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九九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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容哥兒一面運氣,閉住右臂穴道,不使劇毒蔓延,一面說道:「閣下究竟是何身份?和獨臂枴仙有何淵源?」 成大威冷冷一笑,道:「容兄一定要知道嗎?」 容哥兒道:「在下如若不知內情,死難瞑目。」 成大威道:「好!容兄既如此說,兄弟只好據實相告了。」語聲微微一頓,接道:「兄弟並不識那獨臂枴仙。」 容哥兒道:「那你是假冒的了。」 成大威道:「那獨臂枴仙確有一個弟子,名叫成大威,而且那人確也在長安城中,奉命接應容兄,只可惜他晚到一步,被兄弟搶了一個先著罷了,兄弟只不過是假冒那成大威了。」哈哈大笑一陣,接道:「容兄很少在江湖上走動,難辨真偽,也還罷了,可笑那黃十峰,乃一幫之主,竟然也被兄弟瞞過。」 容哥兒道:「那黃幫主乃堂堂正正的英雄人物,如何會想到爾等這鬼城伎倆。」 成大威笑道:「容兄錯了,江湖之上,鬥智鬥力,各憑手段,彼此為敵,自不容慈善心腸,有道是兵不厭詐,愈詐愈好。」 容哥兒冷冷說道:「閣下小心了,來而不往非禮也,兄弟要把這枚子午針原物奉還。」 但聞那室門口處的黑衣人,冷冷說道:「既是勸他不醒,那也不再費唇舌了。」身子一側,直向屋中行來。 容哥兒左手一招,子午釘脫手飛出,擊向成大威發話之處,緊隨著用左手拔出至尊劍,擊身那黑衣人。只聽砰然一聲大震,正擊在那黑衣人頭罩之上。 這一聲力道甚重,那黑衣人雖有頭罩護身,但也震得向後退了兩步。 只聽那黑衣人大喝一聲,陡然一提萬字梅花奪,直點過來。 他忽然覺得手中的至尊劍輕了很多,心中暗自恨道:「本來是一塊銹鐵,美其名為至尊劍。」這只是潛在的意識,陡然間泛上心頭。那念頭來得如電光一閃,眼下已然是奇變橫生。 只聽一陣金鐵交鳴的連響,那黑衣人手中的萬字梅花奪,突然間碎成數段,散落了一堆。 這意外的變化,反使容哥兒怔了一怔,還未來得及舉起手中至尊劍來瞧看,那頭戴鐵罩的黑衣人,突然一仰,向後倒去,砰然一聲,摔倒地上。 容哥兒緩緩舉起手中的至尊劍望去,只見那至尊劍,成了一個寬約二指,長不過一尺三寸的短劍,仍然全身為黑,瞧不出一點光亮,但卻有著森森逼人的寒氣。 但聞成大威的聲音,由暗影中傳了過來,道:「秦兄,傷得很重嗎?」 容哥兒警覺陡生,一伏身,竄出門外。 抬頭看去,只見十幾個勁裝大漢,環守三面,個個手執兵刃,蓄勢待敵。 容哥兒心中大怒道:「看來今夜非得大開殺戒不可。」正待揮劍而上,心中突然一動,暗道:「我右手中了毒釘,毒性已然發作,如何能和人動手?」當下一仰身,重又退返室中,一個大轉身隱入門後。來去之間,也只不過是一眨眼的工夫。 這是容哥兒有生以來,從未經歷的險惡之境,室外強敵環伺,不但有好多高手,房內暗影中,也隱著強敵,一室之間,數尺之隔,暗器施襲,更是防不勝多,再加上他腕上毒傷,逐漸發作,一條右臂已經整個麻木起來。 但那黑衣人之死,似是已使那假冒成大威的大漢受了很大的震動,竟然不敢再出手施襲。 容哥兒一面強行運氣,閉住右臂上的穴道,不讓毒氣內侵,一面忖思脫身對亂之策。 只聽一個冷漠蒼勁的聲音,由外傳來,道:「施放毒煙……」 語聲未落,那倒在地上的黑衣人,忽然挺身而起,取下頭上鐵罩,摔在地上,喝道:「不能施放毒……」一句話沒有說完,張嘴吐出了一大口鮮血,倒地而逝。原來,容哥兒那揮手一擊,用出了生平之力,擊碎了鐵罩,傷了那人大腦,而不自知那黑衣人強行運氣,攻出一招,已然難再支撐,暈倒在地。 ▼第十八回 女中諸葛識天機 成大威似亦知那毒煙厲害,大聲叫道:「目下形勢,那玉蛙已似如我等囊中之物,很快就可取到手中,用不著施放毒煙了。」 