鐵劍玉珮(56)_臥龍生

五六

　　淩菲聞言，就轉身連蹦帶跳地向西北行去，柳南江和秦茹慧緊緊相隨。

　　淩菲走了不過五十丈遠就停住了腳步，道，「到了，就是這兒。」

　　柳南江走過去一看，除了有一道長約三丈，寬約只許。深約八尺的石縫之外，其他一無所有。不禁指著那條石縫問道：「這就是僻靜之處嗎？」

　　淩菲狡黠地一笑，道：「跟我下來。」說著就領先滑下了石縫。

　　柳南江稍一猶豫也滑了下去，進入石縫之中，他才發覺，原來這石縫之中還隱藏著一個洞窟。

　　柳南江訝異地問道：「淩菲，你是怎麼發現的？」

　　淩菲一把抓住他的手。道，「別問，跟我來。」

　　洞內漆黑，沒有淩菲的牽引，根本無法前行，柳南江此時已顧不得男女有別，左手被淩菲抓住，他卻又伸出右手去抓住了秦茹慧的手。

　　突然，柳南江發現了一線燈光，連忙用力將淩菲一拉。

　　淩菲嬌笑道：「柳兄，你是幹什麼？捏得人家的手好痛！」

　　柳南江輕噓一聲。悄聲道：「洞內有人，我發現了燈光。」

　　淩菲笑道：「別緊張，我在裡麵點了松脂火炬，現在這裡我是主人。」

　　正說之間，已經來到一間寬敞的石室。桌椅床榻一應俱全，不過全是石頭做的，壁間插著兩支如碗口粗的松脂火炬。

　　柳南江看得呆了，雙手抓住兩女之手，竟然忘記鬆開。

　　淩菲似乎有心要讓柳南江難堪。嬌笑道：「柳兄，已經到了這裡，為什麼不放開我們的手？你難道忘記男女有別了？」

　　柳南江不禁俊面窘得血紅，連忙將手鬆開。

　　淩菲往石床上一坐，雙手抱住膝蓋，嬌聲問道：「二位，此地不錯吧？」

　　柳南江一蹩眉尖道：「淩菲，你能肯定這裡原來沒有人住嗎？」

　　淩菲笑道：「除了終南山三仙之外，恐怕還沒有幾人來過這裡，洞口積沙盈尺，這裡面也是滿布灰塵，害我清掃了好半天。」

　　秦茹慧道：「這地方看來不錯。」

　　淩菲豎起食指，朝頭頂上一指，道：「柳兄，知道上面是何處嗎？」

　　柳南江笑道：「莫非上面就是三老峰頂？」

　　淩菲一瞥嘴唇道，「哼。倒被你碰巧碰上了……」語氣一頓，接道：「上面是三老峰頭，上面有極輕微的步履聲下面也可以聽得清楚，我就是聽到腳步聲才知道你們來了。」

　　柳南江道，「你怎麼知道來人一定是我們？」

　　淩菲輕笑道：「除了你們，還有誰來？」

　　柳南江道：「那可不一定哩！

　　淩菲一蹩眉尖，道：「既然有此顧忌，你們就該快些靜坐調息，來，你們坐到石床上來，我到洞口去為你們守護。」說著，就從石床上跳下來。

　　秦茹慧面色猶豫地看了柳南江一眼，顯然她對淩菲並不十分信任。

　　淩菲自然地注意到了，艴然不悅地道，「秦姑娘，你不必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，我們無冤無仇，我姓淩的絕不至於趁你們靜坐調息之際暗下毒手，即使我與你們有不共戴天之仇，我也是明來明往。放心打坐吧，別疑神疑鬼的啦！」

　　秦茹慧感到非常尷尬，幸而她極富機智，連忙分辯道：「淩姑娘，你誤會了。我是想問問柳相公，是先吃點東西再打坐，還是……」

　　柳南江惟恐再起爭端。連忙插口道，「我看還是先吃點東西吧。」說著，又轉向淩菲道：「你也來吃點，真虧你，餓著肚子，也爬了上來。」

　　秦茹慧收抬了乾糧和水袋。正準備登上石床打坐。

　　驀然，淩菲以食指豎在唇間發出了一聲輕噓，然後又以手指指了頭頂。

　　二人凝神，才發覺有人在三老峰頭走來走去，那腳步聲聽得很清晰。

　　腳步聲並不雜亂，顯然只有一個人，而且是在三老峰頭徘徊。

　　那人又是誰呢？

　　淩菲悄聲問道：「柳兄，你靜坐調息大概需要多少時間？」

　　柳南江道：「小息半個時辰也就夠了。」

　　淩菲又道：「既然三老峰頭有了第四者出現，我們就不能無所防範了，柳兄先打坐調息，我和秦姑娘守在洞口。不管來人有多厲害，占地勢之利，半個時辰我倆總可以抵擋。」

　　柳南江點點頭，道：「好吧，不管是什麼人，儘量拖延時間，最好不要輕舉妄動，等我打坐完畢後才去對付。」

　　淩菲點點頭，然後向秦茹慧擺了擺手。兩人走出石室外，在洞口守護去了。

　　半個時辰很快地過去。

　　柳南江將周身氣血運行一周，頓時顯得容光煥發，疲態盡失。

　　凝神細聽。三老峰間徘徊之人尚未離去，腳步聲不時可聞。

　　柳南江下了石床，正想去召喚秦茹慧進來打坐，剛好她走了進來。

　　柳南江問道：「沒有什麼事吧？」

　　秦茹慧搖搖頭，說道：「沒什麼……

　　語氣一頓，又道：「相公的內力真是深厚，小息片刻就疲態全消了。」

　　柳南江淡笑道：「姑娘誇獎了，你快去打坐調息吧，我去喚淩菲，她也該調息一番才是。」

　　秦茹慧道：「我方才和她閒聊了一陣，看來她倒是一個心地純良之人。」

　　柳南江道：「那就好好相處吧！」

　　秦茹慧嫣然一笑，然後盤腿坐上了石床，閉上了眼睛。

　　柳南江這才摸索著向洞口走去。

　　在離洞口三尺的地方遇上了淩罪，她正全神注視著洞口外面。

　　此時。明月已升，月光從石縫間傾瀉起來。如有人走近，立時可以發現影子。

　　柳南江在淩菲身邊坐下，悄聲道：「淩菲，由我來守護，你去調息一番吧！」

　　淩菲回道：「我不感覺累。」

　　柳南江道：「別好強了，你又不是銅鑄鐵打的人，怎會不累呢？」

　　淩菲道：「我在申初光景就到了，已經調息了一個多時辰。」語氣一頓。接道：「柳兄我真不明白，你怎會和秦姑娘走在一起的？」

　　柳南江道：「內中原因很多，以後有機會慢慢再談吧！」

　　淩菲輕笑道：「那晚我一句戲言倒說中了，柳兄莫非想作秦羽烈的東床快婿嗎？」

　　柳南江低叱道：「淩菲不許你胡說……」語氣一緩，又問道：「你對秦姑娘的印象如何？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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