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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八〇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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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老者道:「在下自是不用了,不過,我讓你扣住腕脈。」 俞若仙道:「早知有如此多的規矩,我們也不用應他之邀了。」 接過黑絹帶,緩步行到容哥兒前,道:「入鄉隨俗,公子請戴上此帕。」 容哥兒接過絹帶,掩起雙目。俞若仙伸手知住那老者腕穴,然後掩上雙目。 快舟又向前行去,只是速度很慢,而且又左彎右轉,似是行在曲折的水道之中。 小舟行約足足一個時辰之久,才停下來,俞若仙用最大的忍耐,一直未發一言。 因為,照形勢距離估算,不用半個時辰,小舟就該靠岸。 小舟停妥良久,那老者才緩緩說道:「兩位跟著在下行動。」 俞若仙一手如住那老者肘穴,另一隻手卻抓住了容哥兒。那老者帶路,又行了一頓飯工夫之久,才停了下來,道:「兩位可以取開蒙面黑巾了。」 容哥兒、俞若仙一齊除下蒙臉黑紗,目光轉動,只見自己正停身在一處山洞之中,兩支火燭高燒,照得一片通明。容哥兒道:「這是什麼所在?」 那老者緩緩說道:「這是我們君主會客之所,兩位在此等候,在下要告退了。」 俞若仙道:「在無人招呼我們之前,閣下最好留在這裡陪著我們。」 那老者還未來及答話,突聞一個少女聲音接道:「放他走吧!我來陪你們也是一樣,此地一向不許男子涉足。」聲落人現,一個青衣少女,緩步由石室一角行出來。 俞若仙五指一鬆,那老者立時大步奔行而去。 俞若仙冷笑一聲,道:「我們主僕,不是男子嗎?」 那青衣少女緩緩說道:「兩個是貴賓,那是有些不同了。」 俞若仙道:「貴君主何在呢?」 青衣少女指指地上錦墊說道:「兩位先請坐片刻,君主立刻就來。」 俞若仙目光投注那石室一角處,緩緩說道:「那是一座暗門,裡面別有洞天。」 青衣少女道:「此地機關很多,二位最好坐著別動。」 俞若仙道:「在下很想過去瞧瞧。」舉步直對那暗門行去。 青衣少女厲聲喝道:「站住!你如再行前一步,立時將死無葬身之地。」 俞若仙停下腳步,回頭笑道:「小妹妹,你這點年紀,說話怎的如此狠心?」 青衣少女怒道:「誰和你油嘴薄舌打趣了!我說的句句真實,你如再妄行一步,立時將死在當場。」 此時,俞若仙換著男裝,一派書僮打扮,看上去不過十五六歲,學男音講話,維妙維肖,不知內情,自然很難辨認。俞若仙突然急行兩步,直到那青衣少女身前。 青衣少女駭然退後兩步,道:「你要幹什麼?」 俞若仙緩緩說道:「不要我進去也行,但你要立刻給我傳告兩件事。」 那青衣少女道:「什麼事?」 俞若仙道:「去告訴一天君主,要她快些出來,會我家相公。」 青衣少女冷笑一聲,重:「我家君主,豈是輕易見的嗎?」 俞若仙道:「一天君主架子如此之大,咱們不用見她了。」 回首一顧容哥兒道:「相公,咱們走吧!」 那青衣少女一橫身攔住了去路。道:「不許走!」 俞若仙笑道:「見又不見,走又不許我們走,是何用心啊?」 青衣少女道:「這是什麼所在,豈是想來就來,想去就去的嗎?」 俞若仙心中暗道:「看來,如不給她一點苦頭吃吃,她是不會服貼的了。」 當下臉色一整,冷冷說道:「小丫頭說話如此無禮,可是想吃苦頭了嗎?」 那青衣少女怒道:「臭小子,在這裡也敢撒野!」揚手一掌,劈了過去。 俞若仙右手疾快翻起,五指一伸,扣住了青衣少女右腕脈穴。 她動作迅快,手法奇幻,那少女想讓避已自不及。 俞若仙暗中加力,那少女登時疼出一臉大汗。但那青衣少女,卻有著人所難及的忍耐功夫,儘管疼得冷汗淋漓,但卻始終不肯呻吟一聲。 俞若仙緩緩說道:「姑娘好忍耐啊!我不信你是銅筋鐵骨的女羅剎。」 正待再加內力,突聞身後傳過來一個冷漠的聲音道:「放開她!」 容哥兒、俞若仙一齊回頭看去,只見一個全身黑衣,面垂黑紗的人,站在身後不遠處。以兩人的內功之深,耳目的靈敏,竟然不知那黑衣人何時進入石室。容哥兒輕輕咳了一聲,道:「江大姑娘,彼此早已知曉了身份,何苦再這樣藏頭露尾?」 那黑衣人取下面紗,露出面帶病容的臉色。正是金鳳門的江大姑娘,江煙霞。江煙霞冷笑一聲,道:「我還認為是令堂來了,想不到竟然是……」 目光一掠俞若仙接道:「這人是誰,不用再裝扮書僮了!」 俞若仙放開那青衣少女,道:「你猜猜看,江大姑娘。」 江煙霞略一沉吟,道:「萬上門主俞若仙。」 俞若仙嗯了一聲,道:「不錯,猜得很正確。」 江煙霞淡淡一笑,道:「久違了,老前輩。」 俞若仙緩緩說道:「你現在是武林霸主身份,哪裡還會把我放在眼中?」 江煙震微微一笑,道:「老前輩如此說,不覺得有失氣度嗎?」 俞若仙望了容哥兒一眼,道:「這次是我逼他而來,和他無干。」 江煙霞道:「老前輩這番解說,不知用心何在?」 俞若仙道:「很簡單,咱們動手相搏,我如非你之敵,被你殺死,那就千了百了,不用牽扯到容相公的身上。」 江煙霞道:「晚輩久年未見老前輩,今日難得一晤,怎的竟說這般不祥之言。」 俞若仙冷冷說道:「江煙霞,我早該想到是你才是…」 江煙霞道:「那你為什麼不早想起來呢?」 俞若仙道:「因為你平日裝出一副病態,嬌弱不勝,才把我瞞了過。」江煙霞道:「晚輩如果裝病,能夠瞞過鄧夫人,也算得一件萬難的事了!」 俞若仙緩緩脫去青衫,露出一身勁裝,接道:「此地此情,口舌上的爭辯,似是已無大用,咱們還是武功上分個生死吧!」 江煙霞緩緩說道:「鄧夫人,似是很有把握能夠勝得晚輩,是嗎?」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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