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臥龍生 > 七絕劍 | 上頁 下頁 |
一三八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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雷飛搖搖頭,道:「在下之見,闖出去,還不如跟他們去見識一番,那將會大出了他們的意料之外。」 李寒秋沉吟了一陣,點點頭道:「好吧!」 雷飛道:「在下帶路。」 舉步向外行去,一面低聲說道:「我很當心你和明薇的動手情形,是她迫你出手,實也是沒有法子的事,希望你不要因此不安。」 李寒秋輕輕歎息一聲,道:「我本可廢棄她一條手臂,但我求全心切,不希望她落下殘廢之身,只望她受些輕傷之後,能夠知難而退,卻不料劍勢出手,竟是無法控制,造成了這番慘局。」 雷飛輕輕咳了一聲,道:「事情已經過去,公子也不用不安了。」 談話之間,已到了門口之處。 只見江南雙俠,並肩而立,擋住了兩人去路。 方秀一抱拳,道:「張世兄武功高強,今日使我們開了眼界。」 李寒秋冷冷說道:「兩位攔住我們去路,是何用心?」 韓濤微微一笑,道:「張世兄不要誤會,咱們對張世兄聞名已久,今宵見識之後,更生傾慕之心,特備水酒一席,希望張世兄賞臉。」 李寒秋目光轉動,打量了江南雙快一眼,緩緩說道:「兩位的盛情,在下心領了。」 方秀淡淡一笑道:「張世兄不肯賞光?」 雷飛道:「我家少東主身體本來不適,剛才一番劇鬥,已感不支,希望能夠早些休息,兩位的盛情,我們明日再領如何?』 錦濤微微一笑,道:「薄席就設在河中舟上,張世兄如是身體不適,就在舟中休息,那是強過返回客棧了。』 方秀道:「同時,有幾位不常在武林走動的朋友,也希望能和張世兄會晤一面。」 雷飛低聲說道:「少東主,方大俠和韓二俠的盛情;咱們不能太過相拒。」 李寒秋目光轉動,掃掠了江南雙俠一眼,緩緩說道:「好吧!兩位如此盛情,在下苦再拒絕,那是不通情理了。」 方秀道:「張世兄肯答允,那是最好不過了。」一抱拳,接道:「兩位請吧!」 李寒秋心中暗暗忖道:「只要沒有機關,就算他們聯手,也可和他們一拚。」 心念一轉,豪氣陡生,大步向前行去。 緊靠那花台旁側,停著一艘畫肪。 艙中燈火通明,亮如白晝。 兩個美女,手捧鮮花,早已在艙門口處等候。 李寒秋當先而行,直向艙中走去。 兩個女婢齊齊一欠身,道:「公子留步。」攔住李寒秋的去路。 李寒秋道:「什麼事?」 左首女婢緩緩就手捧花束中,選了一朵大紅花兒,插在李寒秋衣襟之上,然後,閃身退開。 李寒秋低身行人艙中,只見金嬤早已站在艙中等候,不禁一皺眉頭。 金嬤一抱拳,笑道:「張三公子的劍法,果然高明。」 李寒秋輕輕歎息一聲,道:「明薇姑娘呢?」 金嬤道:「死了!」 李寒秋輕輕歎息一聲道:「不管金嬤是否相信,在下並非有意地傷害明薇。」 金嬤道:「我知道,那是失手,任何人都無意在那等場合中殺人以立威名。」 李寒秋道:「看來金嬤是不太相信在下之言了?」 金嬤道:「老身不解,張三公子為何定要老身相信你的話呢?」 她說話神態和藹,臉上一直帶著笑意。 李寒秋道:「金嬤說得是,在下是否誤傷明薇,實也用不著別人相信。」 談話之間,江南雙俠和雷飛等已然相繼入艙。 金陵方秀一抱拳,道:「張公子請坐首位。」 李寒秋也不推讓,行到首位坐了下去。 