺八寸長短的金色短棒。 金光、珠光,相互映輝。 明珠散發出的寶光,照亮了廳中的景物。 藍衫人看清楚了,四個人正緩緩向他接近。 四個人中三男一女,正是四大兇煞。 藍衫人皺了皺眉頭,道:「莊璇璣,他們是真人還是假人?」 莊璇璣道:「你試試看吧!」 藍衫人道:「你不肯說,我也看得出來,他們是假人。」 馬鵬突然加快了速度直衝過來,右手一揮,一拳直搗前胸。 藍衫人左手托珠,微一側身,金棒側擊,直擊右臂。 他隨便出棒一擊,快如閃電。 金鐵交鳴聲中,那黑衣人的右臂,忽然垂了下去。 但馬鵬並沒有倒下去,也沒有影響到他奔行的速度,掠著藍衫人身側而過。 鐵鑄的人,不會有痛苦。 柳媚衝了過來,右手一抬,以指代刃,平推過來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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