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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九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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水盈盈道:「不錯,正是那人。」 那綠衣女婢沉吟了一陣,道:「婢子代姑娘一行如何?」 水盈盈笑道:「咱們和萬上門談不上什麼交情,如是他們不肯放人呢?」 綠衣女婢道:「婢子就動手硬搶,不論能否救出那趙堡主,但婢子身份微賤,日後萬上門找姑娘理論,不過是責罵婢子一頓。」 水盈盈道:「你有把握能夠救得那趙天霄嗎?」,綠衣女婢道:「沒有,婢子聞聽人言,那金道長武功高強,手下高手無數,四燕八公,更是個個身負絕技,婢子一人,實力過弱。」 水盈盈目光一轉,望了田文秀一眼,道:「我已經答允他救那趙天霄,豈能食言,說不得只好自己走一趟了。」 綠衣女婢道:「姑娘一定要去,婢子也不敢攔阻,但望能帶婢子同行如何?」 水盈盈道:「好!你帶好兵刃,如是萬上門不肯放人,只怕要難免一場惡戰。」 綠衣女婢道:「姑娘最好能忍耐一二,不要鬧出流血殘局。」 水盈盈道:「我也無意和萬上門作對,但近日幾件小事,卻使萬上門中人,甚多不滿於我,此刻我再去要他們放人,只怕他們未必肯聽。」 那綠衣美婢笑道:「姑娘也不用太過多慮,想那金道長還不致藉故和姑娘刁難,據聞那金道長甚得那萬上器重,目下已大權在握,姑娘的面子,量他還不致不給。」 水盈盈微微一笑,道:「但願如此,你快去換過衣服,咱們就要去了。」那綠衣美婢應了一聲,款步入室。 王子方一拉田文秀低聲說道:「老台弟呀!這是怎麼回事?她們主婢似是和那萬上門熟悉得很。」 田文秀道:「不錯,此時此情,咱們只裝作不知,任憑她們做主就是。」 片刻之後,那綠衣美婢已易裝而出,仍然是一身綠色衣服,綠衫綠褲,綠劍靴,背後斜斜背了一柄綠鞘長劍,綠帕包頭,綠色鏢袋,全身上下,看不到一點雜色。 只見她一對圓圓的大眼睛掃掠了田文秀等一眼.道:「姑娘.可要帶著他們兩人同去?」 水盈盈點點頭,道:「帶著他們去吧!」 那綠衣美婢無可奈何的望了兩人一眼,道:「我家姑娘許下之諾,雖然事關重大,但卻是義無反顧,兩位隨同前往,見識一下可以,但卻不可擅自行動。」 水盈盈道:「咱們走吧!」當先向室外行去。 出得雨花台,只見紅杏早已備好馬車相候。 水盈盈登上馬車,低聲說道:「王老前輩、田少堡主請一齊上車吧!」 王子方還待推辭,卻被田文秀一把牽上車去。 只聽輪聲轤轤,馬車飛一般向前奔行。四面篷幔低垂,田文秀和王子方都無法看到行往何處?但覺車身顛動甚烈,似是行馳在崎嶇的小道上。 只聽一聲厲喝傳了過來,道:「什麼人?快停車。」 奔行中的馬車,突然停了下來。 那綠衣美婢道:「已到了萬上門暫駐行宮,咱們下來吧!」扶著水盈盈下了馬車。田文秀、王子方緊隨下車,抬頭看去,只見一片雜林,橫攔去路。 水盈盈回顧了馳車的紅杏一眼,說道:「你退後十丈,等我們。」 紅杏應了一聲,馳車自去。 水盈盈目光又轉注綠衣身上,道:「翠蓮,去告訴他們,就說我要見那金道長。」 翠蓮應了一聲,轉身一躍,直奔那雜林中去。 一眨眼間,人已閃入林中不見。 王子方暗暗忖道:「一名婢子,武功尚且如此,這主人之能,可想而知了。」 三人等了足足有一盞熱茶工夫,還不見那翠蓮回來。 水盈盈似是已等得不耐,冷哼一聲,道:「這死丫頭,去了這麼久還不回來,咱們自己闖進去吧!」也不待王子方和田文秀答話,舉步向前行去。 此時此情,王子方和田文秀,只好以水盈盈的馬首是瞻。緊隨她身後而行。 這時,天色將明,東方天際,泛起了一片魚肚白色。 三人剛剛行進雜林,突見人影一閃,一個全身勁裝的大漢,由一株大樹後問了出來,攔住去路,冷冷說道:「三位由何處來?」 水盈盈右手一揮,道:「閃開去。」 那人倒是聽話得很,一個觔斗,栽出去四五尺遠。 田文秀吃一驚,暗道:「這是什麼武功?舉手一揮間,競使人無法招架。」 水盈盈一揮質,擊倒那攔路大漢,人卻若無其事一般地向前行去。 田文秀回目一顧,只見那大漢躺在地上,瞪著眼睛看三人走了過去,爬不起來,想他不是受傷奇重,就是被擊中穴道。 只聽一宏亮的聲音,道:「二姑娘別來無恙?貧道迎駕來遲,還望多多恕罪。」 抬頭看去,只見一個長髯飄飄的道人,快步迎了上來。 田文秀一眼間,已瞧出來人,正是那金道長,那翠蓮緊隨在金道長身後。 田文秀心中忖道:「這金道長在萬上門中,身份甚高,竟肯降階親迎,這水盈盈果是大有來頭的人物。」 水盈盈微微一笑,道:「對不起啦,金道長,我打倒你們萬上門下一位弟子。」 金道長道:「他有眼不識泰山,開罪二姑娘,自是該讓他受些教訓才是。」 水盈盈微微一笑,道:「好說,好說,道長不肯見罪,我就感激不盡了。」 金道長道:「二姑娘大駕光臨,想必有大事指教?」 水盈盈道:「萬上在嗎?」 金道長搖搖頭,道:「不在。」 水盈盈道:「其實一點小事,用不著見萬上,我和道長談談也是一樣。」 金道長道:「二姑娘吩咐,只要貧道能夠辦到,無不從命。」 水盈盈道:「貴門中生擒了一位趙堡主?」 金道長目光一掠田文秀道:「二姑娘可是聽這位田少堡主說的嗎?」 水盈盈道:「這倒不是。」 金道長道:「既非這位田少堡主講的,二姑娘何以知道?」 水盈盈一顰柳眉兒,道:「這個不是正題,我今日的來意,是希望道長瞧在我的面上,放了趙天霄。」 金道長淡淡一笑,說;直:「二姑娘吩咐,貧道本是不敢不遵,不過……」 水盈盈接道:「不過什麼?」 金道長道:「此地不是談話之處,二姑娘請到室中小坐片刻待茶,咱們再談不遲。」 水盈盈道:「如是有放人之望,咱們不妨談談;如是沒有放人之望,咱們也不用談了。」 金道長道:「姑娘玉駕親臨,貧道敢不遵從嗎?自然放人之望甚大了。」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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