容哥兒心中暗道:「此人最是可惡,必得給他一點苦頭吃吃才是。」運集功力,辨聲認位,由懷中摸出一錠銀子,正待運勁打出。鼻息聞突然聞到一股異香,頓覺天旋地轉,一跤跌倒地上。 醒來,景物已然大變。自己正臥在一張褥榻之上,錦帳繡被,佈設得十分華麗。 無法說出這是一間什麼樣的房子,四周不見天光,高燃火燭,照得滿室通明。靠壁間,陳列著一張木桌,放著一雙五瓶,瓶中插滿奇花,散發著幽幽清香。 容哥兒長長吁一口氣,準備挺身而起,哪知一挺之間,竟然未能坐起,這才警覺到,早已為人點了穴道,不禁暗歎:「想不到我容某竟然不明不白地被人困於此地。」 忖思之間,突然門聲呀然,一個白衣少女緩步而入,直行榻前。 那白衣少女兩道秋波,凝注在容哥兒的臉上,緩緩問道:「你醒來很久了?」 容哥兒道:「剛剛醒來。」語聲微微一頓,道:「這是什麼所在?」 那白衣少女淡淡一笑,道:「不管什麼所在,你不是休息得很舒服嗎?」 容哥兒冷笑一聲,道:「在下乃頂天立地的大丈夫……」 白衣少女嗤地一笑,接道:「夠了,好漢不提當年勇,此刻你已經為我們階下之囚,生死都難得主意,還提什麼頂天立地丈夫。」 容哥兒心頭火起怒聲喝道:「你們施展陰謀詭計,毒香、暗襲,天所不用其極,擒得了我,也非英雄行徑。」 白衣女冷冷說道:「你如再這般倔強,那是自討苦頭吃了。」 容哥兒喝道:「臭丫頭……」 只見那白衣女一揚右手,玉婉揮動,左右開弓,啪、啪兩掌聲,打了容哥兒兩個耳光。她落手甚重,只打得容哥兒雙頰紅腫,嘴角間鮮血湧出。 那白衣少女,卻故作悠閒之態,舉手理一下鬢邊散髮,緩緩說道:「大英雄,大丈夫,也是一樣的吃耳光啊!」 容哥兒雙目暴射出忿怒的火焰,怒聲喝道:「我容某人這次如若不死,日後見著姑娘時……」 那白衣女嗤的一笑,接道:「你的生死之權,完全操諸我手,你哪裡還有死與不死的自由。」 只聽那白衣女子笑道:「你身懷玉蛙,我們已經取去,傳說那玉蛙之中,藏有著一冊武功秘錄,雖只有數招武功,但卻是奇奧無比,只要你能說出開啟那玉蛙之法,我們取出中藏秘密,就可以放你一條生路了。否則,就砸碎玉蛙。」 容哥兒暗道:「此刻我停身之地,必然在那座石堡之下,就算黃十峰能夠趕來此地相援,只怕也無能攻入石堡,目下處境是只有自行設法,以謀自救之道了。」 容哥兒心中思忖,當下說道:「不錯,那玉蛙之中,確然藏有秘錄,但如不知啟開之法,也是枉然,但不能砸它。」 白衣女道:「你說為何不能砸那玉蛙?」 容哥兒道:「那玉蛙如被砸壞,腹中機關自行發動,那秘錄亦將毀去。」 白衣女怒聲道:「哪有這等事,胡說八道。」 容哥兒道:「姑娘不肯相信,那就不用問我了。」言罷,轉過頭去,閉上雙目,不再理會那白衣少女。 一支滑膩的玉手,緩緩伸了過來,摸過容哥兒的臉。 容哥兒睜開雙目,冷冷說道:「在下既是被擒,早已不把生死事放在心上,殺剮任憑姑娘就是。」 那白衣女微微一笑,緩緩站起身子,冷肅地說道:「你現在只有兩條路走,一是生回,一是死此。」語聲微頓,接道:「如是你肯告訴我那開啟玉蛙之法,立時可放你離此,家人團聚,母子再見;如是不肯講出那啟開玉蛙之法,量那一隻區區之蛙,也難不住人,終將被我們尋得啟開之法,不過,朋友,你將遍歷人生間最悲苦的慘刑之後,步入死亡。」 容哥兒劍眉聳動,欲言又止。那白衣女突的又展顏一笑,柔情萬種地說道:「現在,不用決定,你仔細地想想再說,一個時辰之後,我再來瞧你。」言罷轉身而去。 只見她輕移蓮步,款擺柳腰,走得風俏至極。 容哥兒眼看那白衣女啟門而去,回手一拉,把門帶上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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