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臥龍生 > 鐵劍玉珮 | 上頁 下頁
一一五


  淩長風道:「福兒,你看錯了,商美娟不過是想以手中羅帶打開房門而已。」

  福兒「哦」了一聲,道:「原來如此,那柳姑娘只守不攻,她們如不聯手的話想要打開房門,也不太簡單。」

  淩長風道:「長此僵持下去,也非善策,那位柳姑娘畢竟太年輕識淺。」

  福兒問道:「淩少俠!如果是你,有何善策對敵呢?」

  淩長風失笑道:「福兒!你我只是觀戰者,何必為局中人擔憂呢?」

  驀在此時,房內傳出一記重咳之聲。

  柳仙仙突地收劍入袖,掉頭向她自己房中走去。

  這一變化,非但使福兒和淩長風驚奇不已,商美娟等三人也愣住了。

  福兒驚道:「淩少俠!這是怎麼回事?」

  淩長風也疑惑不解地道:「房內仿佛傳出咳嗽之聲,莫非柳夫人有心在故布疑陣嗎?」

  福兒喃喃道:「真是怪事!」

  商美娟心中也是大惑不解,她向唐如玉望了一眼,又向院中的荊如楠打了個手勢,示意他戒備,然後一揚皓腕向房門上拍去。

  她的手還未觸及門板,那扇房門竟然霍地敞開,只見一個男人當門而立。

  福兒一見之下,險些驚呼出聲,原來那個男人正是柳南江。

  福兒心中是欣喜的,可是他也暗暗叫苦不迭,柳南江藏身于柳大人的房中,一旦傳揚出去,這還像話嗎?

  淩長風也是大驚失色,脫口道:「柳相公不是死了嗎?」

  福兒道:「死訊想必是假的!」語氣一頓,疾聲接道:「淩少俠!這不是我家相公。」

  淩長風道:「怎見得?」

  福兒道:「面部維妙維肖,服飾卻完全不同,尤其他身邊未佩長劍,我家相公是劍不離身的,這一定是別人喬扮的。」

  淩長風吟哦一陣,道:「若說是別人喬扮,那必然是柳夫人無疑了。」

  房中突然出現一個男人,使商美娟等委實感到意外,難道就是為此緣故,使得柳夫人不敢見客嗎?固而,此時又問必自露現醜呢?

  她向房內一望,證明自己的判斷錯了,房內空無一人,榻上被褥整齊,除了這個男人之外,房內並無第二人,柳夫人根本就不在房內,說得肯定一點,柳夫人也許根本不在這「和成居」旅店之中。

  三人之中,唐如玉認得柳南江,立即以「傳音術」向商美娟說道:「這個男人就是柳南江,我們上了那個丫頭的當了。」

  商美娟也以「傳音術」問道:「此時該當如何?」

  唐如玉微一沉吟,道:「問那個丫頭去。」

  商美娟一揮手,三人就向柳仙仙的上房行去。

  房門複又關上,自始至終,那位「柳南江」不曾說過一句話。

  淩長風凝聲道:「福兒!門背後,必然還藏得有人。」

  福兒問道:「怎見得?」

  淩長風道:「喬扮你家相公之人垂手而立,那扇房門因何能夠自關?」

  福兒點點頭,道:「是的,真不知柳家母女在賣弄什麼玄虛?」

  這時,商美娟一行已來到柳仙仙的門外。

  商美娟揚手拍門叫道:「請柳仙仙姑娘出來說話。」

  房門立刻打開,柳仙仙走出來。

  此時,柳仙仙的神態與方才已判若兩人,笑問道:「有何見教?」

  商美娟沉聲問道:「姑娘究竟在賣弄什麼玄虛?」

  柳仙仙笑道:「家母並未隨我同來,乘軟轎而來的只是同宗的柳相公,因柳相公不願讓別人知道他的行蹤,所以我才放肆擋駕。」

  商美娟冷笑一聲,道:「原來如此,不過姑娘的話我等難以相信,柳相公既然怕露形藏,因何又自動現身?」

  柳仙仙搖搖頭,道:「這一點我就不知道了,請各位去問問柳相公本人吧!」

  商美娟道:「傳聞柳南江已死,『祥雲堡』曾為之舉喪,想必那是柳南江的鬼魂吧?」

  柳仙仙道:「此事不但夫人疑惑,我也同樣疑惑,若想知道個中內情,夫人只有去問問柳相公本人或秦羽烈就會明白了。」

  商美娟道:「還有一事想請教姑娘。」

  柳仙仙之粉面一揚,道:「什麼事?」

  商美娟一字字緩慢有力地道:「雖然你與柳南江有同宗之誼,可以不避嫌疑,你如此掩護其行藏,總不會毫無目的吧?」

  柳仙仙點點頭,道:「夫人猜對了,這是有交換條件的。」

  商美娟追問道:「什麼條件呢?」

  柳仙仙沉吟一陣,道:「如果夫人保證不再糾纏我的話,我願意透露一二。」

  唐如玉插口道:「姑娘顯然也是成名人物,畢意年紀尚淺,有事會找你母親,絕不會與你為難,姑娘直言無妨。」

  柳仙仙螓首一點,道:「好!不過仙仙只能稍微透露一點,條件與那鐵劍有關。」

  商美娟和唐如玉迅速地交換了一下眼色,異口同聲地問道:「鐵劍不是在秦羽烈手中嗎?」

  柳仙仙笑道:「對不住!往下任何問題,我都不會作答了。」

  商美娟冷笑道:「哼!三『月』山莊之人為那把鐵劍曾死傷門人無數,一旦得知與鐵劍相關之事自然要問上一問。」

  柳仙仙粉面一沉,道:「請夫人守住信諾,要問,請問柳相公。」說完後,「砰」地一聲關上房門,商美娟悻悻然道:「走!我們就去問問柳南江,今晚未得到下落,就不會罷手。」

  皓腕一擺,又向頭一間上房走去。

  荊如楠也許低了一輩,自始至終未發一言,除了打出兩枚暗器之外,在三人之中,似乎絲毫不起作用,只是一顆任人擺佈的棋子。

  淩長風道:「福兒!你能肯定方才出現的柳相公是別人喬扮的嗎?」

  福地點點頭,道:「我絕不會看錯,我家相公是劍不離身的,同時,他也不會作出這種藏頭縮尾的行為,必定是柳家母女在弄詭。」

  淩長風道:「是真是假,立刻就知道了,易容簡單,學聲不易,喬扮之人只一開口就會露出破綻,最少也瞞不過你我二人。」

  這時,商美娟已在拍門叫道:「柳相公請出來說句話。」

  房內燈光依舊明亮,卻沒有應聲。

  商美娟又重重地拍了拍房門,仍是毫無反應。

  淩長風疾聲道:「福兒!房內之人必已遠走了。」

  這時,商美娟幾乎已叫破了喉嚨,房中仍無回音,一旁站立的唐如玉甚是不耐,飛起一腳,將門板踢倒。

  果然正如淩長風的判斷,後窗開著,房內已是空空如也。

  商美娟相顧失色,唐如玉疾聲問道:「我們出去看看。」

  率先縱上房頂,商美娟和荊如楠也一縱跟上,三條人影向牆外落去。

  柳仙仙突然打開了房門,發出一連串得意的嬌笑。

  福兒心中一動,拉了淩長風一把,一彈身向院落中躍下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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