雷飛道:「在下一向追隨少東主的身側。」也不用人相讓,緩步行到李寒秋身側坐下。 江南雙俠並肩坐了主位,金嬤打橫相陪,五個人坐了二面,卻空了一面無人。 雷飛輕輕咳了一聲,道:「還有人麼?」 方秀道:「有!大概就要來了。」 李寒秋流目四顧,只見畫舫已經悄然駛離花台。 雷飛目光一掠方秀和韓濤,說道:「兩位把我們主僕請上這畫舫,想來絕非無因?不知是否可以見告?」 韓濤淡淡一笑,道:「一點小事,等咱們有了酒興,再談不遲。」 雷飛道:「可惜的是敞少東不擅飲酒。」 韓濤道:「閣下如何?」 雷飛道:「也不善飲。」 李寒秋接道:「韓二俠有什麼事?還是先清說明的隊」 韓濤望了方秀一眼,低聲說道:「大哥告訴他吧!咱們如不說明,看來,這張三公子倒有食不下嚥之感。」 李寒秋冷笑一聲,道:「在下一向不喜歡吞吞吐吐,鬼鬼祟祟的人。」 韓濤道:「哼!罵得好。」語聲微微一頓,接道:「令尊只派三公子一人東來麼?」 李寒秋心中暗道:「糟糕,他這等問法,似是已找出了什麼破綻,如是難免一場惡戰,那也不用示弱。」 當下冷冷說道:「韓二俠問此言,用心何在?」 韓濤淡淡一笑,道:「咱們兄弟今午又接待了一位西北道上的張公子。」 李寒秋道:「有這等事,不知韓二快可否把那位張公子請出來,讓在下見見?」 韓濤道:「豈有不允之理。」舉手一招,接道:「請張三公子入艙。」 李寒秋暗中示意雷飛,準備應付大變,一面查看出路。 雪飛看他面臨大變時,特別鎮靜,心中暗贊道:「他的氣度不凡,日後必有大成。」 ▼第六十八章 真假張三 忖思之間,只見艙中步行出一個年約二十四五,青衫披氅的少年來。 李寒秋目光盯注在來人身上,瞧了一陣,冷冷說道:「閣下貴姓?」 那少年道:「敝姓張。」 李寒秋道:「請教大名?」 那少年不理李寒秋的問話,卻逕自走到空在一邊的席位上坐了下來。目光一顧方秀、韓濤,道:「這兩位是什麼人?」 韓濤笑道:「張三公子。」 青衫人怔了一怔,道:「張三公子,巧得很啊!」 目光一掠李寒秋道:「閣下也是姓張?」 李寒秋道:「不錯!」 青衫人道:「而且也排行第三,人稱張三公子,來自西北道上?」 李寒秋道:「嗯!哪裡不對了?」 青衫人一掌擊在木案之上,道:「你是何許人,竟然冒本公子的大名。」 李寒秋淡淡一笑,道:「咱們兩人之中,看來必有一人假冒張三公子之名,是麼?」 青衫人冷冷說道:「不錯!那假冒之人。正是閣下,對麼?」 李寒秋道:「現在還很難說。」 青衫人怒道:「難說什麼?」 李寒秋心中暗道:「事已至此,看來,只有一個辦法,給他個死不認帳了。」 心中念轉,口中卻冷冷說道:「如若閣下再糾纏不休,那就是活得不耐煩了。」目光轉注江南雙俠的臉上,緩緩說道:「兩位要在下來此就是為了要這位兄台和在下糾纏不清之事麼?」 方秀道:「這個並非我等本意,只是咱們接到了這位張三公子後心中很奇怪,但在下也無法說明,兩位誰真誰假。」 雷飛目注那方秀說話神色,心中暗暗忖道:「看情形,這是江南雙俠故意安排的圈套了,幸喜他毫未露出驚慌之態。」 但聞李寒秋冷笑一聲,道:「在下的忍耐之心有限,如是閣下再糾纏不休,那就不能怪在下出手毒辣了。」 一面說話,一面取下進人艙中時被那女婢插在胸前的鮮花,棄置於地。 顯然,大有拂袖而去之意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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