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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二八


  神態肅然,表現出了內心中至誠的崇敬。

  陳振東心中暗道:「看來,這四大兇煞,對莊璇璣的崇敬之心,已經到了絕對信仰的境界,不允許任何人對她有半點輕侮。」

  雙方突然間靜了下來,靜的聽不到一點聲息。

  天色黑了下來,篷車仍然保持著正常的速度。

  莊璇璣自從登上了篷車之後,就閉上雙目,靠在車欄上養神。

  她不開口,柳媚、郎四娘,也不便多說什麼。

  高空一個大男人,陪了三個女人坐在一處,更也是不便多言。

  所以,只好裝啞巴。

  篷車在沉默中,加快了速度。

  郎四娘忍了又忍,到最後,還是忍耐不住了,低聲說道:「柳姑娘,我想問幾句話,不知道我可不可以?」

  柳媚道:「你要問誰?」

  郎四娘道:「問你呀!」

  柳媚笑一笑,道:「好啊!不過,你會很失望,因為,我知道的事情太少了。」

  郎四娘道:「不要緊,你知道好多,就說好多吧!」

  柳媚回顧了高空一眼,道:「那你就問吧!」

  郎四娘低聲道:「莊姑娘是不是睡著了?」

  柳媚心中好笑,暗道:「原來她問的是這件事。」

  回頭望望微閉雙目的莊璇璣,低聲道:「好像是睡著了,不過,璇璣姑娘內功精湛,已到了可以控制自如的境界,她需要醒過來的時間,就會醒過來了。」

  郎四娘道:「莊姑娘既然睡覺了,那就請柳姑娘指點一下了!」

  柳媚道:「不敢當,不敢當,你有什麼事,只管吩咐!」

  郎四娘道:「我出身湘西五毒門,柳姑娘只怕還不曉得吧?」

  柳媚道:「那是用毒高手了。」

  郎四娘道:「所以,咱們被范震毒了,我心中難過的很。」

  柳媚道:「那也不算什麼,智者千慮,必有一失,范震那小子根本不會用毒,如若他是個用毒的人,咱們提高了警覺,他就無法得逞了。」

  郎四娘道:「但外行整了內行,總是一件很丟臉的事,剛才一路在想,想出了一個法子,但卻不知道能不能解去化功散的毒性。」

  柳媚道:「有這種法子,快快請說。」

  郎四娘道:「柳姑娘,咱們都是用毒的人,如若咱們中了毒,沒有解藥時,你會怎麼處置?」

  柳媚道:「聽說用陳年老醋,可以把毒性逐逼出來。」

  郎四娘道:「還有一種方法,叫做以毒攻毒,是麼?」

  柳媚道:「對!有這麼一種方法,不過,那要醫道很高明的人才能用!」

  郎四娘道:「柳姑娘醫道如何呢?」

  柳媚道:「我的彈指飛毒,只會用來殺人,距離以毒攻毒的醫道,還遠的很。」

  郎四娘道:「我倒是略知一二,我身上也帶有一十二種毒藥,我想用來試試看。」

  柳媚道:「用誰試試?」

  郎四娘道:「我!請柳姑娘助我一臂之力。」

  柳媚道:「要我如何幫助呢?」

  郎四娘道:「我把毒藥分類,一樣一樣的吃下去,萬一中毒,我毒性發作,無法自己服下藥物時,要你柳姑娘多多幫忙了。」

  柳媚道:「這個,不太好吧?」

  郎四娘道:「你放心,我被毒死的機會不大。」

  閉目而坐的莊璇璣,突然開了口,道:「不用試了,那不但很危險,而且,完全沒有用處。」

  柳媚低聲道:「姑娘,郎四娘的辦法,雖然不好,不過咱們總不能坐以待斃啊!」

  莊璇璣睜開眼睛,微微一笑,道:「這不用你們多費心了。」

  柳媚低聲道:「姑娘,我們身上的毒性不解,全無閃避反擊之力,他們如是要擊殺我們,只不過舉手之勞,那豈不是太過危險了麼?」

  莊璇璣道:「這一點,我會想到。」

  她的聲音更低了,低到坐在車轅上趕車的人,也聽不到。

  突然間,柳媚揭開了車簾,道:「停車,停車。」

  趕車人倒是聽話的很,立刻收住了馬車。

  高空緩緩下了篷車。

  柳媚指著高空道:「臭男人,就該去跟男人坐在一起,擠到我們車上來,就該守我們女人的規矩滾過去。」

  窩裡翻,敢情,高空在車上不守規矩,給趕了下來。

  篷車又向前行去。

  范震快步行了過來,笑一笑,道:「怎麼!高兄被攆下來了。」

  高空笑一笑,默然不語。

  范震哈哈一笑,道:「這就是失去武功的好處了,如若你們武功還在,這一下子,非要拼個你死我活不可了。」

  語聲一頓,又道:「男不跟女鬥,還是坐在第二輛車上吧!」

  高空回顧了范震一眼,冷冷說道:「閣下作的好事。」

  范震道:「多多原諒!」

  高空冷哼兩聲,登上了第二輛篷車。

  馬鵬淡淡一笑,道:「高兄弟,我聽到柳媚大喝的聲音,是怎麼回事?」

  敢情馬鵬等也把此事當真了。

  高空臉上泛起了一片紅暈,直紅到耳根後面,口中卻說道:「那女人不可理喻,完全胡說八道。」

  一面連連以手勢向幾人示意。

  高空轉達了莊璇璣的逼毒方法,而且,每人送一粒解藥。

  一陣吵鬧之後,第二輛篷車也靜了下來,靜得聽不到一點聲息。

  馬鵬、王傑等都服下了藥物,盤膝而坐,運氣逼毒。

  高空卻圓睜雙目,全神貫注,替三人護法。

  馬車在平靜中加快了速度。

  轆轆輪聲中,車身不停的顫動。

  顯然,篷車行駛在崎嶇不平的山道之上。

  馬鵬、王傑同時睜開雙目,對高空微微頷首,表示毒性已解。

  片刻之後,陳振東也清醒了過來。

  快速行進中的篷車,突然停了下來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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