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臥龍生 > 七絕劍 | 上頁 下頁
一二七


  胖婦人道:「老身已然相勸閣下,閣下執意不聽,那也是沒有法子的事了。」

  這幾句話的聲音甚高,似是有意要全場人全都聽到。

  綠袍人目光轉動,看四個環圍在自己身側的男女,個個運氣以待,心中暗道:「這四人武功不弱,既是一定要打了,也不能讓他們占去先機。」

  心中念頭,右手一揚,拍出一掌。

  一股掌風,直向一一個執刀大漢,劈了過去。

  那執刀大漢疾退兩步,閃讓開去,但另一個大漢,卻及時而上,劈出一刀。

  兩個執劍女子,也同時發動,雙劍由左右刺了過來。

  綠袍人擊出一掌,招來了三面攻勢,被逼向一側空隙間去。

  李寒秋心中暗道:「這綠袍人難道未帶兵刃麼?四個人既然亮了兵刃攻他,何以他還不肯施用兵刃呢?」

  只見那綠袍人雙手一抖,兩道袖口中同時飛出了一道綠色火焰,口中喝道:「諸位要小心在下的袖藏毒火。」

  他用這毒火,燒傷了那白髯老人,在場群眾,都是親日所見,人人都知他那袖藏毒火的厲害。

  是以,他雙袖打出兩道綠色火焰之後,所有圍攻他的兩男兩女,立時向後退去,各舞刀劍護身。

  那綠袍人兩道綠焰,已打出一丈開外的彩台木柱之蔔,那木柱立時熊熊燃燒起來。

  胖婦人已退在後臺口處觀戰,眼看那木柱燃燒起來,不禁怒聲喝道:「你敢火燒彩台,當真是可惡極了!」

  綠袍人雙袖揚動,把四個又向身前逼近的男女驚退,笑道:「有何不可……」語聲未了,突然一裂嘴,慘叫一聲,身子向前栽去。

  兩男兩女,分執刀劍,向前沖去,卻為那胖婦人喝道:「住手!」

  四人同時停下腳步,回顧了那胖婦人一眼。

  只聽那胖婦人冷冷說道:「快收起兵刃,抬這位兄台到後面大夫室中,仔細查看他的傷勢,全力施救。」

  四人應了一聲,抬起那綠袍人行人了後臺之中。

  這時那木柱上燃燒的火焰,也同時為人撲熄。

  台下之人,只瞧到那綠袍人倒掉地下,卻未瞧出他是如何受傷。

  連那坐在前排的李寒秋也未瞧出來綠袍人如何受傷,何人所傷,傷在何處,忍不住低聲對雷飛道:「那綠袍人,可是傷在那胖婦人的手中麼?」

  哪知雷飛搖搖頭,道:「這個麼,我也未看清楚。」

  他回答之言,故意比那李寒秋聲音大了甚多,似是有意讓人聽到。

  李寒秋知他別有用心,但卻不知他用心何在,當下也未再問。

  只見金陵方秀轉過頭來,低聲對李寒秋道:「那綠袍人善用毒火,只怕也是傷在暗器之下。」

  李寒秋微微頷首,還未來得及答話,雷飛卻搶先說道:「多承指教。」

  方秀也不再解說,微微一笑,回過頭去。

  只見那胖婦人行到台前,欠身說道:「那位穿綠袍的仁兄,是仁人快士,為台主被迫服毒事,心抱不平,我和紫梅姑娘,都對他感激萬端,但他犯了我們的台規……」語聲微微一頓,接道:「不論何人,都不能橫加干涉臺上比武的事,以昭大公,現在比武的事,繼續下去。」語聲微頓,回顧了後臺一眼,接道:「該輪哪一位女兒啦!快請出來,誠然是到會高人多得出了我們意料之外,但咱們既然擺下了這座花擂,那就不能示弱,必得死而後已。」

