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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三二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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容哥兒道:「這個……這個……」 水盈盈:「我知道,你乃堂堂男子漢,要你扮成女兒身,自然是行不通了。」 容哥兒道:「除此之外,不知是否還有其他辦法,在下萬死不辭。」 水盈盈沉吟一陣,點點頭道:「有,不過你要一切聽我吩咐,不得稍有違拗。」 容哥兒道:「好!在下一切都聽憑吩咐就是。」 水盈盈道:「咱們走吧。」舉步向前擊去。 容哥兒心中暗道:「我們談了半天,還未談個明白出來。」還想再問,那水盈盈已掉頭不顧而去,容哥兒只好隨在她身後追擊。 水盈盈地勢甚熟,轉了幾個彎子,到了湖邊。水盈盈舉手放入口中,吹了一聲口哨。只見水波蕩漾,一艘小舟由湖水暗處劃了出來。水盈盈縱身一躍,登上小舟。 容哥兒不聞水盈盈招呼自己,也只好一躍登上小舟,凝目望去,只見那划船人,是一位三十左右的中年婦人,穿著一身黑衣,坐在舟中,很難瞧得清楚。 那婦人抬起頭來,瞧了容哥兒一眼,道:「這人是誰?」 水盈盈道:「你走近去仔細地瞧瞧。」 那婦人道:「難道是三公子改了容貌……」直對容哥兒行過去。水盈盈右手迅快揚起,砰的一聲,擊在黑衣婦人的背心之上。這一擊勢道奇重,只打得那黑衣婦人一張口噴出鮮血。水盈盈似是早知那黑衣婦的武功,右手一掌劈出之後,左手緊隨著一拳擊出。那黑衣婦人,果然是頑強無比,雖被一掌打得口吐鮮血,但右手一舉疾向容哥兒抓了過去。水盈盈左拳及時而到,砰的一聲,正擊在那黑衣婦人的後胯之上。容哥兒也同進閃身避開,附加一掌,擊中那婦人右肩。 那黑衣婦人雖然頑強,但連受水盈盈的重擊,再加上容哥兒的一掌,哪裡還有抗拒之能,卜的一聲,倒地上,氣絕而逝。 水盈盈望了那黑衣婦人一眼,低聲說:「脫下她身上外衣。」 容哥兒道:「脫她衣服?」 水盈盈道:「不錯,你講過的話,此刻時間不多,我無暇給你解釋。」 容哥兒想:能否力挽狂瀾,在此一舉。心中不再顧及,伸手脫下那黑衣婦人的外衣。 水盈盈低聲說道:「你穿上她的衣服,同時,取下她包頭的黑紗戴在頭上。」 容哥兒心中暗道:「我堂堂男子漢,大丈夫,怎能穿上婦人衣著?」 但聞那水盈盈低聲說:「通權達變,此時此刻,你還猶豫什麼?」容哥兒無可奈何,只好依照水盈盈的吩咐,包上黑巾,換上那黑衣婦人衣服。 水盈盈接道:「你會搖櫓嗎?」 容哥兒道:「勉可應付。」水盈盈抬頭看看天色,道:「如是運氣,咱們還來得及,快些開船吧。」 容哥兒應了一聲,雙手搖櫓,小舟向前行去。水盈盈道:「不管路上遇上了什麼事情,你都不要出聲,一切由我應付。」 容哥兒道:「在下一切聽從吩咐就是。」 初時搖櫓,容哥兒還不太熟悉,片刻之後,速度漸快。水盈盈坐在船頭,低聲指揮。小舟不住地轉彎前進,大約一頓飯工夫左右,突聞水盈盈低聲說道:「慢下來,到了。」 容哥兒應了一聲,放慢了小舟。抬頭看去,只見一艘雙巨帆,靜靜地停在水面上。艙中不見燈火,寂然無聲。 容哥兒心中暗道:「原來他們住在一艘船上,隨時流動,自然是無法找到他們的住處了。」 只見水盈盈舉起雙手,互擊兩掌。兩聲輕響過後,那大船艙中,突然亮起一道火光,但那火光只不過一閃而熄。緊接著,船頭上傳過來一個輕微的聲音,道:「什麼人?」 水盈盈道:「我,四夫人。」 容哥兒心中暗道:「她幾時嫁人了,怎麼自稱夫人起來?」 一道強烈的燈光,突然由大船亮起,直向兩人所乘的小舟照射過來。燈光在水盈盈腦上停了一陣,又向容哥兒照了過去。水盈盈已有備,站立的方位,正好遮住了容哥的面孔。只聽大船頭上人聲接道:「四夫人帶的女婢呢?」 水盈盈道:「死了。」 大船上又傳過那輕微的聲音道:「怎麼死的?」 水盈盈道:「被人打死了。」 大船上聲音突然一大,道:「什麼人打死了四夫人的女婢?」 水盈盈道:「你要問到幾時才完?」 船上人應道:「這是必經手續,四夫人自然可以原諒了。」 水盈盈道:「我受了很重的內傷,必要早些登舟治療。」 船上並不立時作答,良久之後,才緩緩應道:「好!四夫人上船來吧。」 水盈盈舉手一揮,低聲道:「緩緩靠近大船。」 容哥兒心中大感奇怪,忖道:「靠近大船,又不是什麼大事,怎的如此小心?」心中念轉,但卻仍然遵照著水盈盈的吩咐,緩緩把小舟向大船之上靠去。 小舟距船還有五尺距離時,水盈盈突然急急地揮壓右手。容哥兒停下小舟,心情也頓然緊張起來,暗道:「難道這大船之上,有什麼機關不成?」急急運氣戒備。 只聽大船上人聲說道:「四夫人一個人上船嗎?」 水盈盈道:「這位隨行搖舟的女奴也要上去。」 船上人應道:「為什麼?」 水盈盈道:「我四個女婢都被殺死,只有這一個女奴了,我不願她再死去,所以,我要她隨我登舟,便於施救,因為,她也受了重傷。」 容哥兒一直在用心傾聽那大船頭上的人聲,只覺那聲音傳來的方位,雖然相距不遠,但卻是兩個方位,而且音質亦不相同,顯然那大船頭上,至少有兩人以上。奇怪的是,容哥兒用盡了目力,向船上望去,竟然是瞧不出那艙上人影。這情景十分反常,不論天色如何的黑暗,容哥兒也明白在這等距離之內,自己能夠很清楚地瞧到那船頭上的情景人物。但凝目望去,只見船頭上一片黑暗,似乎是有一層濃密的網,掩去了船頭上所有的景物,使得人無法瞧到那船上情態。 突然間,白光一閃,由那大船之上,放下一道白色的梯子,直達水盈盈乘坐的小舟之上。 水盈盈暗用傳音之術,說道:「容兄,沉著些,仔細地瞧著我的舉動,跟著我,不可輕率。」口中雖在和容哥兒說話,人卻未回頭望過容哥兒一眼。 容哥兒看那水盈盈神情如此慎重,亦暗暗提高了警覺之心。緊隨在水盈盈身後,順著那自梯子向上行去。水盈盈走得很慢,一步一步向上行走。這時容哥兒一直緊隨於水盈盈的身後,避開船頭上人的目光。 逐漸登上船頭,容哥兒留心查看,才瞧出那船頭之上,蒙著一層黑色濃密的網,白梯從一個洞開的大口伸了出來。四道神光炯炯的眼神,盯注在兩人身上。那眼神似是想瞧出水盈盈身後的容哥兒,但水盈盈身軀一直在微微地搖動著,擋住了兩人的視線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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