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九九


  他強忍著籲了口氣,故意像漫不經心的道:「在下昨天參觀靈堂,見守護的有男有女,女的有些還長得很不錯,這位馬香主對她們可不可能不規矩?」

  周海山笑了幾聲道:「姓馬的這小子當然不想放過她們,其中兩個叫何慧仙的,人長得最美……」

  岳小飛聽到這裡,像被利刃刺進了心胸,幾乎連話都說不出來。

  周海山繼續道:「馬昭雄最想染指的,就是那個何慧仙,可惜他始終沒達成心願。」

  岳小飛總算緩過一口氣,卻情不自禁問道:「他為什麼達不成心願?」

  周海山道:「那何慧仙算得上是位貞節烈女,而且又有一身不凡的武功,在這種情形下,馬香主當然無法得逞,不過……」

  「不過什麼?」

  「不過她卻受了比別人更多的折磨,有兩次馬香主故意給她加個罪名。用鞭子打得她遍體鱗傷,傷勢十天半月才好。」

  岳小飛只聽得心如刀紮,真恨不得立刻把馬昭雄碎屍萬段。他強忍悲憤道:「後來呢?」

  周海山道:「後來這事被我知道了,是我看不過去,告誡馬香主以後不得再打她,馬昭雄這才不敢再對何慧仙怎麼樣。」

  岳小飛頓時對周海山有著難言的感激,由此可見,周海山,還不失是個好人。

  他頓了一頓道:「那位何慧仙是為什麼被打到靈堂去的?」

  周海山皺起眉頭道:「提起何慧仙,三年前也是通過五關而進入天谷的,據說她的成績還好的不得了,至於為什麼被打進育化城受罪,據說和宵關的風統領有關。」

  岳小飛哦了聲道:「宵關的風統領是位女的,我因巡關關係,和她見過好幾次,她和那位何慧仙又有什麼關係呢?」

  周海山搖頭道:「這事周某就不清楚了,可能是何慧仙得罪了風統領,據說風統領是教主手下的紅人,她在教主那裡說什麼話都很管用。」

  岳小飛默了默道:「如果明天有時間,我很想到靈堂去見那位何慧仙,周總管能否幫忙給我個機會?」

  周海山茫然問道:「在我來說,帶公子到靈堂走走,當然很簡單,可是公子為什麼要去見她呢?」

  岳小飛道:「因為據你剛才所說,那位何慧仙不但是位貞節烈女,而且又打一身了不起的武功,像這樣的人,在下當然希望有機會見見。」

  周海山道:「但看城主明天怎樣安排,如果時間不衝突,我就帶公子去趟靈堂。」

  岳小飛趁機問道:「周總管可知道城主召我到育化城究竟為了什麼?」

  周海山笑道:「當然是好事,至於什麼好事,請恕周某現在還不便明言,總之,也許明天公子就有好消息。」

  兩人一路邊走邊談,不到二更,便已到達育化城府。

  這時候,嚴寒,嚴夫人和大小姐等人,當然都已睡著。

  周海山直接把岳小飛引進一處跨院。

  但見正屋內燈光明亮,一名黑衣漢子迎上前來道:「稟總管,岳公子的臥室已經整理好了!」

  周海山揮揮手道:「我知道,你回去休息吧!」

  然後他自己也拱拱手道:「時間不早,公子也該休息,請恕周某不陪了!」

  岳小飛連忙也向周海山拱手道謝。

  岳小飛在天井裡走了一圈,只覺偌大的一處跨院,似乎無人居住,顯然是特地為自己整理出來的。

  他經正屋進入臥室,桌上高燒著兩枝紅色蠟燭,室內佈置的幽靜絢爛,簡直令他為之咋舌,比起在文關住過的那間「龍風閣」,猶勝三分。

  奇怪的是紫檀雕花床上,居然放著兩隻分繡著金龍彩風的枕頭,當然,臥榻也是雙人的,再加上垂遮下來的粉紅羅帳,以及桌上高燒的兩枝紅燭,簡直有些像新婚之夜的洞房。

  他吹熄了蠟燭,很快便在床上躺好。

  雖然已是二更,但卻輾轉反側,再也睡不著。

  因為他心頭有著太多的事,不能不想。

  首先,他一直思解不透育化城主召自己前來究竟是為了什麼?

  尤其,他命周海山帶著自己到美人關冶游,莫非也是有什麼特別的用意?

  當然,最使他掛心的還是母親。

  所幸他從周海山那裡,已經打聽出母親的不少消息,內心除了深深感激周海山外,對馬昭雄則是越發痛恨。

  大約快到三更,他才漸有睡意。

  朦朧間剛一合眼,忽聽天井中似有腳步聲音。

  這般時候,有誰會來呢?

  由腳步聲音甚輕判斷,決不可能是周海山。

  腳步聲很快便來到房門外,接著房門輕輕響了三響。

  岳小飛坐起身來問道:「什麼人?」

  門外回答的是嬌滴滴的聲音:「是我,公子請開門!」

  岳小飛雖未聽出是誰,但卻想到很可能是大小姐。

  如果是大小姐,他沒理由不讓她進來。

  披衣下床,先點上蠟燭,接著打開門來。

  他不由一怔。

  門外站著的,卻是位羞羞答答、千嬌百媚的紅衣少女。

  那少女美得出奇,而且盛裝,有如粉妝玉琢一般,相信任何人見了也要多看她幾眼。

  那少女不等岳小飛問話,便輕移蓮步跨進門檻。

  岳小飛愣愣地退後—步問道:「姑娘是什麼人?有事嗎?」

  那少女並不答話,卻返身把房門關上,然後輕輕坐上了床榻,低垂粉頸,不發一語。

  岳小飛越感錯愕,輕咳了一聲道:「姑娘三更半夜到這裡來,究竟是什麼事?」

  那少女嬌靨上絳霞似流,羞怯怯地答道:「我是奉命來陪公子過夜的。」

  岳小飛心頭一震,不禁啊了聲道:「姑娘是奉什麼人之命來的?」

  那少女道:「城主。」

  岳小飛不覺又一次的陷入迷惑中,城主先命周海山帶著自己逛美人關,現在又派這位秀美可人的女郎前來陪宿,究竟是什麼用心。

  他長長籲了一口氣道:「姑娘可否告知芳名?」

  那少女低聲道:「我叫秀蘭。」

  岳小飛正色道:「秀蘭姑娘,我自己可以照顧自己,用不著人陪,何況這裡只有一張床,男女授受不親,怎可睡在一張床上,城主的好意,我心領了,你還是請回去吧!」

  秀蘭頭垂得更低。羞答答的道:「我是奉命服侍公子的,本就要和公子睡在一張床上,而日還要睡同一個被窩裡。」

  岳小飛不免有些著慌,忙道:「那不成,我最不習慣和女人同睡,你快走吧!」

  秀蘭道:「公子只要由我服侍一晚,以後就習慣和女人同睡了。」

  「豈有此理,我愛自己的名譽,姑娘更應珍惜自己的清白。」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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