  ▼第六十二章 同命鴛鴦

  語聲甫落,只見彩簾啟動,一個全身黃衣,豔麗奪目的少女,緩緩走了出來。

  李寒秋抬頭看去,只見那黃衣少女,比起前面六位女台主,似是美了很多,不禁心中一動,暗道:「是了,這些女台主,不但武功一個高過一個,而且也一個比一個美貌。」

  那胖婦人眼看黃衣女行到台前之後,悄然退人後臺。

  李寒秋心中暗道:「經過這一番兇險的波折之後,不知還有什麼人膽敢登臺和那些女台主動手,但這少女的美麗,實也是極為少見,動人異常。」

  心中念頭還未息去,那黃衣少女還未講話,已見人影一閃,一個身著黑色勁裝的年輕人,已躍上彩台。

  那少年生得十分俊美;劍眉星目,猿臂蜂腰,年約二十三四。

  只見他神態從容,滿臉微笑,一抱拳,道:「姑娘芳名?」

  黃衣少女抬頭打量了那少年一眼,盈盈一笑,道:「賤妾玉薇,閣下怎麼稱呼?」

  李寒秋心中暗道:「如若那方秀旨在使用美色,這秦淮花會,可算得十分成功。」

  只見那黑衣少年微微一笑,道:「在下張思樓,名不見經傳,倒叫姑娘見笑了。」

  玉薇低聲吟道:「張思樓,張思樓……」

  顯然,她想從記憶中找出這個名字,但她卻失望了。

  張思樓哈哈一笑,道:「姑娘不會想得出來,在下也未準備登臺獻醜。」

  玉薇笑道:「此刻,閣下又為何改變了心思呢?」

  張思樓道:「因為姑娘生得太動人了。」

  玉薇道:「誇獎了。」

  張思樓輕輕咳了一聲道:「台有台規,在下也不想和姑娘多談無用的事,咱們是要比試掌法呢?還是比試兵刃?」

  玉薇道:「悉憑張大英雄之便。」

  張思樓道:「兵刃太兇險,在下想和姑娘比試掌法。」

  玉薇道:「好!張兄請出手吧!」

  她忽然稱叫張兄,聽得張思樓也不禁為之一怔。

  張思樓知她不會搶先出手,當下一抬左掌,道:「姑娘小心了。」唰的一掌,劈了出去。

  玉薇右手一抬,食*二指,指向張思樓劈出掌勢的脈穴,迫得張思樓自動收回掌勢。

  張思樓微微一笑,道:「好手法。」雙掌一錯,一先一後攻了出去。

  玉薇嬌軀一側,避過掌勢,道:「你的掌法也很淩厲。」說話之中,揮掌反擊。

  只見掌影錯落,展開反擊,刹時間,連攻出十四五掌。

  張思樓硬封硬擋,寸步未移地把玉薇掌勢封開。

  這時,台下觀戰之人,個個都瞧出了王薇姑娘的武功,似是比以前幾位強了很多,但那張思樓的武功,也可列人武林中一流高手。

  李寒秋心中大為驚奇,暗道:「看來,參與這秦淮花會的高人,果是不少。」

  但聞玉薇嬌聲說道:「張兄小心了,賤妾要全力施攻了。」

  張思樓微笑說道:「姑娘儘管施展。」

  玉薇掌法一變,展開淩厲絕倫的攻勢,只見掌影翻飛,綿連不絕地攻了過去。

  張思樓一面防守,一面也展開了反擊。

  只見人影流動,滿台飛滾,已然無法分出兩人身形。

  激鬥中,突問長嘯和嬌叱同起,兩條人影,霍然分開。

  凝目望去,只見張思樓雙掌平胸,肅然而立。

  那位玉薇姑娘卻用右手抱著左手,站在一側,臉上是一片痛苦之色。

  顯然,那玉薇左手受了重傷,但不知她傷在何處,如何被人擊傷。

  只聽那張思樓緩緩說道:「姑娘要認敗麼?」

  玉薇緩緩說道:「張兄武功高強,賤妾不是敵手。」

  張思樓突然望著內台,高聲說道:「哪位能夠作得主的,請出來答話。」

  只見那位胖胖的女人,緩步行了出來,道:「臺端有何見教?」

  張思樓道:「在下勝了,這位姑娘就為我所有,不管我作妻作妾,是麼?」

  胖婦人道:「不錯,不過……」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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