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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〇一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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陳振東未想到,馬鵬一下子就坦坦白白的說了出來,不禁微微一呆。 但他很快的恢復了如常的神色,道:「沒有聽過,想是江湖上新近崛起的組合了。」 馬鵬道:「這個組合,由來已久,只不過,它充滿著神秘,而且隱藏於幽暗之中,江湖知道的人,不太多吧。」 陳振東道:「哦!」 馬鵬道:「陳兄,可知道那地方,怎會稱作活人塚麼?」 陳振東道:「這名字實在有些怪,想來,它定有奇妙之處了。」 馬鵬道:「聽說,被引入活人塚這個組合之內的人,雖然人還在活著,但活著的只是一具軀體,他的思想和行動,被控制了。」 陳振東道:「聽起來,真是叫人難信,世上竟會有如此神秘的事?」 馬鵬笑一笑,道:「如非兄弟親眼所見,也無法相信,但它卻是事實,兄弟進過活人塚,看到了很多高手,那些人都是在江湖上人人敬慕的人,但他們在活人塚,卻只是一具行屍走肉。」 陳振東道:「活人塚如都是這樣的人,他們就很難在江湖上活動了。」 馬鵬道:「可惜,活人塚還有兩種人,可以在江湖上走動,一種是他們親手訓練出來的弟子,他們有著絕對的信任,一種是江湖上的高手,被他們用一種生命之泉所控制,這兩種人,可以隨意行走江湖。」 陳振東道:「這麼說來,活人塚的確是可怕的很啊。」 馬鵬道:「前一種人,是他們的主力,後一種人,只不過是暫時收羅來的爪牙,一旦活人塚有所成就,就算那些是百戰餘生,替活人塚建立汗馬功勞,還是逃不過死亡的命運。」 陳振東道:「閣下可是活人塚的人?」 馬鵬道:「在下只是見識過活人塚。」 陳振東道:「那馬兄又怎麼知道活人塚會誅殺功臣呢?」 馬鵬道:「想當然耳!」 陳振東道:「馬兄不覺著說的太過武斷麼?」 馬鵬笑一笑,道:「這也許就是旁觀者清,當局者迷了。」 陳振東淡淡一笑,道:「對!對!馬兄說的不錯,當局者迷,他們看的太短,看的太近,只覺著眼前繁花似錦,卻不知道世界是那麼廣大,天地是那麼壯麗、遼闊。」 兩人的說話,聽起來,是那麼不著邊際,但想起來,卻又是若有所指。 陳振東哈哈一笑,突然改變話題道:「馬兄是江湖大豪,兄弟傾慕已久,能和馬兄走在一起的人,只怕都是江湖上的風雲人物了。」 馬鵬笑一笑道:「說起來,都是小有名氣,一位是妙手高空,還有一位暗箭王傑。」 陳振東道:「了不得,四位竟然會集合於一處,不知那位年輕姑娘是……」 馬鵬接道:「你是說那位莊姑娘?」 陳振東道:「你是說莊姑娘,這個,在下倒未聽人說過了。」 馬鵬道:「滿瓶不響,半瓶幌盪,真正的高人,大都是深藏不露啊!」 陳振東道:「怎麼?那位莊姑娘也是高人?」 馬鵬笑一笑,道:「她藏鋒斂刃,深博如海,實在叫人難測高深。」 陳振東道:「有這等事,實在叫人看不出來。」 郎四娘道:「我說陳老二啊!你這就不對了,人家馬兄是何等身份,說出來的話,自然不會有錯了。」 陳振東笑一笑,道:「四娘說的對,今後咱們還要追隨馬兄,只是不知道馬兄肯否答允。」 馬鵬道:「陳兄有什麼話,只管請說。」 陳振東道:「咱們五個人,也是被人到處追殺,如若馬兄肯和我們同行,對我們很大的幫助。」 馬鵬道:「好啊,咱們同病相憐,正應該相互照應,但不知諸位是被什麼人所追殺?」 陳振東道:「說起來,可能就是活人塚的人了,因為到現在為止,我們還不知道是什麼人追殺我們。」 馬鵬道:「唉!看來,諸位,比我們還要可悲了,被人追的天涯流浪,竟然還不知道敵人究竟是誰。」 陳振東道:「唉!說起來,也實在有些不好意思,咱們被追殺了半年之久,竟然不知道追殺我們的是什麼人?如若世上真有活人塚那個地方,那定然是他們了。」 馬鵬哈哈一笑道:「這麼說來,咱們不但是同病相憐,而且還是敵愾同仇了。」 陳振東道:「對!日後,咱們如是遇上了什麼危險,還望諸位能助一臂之力。」 馬鵬道:「義不容辭。」 陳振東道:「多謝馬兄。」 馬鵬道:「一日勞碌,諸位也該休息了,在下告退。」 四大兇煞,忽然間變得如此自謙,實是從未有過的事。 馬鵬回到了自己的殿角,低聲道:「姑娘,他們似乎是跟定我們了。」 莊璇璣道:「瞧出他們的底細沒有?」 馬鵬道:「沒有,這幾個人面目陌生,又用的假姓名,不過,有一點,在下可以肯定的,他們都是久歷江湖的人物。」 莊璇璣道:「那是說,他們並不是活人塚訓練出來的人?」 馬鵬道:「大概不是,他們都是江湖上成名的人物,只不過,我們認不出他們的真實身份罷了。」 莊璇璣道:「柳媚,瞧出了什麼破綻沒有?」 柳媚道:「不像是被毒藥控制,也沒有看到生命之泉。」 莊璇璣道:「好!明天日落之前,如不能收服他們,那就只好殺了他們。」 看上去,莊璇璣實在是一個很溫柔的人,至少,她給人外型的印象是那麼溫柔。 但她遇上事,卻又是那麼果敢、決斷。 柳媚心中暗暗佩服,忖道:莊姑娘這個人該溫柔的時候溫柔,處事明快,實在有很多的地方,值得人學習。 這一夜風平浪靜,那只是表面上的安靜,骨子裡,雙方面的人,都沒有好睡。 雙方都在提防,提防對方的暗算。 最可怕的暗算,就是放毒。 兩個女人,柳媚和郎四娘,都是用毒的高手,兩個女人也最辛苦。 柳媚幾乎是一夜沒有睡,瞪著眼監視著郎四娘,她已經學會了關心別人。 柳媚如此,郎四娘也是如此,她也是瞪著柳媚,毒花的彈指飛毒,可傷到七八尺以外的人,郎四娘自然是也放不下心。 直到天色大明,柳媚才閉上雙目。 大家都是和衣而臥,日光透進了大殿,雙方都還睡著未起。 表面上看去,大家都睡的很好,骨子裡是誰也沒有睡著。 陳振東最先起身,伸了個懶腰。 就是那麼巧,陳振東人剛起來,馬鵬也站起了身子,笑一笑,道:「好睡啊!好睡。」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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