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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〇一


  容哥兒點點頭,又道:「他們似是限制在棺木之中,不能離棺木。」

  江煙霞道:「賤妾也是這樣想法,在他們身上,必然有一個很慘酷的『禁制』,使他們無法反抗,也無能離開棺木。」

  容哥兒道:「在下進入甬道之後,一面留心查看,已不見那綠衣婦人行蹤,這甬道只此一條行進之路……」

  江煙霞接道:「這個賤妾也已經想過了,那銀衣人和綠衣婦人,絕不會和咱們一樣的深入甬道之中,在甬道入口之處,必然有著一種佈置極為巧妙的機關,那銀衣人和綠衣婦人,都在那機關之上。」

  容哥兒停下腳步,道:「那棺底陷落,兩人隨著沉下,機關是否操在兩人手中呢?」

  江煙霞道:「這個,賤妾可以斷言不是。」

  容哥兒道:「那是說咱們的行動,已在操縱機關之人的監視之下,那人絕不會離開兩具棺木很遠是嗎?」

  江煙霞道:「不錯啊!」

  容哥兒低聲說道:「也許此刻那棺木形狀,重又復原,咱們走上去看看,說不定可以瞧出一些隱秘。」

  江煙霞沉吟了一陣,道:「話雖有理,不過咱們的才能智慧,絕然難及此地主人,咱們能想到,難道人家就想不到嗎?」

  容哥兒正待答話,突聞一個冷冷的聲音,傳了過來,道:「後退之路,已經密閉,你們只有前行一途。」

  此時容哥兒,早已不把生死放心上,於是高聲喝道:「你是誰?」

  那聲音應道:「守護這甬道的人。」

  容哥兒心暗道:「守護甬道的人,那不過是一個僕徒的身份了。」

  心中念轉,口中卻高聲說道:「閣下躲在暗中,不是太小家子氣嗎?」

  那聲音接道:「在下駐守這條甬道,已經十餘年,我從未現身和人見過,也未出手妄傷過一人,我不想打破此例……」

  語聲一頓,聲音突轉嚴肅,接道:「不論你武功如何高強,也無能抗拒這甬道中的機關,和絕毒的暗器,既然進入了此地,只有聽命一途。」

  江煙霞接道:「對大駕的關顧良言,我等感激不盡……」

  那聲音接道:「你們年紀都很輕,不知是兄妹,還是夫婦?」

  江煙霞心暗道:「隨你叫吧!」口中卻接道:「我們還想請教一事,不知可否見教?」

  那冷漠的聲音應道:「那要看你們問什麼,老夫雖然覺得和你們很投緣,但也要有些分寸才成。」

  江煙霞道:「這甬道盡處,是何所在?」

  那人應遵:「是我家主人的宿居之地,老夫也未去過,情形不瞭然。」

  江煙霞道:「閣下可否見告你家主人的姓名?」

  那人道:「不可以!」語聲一頓,道:「老夫只能言盡於此,你們不能再多問了,前面轉彎之後,就非我所管,那裡的管理人性情十分暴烈,不似老夫這股和善,很多進入這甬道之人,都是死在他的手中,你們要多多小心了。」

  江煙霞道:「閣下慢走……」

  但聞回應了一聲,傳入耳際,那人似乎是已經行遠不聞。

  容哥兒低聲說道:「他似是躲在這石壁裡面。」

  江煙霞道:「是的,這築造神奇的浩大工程,當今武林中,誰有此能耐呢?」

  容哥兒道:「在下孤陋寡聞,知道的事情不多,姑娘仔細的想想,如若能想出一點眉目,那就不難解得眼前的隱秘了。」

  江煙霞沉吟了一陣道:「當今之世,最精通建築之學和機關佈置的人,首推金鵰龍手江伯常。」

  容哥兒道:「金鵰龍手江伯常,是何許人物?」

  江煙霞黯然說道:「是我爹爹。」

  容哥兒訝然道:「你的父親?」

  江煙霞道:「是的,我的父親。他不但精於雕刻建築之學,而且還有鑒別古物之能,我們金鳳門收藏的三十二把名劍都是經過他鑒評分出了等級。」

  容哥兒道:「唉!在下有一件事,想來想去,想不明白。」

  江煙霞道:「什麼事?」容哥兒道:「這一番武林風波,追來覓去似乎都和我們有關?」

  江煙霞道:「唉!不錯。因為,武林中極強的高手就是這幾人,咱們卻不幸生為他們的子女……」語聲一頓,接道:「本來我生性十分自負,但自從受人挾制,當了這有名無實的一天君主之後,我才了然自己並非是天下第一聰明的人,武功、才智高過我的高手還有很多,但那時我還是自作聰明,認為那幕後之一天君主,不是令堂就是那萬上門主。」容哥兒道:「現在呢?」,江煙霞道:「現在看來,那俞若仙不是幕後的一天君主……」

  容哥兒道:「家母呢?」江煙霞道:「令堂不認你是她的兒子,必有內情。」

  容哥兒避開此事,接道:「我是問姑娘對家母還有懷疑嗎?」

  江煙霞道:「令堂自以為她深居簡出,在深山大澤訓練高手的事,任何人都不知曉,其實這些事我早就知道了!只是她既未出山爭霸武林,我們都沒有過問罷了。」

  容哥兒道:「那是說,姑娘對家母是有懷疑了。」江煙霞道:「縱然是對她還有些懷疑,但我料想她也不是主要人物。」

  容哥兒道:「為什麼?」

  江煙霞道:「不是我小看令堂,她還不夠陰沉,也沒有這等浩蕩的才氣。」

  容哥兒道:「在下此刻,也相信了一件事。」

  江煙霞道:「什麼事啊?」

  容哥兒道:「相信姑娘並非真的一天君主。」

  江煙霞道:「那很好,我們可以坦坦誠誠的合作了。」

  容哥兒道:「此刻,姑娘作何打算?」

  江煙霞低聲說道:「那棺木中的綠衣婦人,似乎是對你有著一種特別的情感,只有她,也許能告訴我們整個內情……」

  容哥兒道:「咱們現在出去找她如何?」

  江煙霞搖搖頭道:「不成了,現在,她已經被人生疑,所以,話未說完,機關就突然發動,如若咱們此刻再去找她,對她而言,有百害而無一利。」

  容哥兒嘆息一聲,道:「那咱們此刻要何去何從呢?」

  江煙霞道:「目下只有一途,咱們必須涉險查看明白。」容哥兒道:「好!在下聽姑娘吩咐就是。」

  江煙霞道:「小妹替容兄帶路。」移步向前行去。

  容哥兒緊隨在江煙霞身後而行。

  兩人運功戒備而行,一路上未交談一言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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