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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五七


  ▼第七七章 地窖老人

  沿途之上,兩人十分小心,一直留心著是否有可疑之人,而且兩人為了能相互呼應,保持了一段距離,一前一後,相距在十丈以上。

  雷飛帶著李寒秋行到一座廟門前面,輕輕咳了一聲,

  「在下雷飛,特來拜會。」緩步行了進去。

  李寒秋跟在雷飛身後,行入了廟中。

  目光轉動,只見廟中一片淒清,仍是不見一個人影。心中暗自奇道:「這是怎麼回事呢?如是這廟中住的有人,怎的老是不見蹤影?」

  雷飛回顧李寒秋一眼,低聲說道:「兄弟,咱們坐這裡等一下如何?」

  李寒秋本來想問個明白,但見雷飛滿臉嚴肅之色,把說到口邊之言,重又咽了回來,點點頭,默不作聲。

  雷飛心中似是有很多話,但卻又無法講出口來,只好望著李寒秋點點頭,神情之間,似是告訴李寒秋多多忍耐一二。

  李寒秋微微頷首,表示心神領會。

  兩個人緩緩坐了下去,閉上雙目,運氣調息,驀地出現了一個人。

  李寒秋轉目望去,只見來人年在六旬以上,花白長髯,飄拂胸前,身著百綻大褂,面色如墨,黑得發亮生光。

  雷飛恭恭敬敬站起身子,一抱拳,道:「老前輩,久違了。」

  那白髯老人微一頷首,道:「久違了。」目光一轉,投注到李寒秋的臉上,道:「這位是……」

  李寒秋不待雷飛接口,搶先站起身子,道:「區區李寒秋。」

  那白髯老人點頭笑道:「你的膽子不小。」

  李寒秋淡淡一笑,道:「什麼事?」

  白髯老人道:「那江南雙俠,派出了數十高手,追查他的下落,你竟然還在金陵城中。」

  李寒秋道:「可笑他們竟然無法找到我。」

  白髯老人點點頭,道:「你很有豪氣。」

  李寒秋道:「驃悍之徒,不畏死而已。」語言微微一頓,接道:「請教老前輩尊姓大名?」

  白髯老人淡淡一笑,道:「老夫羅公然。」

  李寒秋心中暗道:「羅公然,羅公然,這名字似是聽人說過,但一時間卻又想不起來。」

  雷飛神色恭敬地說道:「老前輩,在下等來過一次。」

  羅公然點點頭,道:「這個老夫已經知道了。」

  雷飛道:「老前輩對江南雙俠有何看法?」

  羅公然道:「江南雙俠有他們一套計畫,而且已開始發動。」

  雷飛道:「老前輩不願管麼?」

  羅公然沉吟了一陣,道:「怎麼一個管法呢?」

  雷飛道:「老前輩住在金陵,豈容臥榻之側,有人為非作歹。」

  羅公然又沉吟了一陣,道:「在江南雙俠尚未明目張膽地行動之前,已經有人來和我談過,希望我不要插手管他的事。」

  雷飛接道:「就算有人來關照過,老前輩也未必一定要答應人家。」

  羅公然道:「自然他找的不是普通的人。」

  雷飛道:「所以,老前輩答應了?」

  羅公然道:「是的,老夫迫於情面,只好答應了他們。」

  雷飛長長歎息一聲,欲言又止。

  羅公然目光轉到李寒秋的臉上,緩緩說道:「令師是何許人?也許老夫和他認識。」

  雷飛搶先說道:「這位李兄是『七絕魔劍』的傳人。」

  羅公然哦了一聲,道:「失敬,失敬,李兄原來是『七絕魔劍』傳人,無怪能在金陵不久時光,就使江南雙俠手忙腳亂了。」

  李寒秋一抱拳,道:「老前輩誇獎了。」

  羅公然道:「老夫向來不說謊言。」

  李寒秋微微一笑,道:「老前輩是否和家師相識麼?」

  羅公然道:「我和令師見過兩次,談不上什麼交情,但咱們相處卻很融洽。」

  李寒秋道:「在下還想請教一事不知是否可以?」

  羅公然道:「什麼事?」

  李寒秋道:「老前輩答應江南雙俠,任他們胡作非為,而不再過問其事,不覺著太過放縱他們?」

  羅公然道:「但老夫已經答應了他們,總不能自食承諾。」

  李寒秋長長籲一口氣,不再多言。

  雷飛接道:「有一件十分重大之事,不知老前輩是否已經知曉?」

  羅公然道:「又是什麼事?」

  雷飛道:「那方家大院的地牢中,關了很多九大門派中弟子。」

  羅公然道:「有這等事?」

  雷飛道:「不錯,在下等已經知曉了。」語聲一頓,接道:「江南雙俠似是要和整個的武林同道作對。」

  羅公然道:「那也不能太過責怪他們,因為他們也不能自作主意。」

  雷飛道:「那是說在江南雙俠身後,還有一個人了?」

  羅公然道:「是的,那人才是真正的首腦人物。」

  雷飛道:「紫薇宮?」

  羅公然道:「不是,紫薇宮中不過是其中一個環節而已。」

  雷飛道:「那操此大局的人,是何許人物,老前輩可否告訴我等?」

  羅公然道:「我也只是聽說而已,目前還不宜輕易說出。」

  雷飛一抱拳,道:「多射老前輩的指點,我等告辭了。」

  羅公然搖搖頭道:「現在走麼?」

  雷飛道:「是的,老前輩似乎是已經不願再過問江湖中事,在下實也不便驚擾了。」

  羅公然微微一笑,道:「你們現在不便走,老夫這座宿住之地,從未留過客人,今日破例留兩位盤桓一日。」

  雷飛似是有些受寵若驚,呆了一呆,道:「這個,不便叨擾吧?」

  李寒秋卻目光轉動,四下查看,心中暗暗忖道:「這座廟不過三間大小,除了神像供台之外,不見一桌一椅,他要留我們在此,難道要我們在神像之前席地而坐?」羅公然似是已瞧出了李寒秋心中的懷疑,淡淡一笑,道:「老夫一生孤獨,孑然一身,無牽無掛,因此覺著住廟比住在家中舒服,兩位跟我來吧!」舉步向前行去。

  雷飛和李寒秋魚貫隨在羅公然的身後,行入了神像之後。

  只見羅公然伸手在地上一拉,揭開一塊木蓋,一個三尺見方的洞口,直向地下通去。

  因那木蓋之上,鋪有泥土,不知內情之人,很難看得出來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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