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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四


  言鳳卿道:「本派掌門人回到故居之後,匆匆草書一信,就匆匆回到房內,閉門而臥,直到第二天的午時過後,仍然沒有起來,那時雖然有著兩位長老心中懷疑,但還未想到有什麼變化,直到天色入夜,未見開門,才引起大家心中之疑,破門而入,才發覺掌門已經死去……」

  方天成接道:「被人暗中殺害了?」

  言鳳卿道:「門窗未動,找不出一絲被人潛入的痕跡。」

  方天成道:「那就是說掌門人回來之時,已然染上重病,難支而逝?」

  言鳳卿道:「不是染了重病,而中了毒,和受了內傷……」

  鄭大剛道:「什麼人殺害了他?」

  言鳳卿道:「他留下的遺書中難道未說明白嗎?」

  言鳳卿道:「那遺書上只畫了一座深山,一片潭水,寫了毒龍潭三個字。」

  鄭大剛道:「那是什麼用意?」

  言鳳卿道:「當時大家一片忙亂,只覺得這幅圖畫山水,是他在神志迷亂之下隨手寫來,也無人用心研究,就把它存了起來……」

  鄭大剛道:「那幅畫書,應該大有研究的必要。」

  言鳳卿道:「不錯,在下追溯往事,找到了這件事,仔細地研究那幅圖畫,才覺得出這件事,寓意深刻,並非是隨手寫來。」

  方天成道:「毒龍潭可能是一個地名。」

  方鳳卿道:「方兄說的不錯,那毒龍潭確有此地,而且兄弟已經找到。」

  方天成道:「那毒龍潭在什麼地方?」

  言鳳卿道:「泰山深處,一個人跡罕到之地。」

  鄭大剛道:「言兄弟能夠找到那等僻靜所在,實也非易事了。」

  言鳳卿道:「兄弟為找那毒龍潭,足足花了半年時間,才遇上了一個知曉那毒龍潭的人,兄弟找上了毒龍潭細看四下的景物,大致相同,但搜查四周,方圓十裡內未住人家,兄弟只好重回辰州,苦思甚久,仍想不出原因何在。」

  方天成道:「這和貴門中武功,有何關連?」

  方鳳卿道:「據兄弟查找言家門中檔案、資料,發覺我言家門傳下絕技密錄,可能為那一代掌門人帶了出去,以致所有的武功中精華之學,全都消失。」

  鄭大剛道:「此事重大,你找出什麼線索嗎?」

  言鳳卿道:「這就是兄弟的苦衷了,我查出十代以前的掌門人,留下這幅圖案,也查出從他死去之後,言家門開始沒落……」

  方天成道:「就算你們言家門的精華武功,被那位掌門人帶走,但你們言家門難道就沒有留下年高位尊的長者嗎?」

  言鳳卿道:「四位武功最高強的高手都追隨掌門人離開了辰州,回來時只有掌門人一個歸來,四大高手的生死,有如沉海沙石,探不出一點消息。」

  方天成道:「這確實是有些怪,除了四人之外,難道再無別人嗎?」

  言鳳卿道:「更怪的是,掌門喪事剛剛辦完,幾位長老也相繼病逝,照我們言家門的傳說,那是天要亡言家門,才使幾個平日十分雄壯的長老,相繼在三日之內死亡,而且一病全身抽動口不能言,所以幾位長者死時,竟未留下一句遺言,也未交待過一件事情。」

  鄭大剛道:「言兄弟的看法呢?」

  言鳳卿道:「在下的看法,這是一種計畫精密的謀殺,志在使言家門自動在武林中消沉、沒落,掌門人離開前,這陰謀一直在進行中。」

  方天成道:「言兄弟之意可是說貴門中人,都是被人所算?」

  言鳳卿道:「不錯。」

  鄭大剛道:「什麼人物最可疑,言兄曾想到否。」

  言鳳卿道:「兄弟想不出來。」

  方大成道:「言兄,可否把貴掌門留下來的圖畫給在下瞧瞧。」

  言鳳卿略一猶像,緩緩地從懷中取出一幅圖畫遞了過去,道:「方二俠請看。」

  方天成展開圖,只見那上面圖畫留字果和言鳳卿所說一般,只是年代十分久遠,看上去有些模糊,但字跡筆勢,都還可辯認。

  鄭大剛側過頭來,瞧了那圖畫一眼,低聲說道:「這是一幅簡明的圖畫,其中不似有隱秘。」

  言鳳卿道:「兄弟也這樣想,根據我們言家門中的資料記載,我們這位元十代前的掌門人,有很多時間,也不善書畫,怎麼會畫了這一幅畫呢?如若這畫中的意思深山環繞著一片潭水,天下可能找出幾百處相同之地,所以,他才寫下了毒龍潭三個字,但那毒龍潭已為在下找到,遍查了方圓十裡,未找到一處人家,難道還另有一個毒龍潭嗎?」

  方開成績緩地把圖案折好,交給言鳳卿道:「也許有三個、五個毒龍潭,但其形態卻不會和你們那位掌門人畫的一般,你既然我到了毒龍潭,而且四周景物又和這畫上情形相合,自然是不會錯了。」

  言鳳卿道:「這就是兄弟想不明白了,他留下這幅畫的用心何在?……」語聲一頓,接道:「此事關係曹我言家門的生死存亡,兄弟又不願張揚出去,也不想驚動我言家中人,其實言家門也無人才可用,這五十年來,不進則退,言家門實無可用之才,兄弟幾番思索,覺著只有找鄭兄幫忙了,想不到兄弟晚來了一步,鄭兄竟傷在了五鬼手下。」

  鄭大剛道:「兄弟這點傷勢,並不礙事,不過……」

  言風卿道:「不過什麼,難道還有人先約了幾位不成?」

  鄭大剛道:「正是如此,這約會已經訂在一年之前,真也無法推拖了……」目光一掠方天成道:「二弟,咱們那約會還有幾日?」

  方天成道:「會期是九月十五日,算計路程,一路急趕,也要八九天,大哥再養息幾天傷勢,實是難有空了。」

  鄭大剛目光移注到言鳳卿的險上,緩緩說道:「言兄弟,看來小兄弟是無法助你了。」

  言鳳卿道:「三位有事,自然先辦自己的事情要緊……」語聲一頓,道:「在下有一句不當之言不知是否該問?」

  鄭大剛道:「什麼事言兄弟只管說明就是。」

  言鳳卿道:「三位和何人約會?」

  鄭大剛苦笑一下,道:「武林中一個很有名的魔頭,這一次會合,生死難蔔,但我和兩位兄弟都已經有了準備,早已把生死置之度外。」

  言鳳卿奇怪道:「兄弟未趕上三位會鬥五鬼一事,這次希望能助鄭兄等一臂之力。」

  鄭大剛搖搖頭笑道:「言兄弟的好意在下等心領了,我們兄弟這一次會晤強敵,生機很少,言兄弟受言家上下兩代重托,實也用不著和我們冒這等兇險!」語聲一頓道:「明日,小兄的作勢可能會好轉一些,我們仔細地研究一下,你這圖畫內情,也許我等可提供言兄弟一些線索。」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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