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四二


  轉彎抹角,灰衣老者專走冷僻小巷。

  許久之後,才又在一處巷口停住。

  他輕咳了聲道:「這裡就是了!」

  岳小飛等四人往巷內望去,又是一排四戶人家,每家門口都倚牆站著一個神色迷惘滿懷心事的女人。

  這四個女人,長得都頗有幾分姿色,論年紀最大的也不過三十開外,有的只有二十七八,徐娘未老,風韻當然更好。

  只囚她們各家門前也掛了一盞燈籠,所以才能看得這樣清楚。

  灰衣老人道:「這次那一位先過去受測?」

  丁濤道:「剛才是我在先,這次當然也要在前面,大家請等著,看我的。」

  說完話,大步向第一家門口走去。

  ▼第九回 連下三城

  第一家門口的寡婦,面對一個粗壯大漢站在門前,竟然半點不曾理睬,乾脆把臉偏過一方,裝做沒見。

  顯然,這寡婦有點老油條味道。

  丁濤低頭看去,這女人姿色果然不錯,他真恨不得立刻抱個滿懷,當場親熱親熱。

  那寡婦再油條也是女人,見丁濤一直站著不走,終於整了整臉色,冷聲道:「你這人好無聊,老站在這裡做什麼?」

  丁濤先前冒充老太太的兒子,連他自己也知道吃了虧,此時他想到若能冒充這寡婦的丈夫,豈不又可把便宜賺回來。

  他拿定了主意,隨即噘了噘嘴道:「大嫂,你可是在等你的丈夫?」

  寡婦雙目閃出異光道:「你怎麼知道?」

  丁濤道:「我也不是要眼喘氣,當然一看就看得出來,女人盼丈夫,就是像你這種模樣。」

  寡婦撇撇唇道:「就算被你看出來,也沒什麼大不了,那個女人不希望離家的丈夫回來!」

  「你丈夫離家多久了?」

  「十年。」

  「你和他可是新婚不久就分開的?」

  「你怎麼知道?」

  丁濤見時機已到,一把搭上寡婦香肩道:「那就別等啦,你丈夫已經回來了!」

  寡婦吃了一驚,急急撥開丁濤的手道:「你這人好不要臉,竟敢當街調戲良家婦女!」

  丁濤嘻嘻笑道:「咱們連在一個被窩睡覺都睡過,現在為什麼忽然裝起假正經來?」

  那寡婦揚起纖手,猛然向丁濤面頰甩去。

  丁濤因未留意,正被一掌摑個正著。

  別看這小寡婦不會武功,但在氣極之下出手,照樣把丁濤打得面頰火辣,眼前金星直冒。

  丁濤捂著面頰叫道:「你怎麼打人?」

  寡婦叱道:「沒撕了你的嘴就已經很好了!」

  丁濤道:「這怎麼可以,我是你丈大回來了!」

  「放屁,我丈夫怎會是你?」

  「咱們新婚不久我就離家了,如今隔了十午,你當然認不出來。」

  「放你娘那七十二個連環屁!」

  「你聽我解釋,先問問你,知不知道當年王寶釧苦守寒窯十八年故事?」

  「這故事連三歲的孩子都知道,你問這個幹什麼?」

  「當年薛平貴從西涼國回來,玉寶釧也不認識,經過薛平貴一解釋,他們立刻就夫妻相認了。」

  寡婦冷笑道:「我問你,當年王寶釧為什麼不認識薛平貴?」

  丁濤道:「他們分別了十八年,薛平貴回來時人老了,模樣兒也變了,鬍子也長出來了,所以當時王寶釧才不認識他。」

  寡婦不動聲色道:「這樣說你也是模樣變了?」

  丁濤道:「那還用說,當年我也是個小白臉,經過這十年,又怎能不變黑?」

  寡婦叱道:「你可知道我丈夫是個小矮子,怎會變得像你這樣高?人家薛平貴只是模樣變了,身量又怎能變?」

  丁濤道:「身量是長出來的,你怎知這十年我不會長高?」

  寡婦道:「我丈夫離家十年多了,那有二十幾歲還會再長高的?

  此外能長高些,也不可能長得比從前高出兩個頭?」

  丁濤急得嗓子眼裡直咳道:「我是唯一例外的。」

  寡婦嗔目怒瞪著丁濤道:「再告訴我,你姓什麼?如果說對了,我就承認你是我丈夫。」

  這一來丁濤真急了,急得他抓耳搔腮,半晌說不出話來。

  「你為什麼不說話?難道連自己姓什麼都不知道?」

  「我姓……姓丁。」

  寡婦一口唾液啐到丁濤臉上道:「什麼東西,敢來占老娘的便宜,老娘今晚真晦氣,無緣無故碰到了鬼,快滾出去!」

  她說完話,又啐了一口,轉身進入門內,砰的一聲,便把大門關上。

  丁濤狼狽不堪灰頭土臉的走了回來道:「他奶奶的,碰啦!」

  甘霖道:「像你那樣講話,哪有不碰的。」

  丁濤哼了聲道:「你比我高明不了多少,不信就去試試!」

  甘霖道:「我當然要試,即便試不好,也決不會丟你那種人!」

  甘霖來到第二家門口,那寡婦也是不理不睬。

  甘霖非常懂禮貌,拱了拱手道:「大嫂子可是在等人?」

  那寡婦見來人表現得彬彬有禮,不得不理,點了下頭道:「不錯,我是在等人。」

  「等誰?」

  「我丈夫。」

  「大嫂子不心等了。」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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