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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三三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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原來花玉麟擲出去的,只是一粒石子,將那人前胸「璿璣穴」擊中,預計至少要一個對時後才能醒過來。 接著花玉麟已來到一處廂房,輕輕在門上敲了幾下。 「什麼人?」屋內發出喝問聲。 「吳副總管,是我。」 「原來是老副館主,好久不見啦,你老人家怎麼這時候到館裡來!」 連岳小飛都聽得出,這人是招賢館副總管吳有權。 花玉麟低聲道:「花某有什要緊的事,想問問你。」 室內發出一陣噝噝之聲,想必在穿衣服。 不大一會,房門打開,吳有權披著衣服,出現在門內。 花玉麟跨進門去道:「不必出去,外面風大,免得著了涼,我說過話就走。」 吳有權往裡讓道:「副館主請坐,先喝杯茶!」 花玉麟道:「不必了。」 「副館土究意有什麼交代?」 「我剛才去見館主,館主好像不在。」 「在,這時候他能到那裡去,一定在。」 「那麼韓總管呢?」 「也在,晚飯後我還和他在一起,」 「打擾你了!」 花玉麟話剛說完,長劍驟然出手,直向吳有權前胸刺去。 吳有權連叫都沒叫出,便倒地氣絕。 花玉麟抽出劍,再把門帶上。 這一連串經過,岳小飛雖守在門外把風,卻都聽得清清楚楚。 到這時他才知道父親是玩真的,並非僅止騷擾一下而已。 花玉麟接著來到總管韓德起房門外,叫門開後,依樣畫葫蘆,也無聲無息的把人宰掉。 最後來到館主蕭湘房門外。 這次較麻煩,因為蕭湘房門外正有一名黑衣漢子在負責警戒。 那黑衣漢子雖被花玉麟也用石子擊中穴道昏了過去,但那一聲叫卻把正在睡夢中的蕭湘驚醒,花玉麟因擔心被蕭湘認出身形,若萬一他叫出自己名字,勢必驚動其他的人。 他此來隻想殺這三個為首而又該殺的人,不忍濫殺無辜,因之,退閃-側,示意由岳小飛處理。 岳小飛立即敲了敲門,叫道:「館主,不好啦,有人把守衛的弟兄殺死在院子裡!」 蕭湘一面穿衣,一面大為吃驚的道:「有這種事?」 岳小飛道:「館主快請出來看!」 「你是做什麼的?」 「屬下是來接班守衛的。」 當房門一開,蕭湘剛露出身形,岳小飛立即一劍當胸刺去,直穿了個前後皆通。 只聽花玉麟招呼道:「快走!」 父子兩人,仍由原路躍牆而出,走到大路後,才把面具卸下。 別看岳小飛武藝高強,而且自入天谷後,曾與人打鬥過不少次,但殺人卻還是第一遭,心裡難免也有些忐忑不安。 路上,岳小飛道:「孩兒是否可由這裡返回育化城去?」 「你為什麼要返回育化城?」 「孩兒擔心那邊有事,而且由這裡去,路程也近些。」 花玉麟哼了一聲道:「傻孩子,你現在根本就不能到育化城去,必須暫時留在五關。」 岳小飛茫然問道:「為什麼?」 花玉麟道:「招賢館出了這樣大的驚人血案,皇元教總壇怎能不到各下屬單位查案,若到了五關將所有人員集合點驗,你的人不在,讓為父怎麼回復?」 岳小飛這才不得不暗服父親考慮的周到。 次日醒來,花玉麟和岳小飛都一如平常,絲毫看不出兩樣。 他們可以料得出,總壇即便有人來查案,也不會在得這麼快。 早飯剛過,岳小飛正在大門前默察動靜,忽見慌慌張張奔來一人,赫然是招賢館軍師公孫玉。 岳小飛不覺暗叫一聲不妙,昨晚的行動雖然進行得十分順利,但當時卻沒顧慮到公孫玉必將受到牽連。 公孫玉一見岳小飛便急急問道:「花副總鎮可在關上?」 岳小飛一面答應,一面直接把公孫玉帶到父親房內,然後自行退了出來。 公孫玉一進門便雙胯跪倒,面無人色的叫道:「大哥,快救救小弟!」 公孫玉和花玉麟因為三年前同進天谷,二人意氣相投,曾結拜為異姓兄弟,在招賢館時為了不使人知,所以在稱呼上仍以職稱相稱,此刻單獨見面,才敢表露結拜身份。 花玉麟當然知道他的來意,暗叫一聲「慚愧」,連忙將公孫玉扶起。 但他卻不便馬上說出實話,裝出一臉茫然神色問道:「兄弟,你這算何意?」 公孫玉坐定後,卻依然驚魂不道:「大哥,說來你也許不信,招賢館發生了驚人血案……」 花玉麟哦了聲道:「莫非出了人命?」 公孫玉道:「豈止出了人命,蕭館主、韓總管、吳副總管,全部被人暗殺,這在整個天谷來說,也是破天荒的大事。」 花玉麟也顯得臉色大變,道:「有這種事,可查出是什麼人下的毒手?」 「若查出是什麼人下手的就好辦了,據巡夜和守護的弟兄說,他們連人影都設看清便被打昏在地。」 「你到我這裡來,又是什麼用意?」 「兄弟騙他們說是到總壇報案,便急急忙忙跑到你這裡來。」 「為什麼不到總壇報案?」 「大哥,你是聰明人,招賢館主要人物中三人被殺,獨獨兄弟沒事,誰也會誤會這事是兄弟幹的,再不就是和兇手有勾結,若兄弟去報案,正是自投羅網,死路一條!」 「所以你才來找我?」 「不錯,小弟求大哥設法先把我藏起來,等慢慢再想辦法。」 花玉麟緘默了,對方說的是實情,而事情是自己幹的,他豈能不顧念義弟的生死,縱然救了義弟,他內心仍覺對公孫玉歉疚。 正好他的房間是套房,臥室後面仍有一間,把人藏在裡面,不致被人發現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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