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臥龍生 > 七絕劍 | 上頁 下頁 |
一一六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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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寒秋暗暗贊道:「這丫頭好快。」 左面大漢接道:「姑娘不用生氣,在下等並無和姑娘動手之心,還請坐下談吧!」 雨春冷笑一聲,道:「你們怎的知曉我的名字?」 左首大漢道:「令師飛函天下各大門戶,捉拿姑娘,那函件中,並繪有姑娘的形貌、姓名,故而,我等能認出姑娘。」 王寶山道:「兩位既非捉拿我等,那是用心何在?」 左首大漢望了王寶山一眼,笑道:「王兄,我們希望先和雨春姑娘談出一個結果之後,再和王兄談不遲。」 言詞之中,分明對那位雨春姑娘十分重視,但對這位王寶山卻又十分冷淡。 王寶山望望那青衣少女,滿臉不安之狀。 雨春輕輕歎息一聲,道:「你們找我有什麼事?先說明白吧!」 左首大漢道:「姑娘是來自雨花穀的雨春姑娘,不錯了?」 雨春道:「是我。」 左首大漢低聲說道:「我家主人,想請姑娘一敘,不知可否賞光?」 雨春道:「你家主人是何許人?」 左首大漢道:「姑娘見面之後,自然會明白了。」 雨春望了王寶山一眼,道:「你們有什麼事,和他談吧!用不到和我說了。」 左首大漢怔了一怔,道:「他當真能代表姑娘麼?」 雨春道:「不錯,不論他如何決定,我都會聽他的話。」 王寶山微微一笑,道:「雨春姑娘的脾氣很壞,兩位有什麼事,只有先和在下談了。」 那左首大漢低頭在王寶山耳邊低言數語,王寶山忍不住點頭。 這一番附耳低言,不但李寒秋等聽不明白,就是那雨春也無法聽得兩人談些什麼。 只見王寶山站起身子道:「春妹妹,咱們去瞧瞧吧!」 雨春站起身子,隨在王寶山身後行去。 那左首大漢,搶在王寶山前面帶路,右首大漢斷後而行。 四人穿過花場而去。 李寒秋目光轉動,看附近丈餘內,並無別人,才低聲問雷飛道:「你看明白了沒有?」 雷飛點點頭,道:「明瞭八成。」 李寒秋道:「開始之時,我還有些明白,後來,就糊塗了。」 雷飛道:「你不知雨花穀,也不知王寶山的為人,自然是很難瞭解了。」 李寒秋道:「兄弟還有一點想不明白。」 雷飛道:「什麼事?」 李寒秋道:「咱們兩人坐在此地,他們就沒有瞧到麼?」 雷飛道:「自然是瞧到了。」 李寒秋道:「但他們卻全然不把咱們放在心上,不論什麼事都談了出來。」 雷飛道:「那王寶山原先是有意讓咱們聽到,但見咱們毫無反應,那就不再把咱們放在心上了。」 李寒秋道:「後來兩人呢?」 雷飛道:「妙的是他們可能誤會了咱們是那王寶山的朋友,或者認為咱們已經受了暗算,或者是……」瞥見一個花婢,急急行了過來,當下住口不言。 兩人仰臥在竹椅之上,裝作睡熟未醒,暗中卻微啟一目,監視那花女的舉動。 只見那女婢低下頭去,在雷飛臉上查看,似是要瞧瞧他是真的睡熟,還是裝作。 雷飛無可奈何,只好緊閉雙目。 這時,他已真的無法瞧到那花女舉動了。但李寒秋卻全神貫注那花女的舉動。 只見她右手疾沉,直向那雷飛的右腿之上擊了下去。 李寒秋無法瞧出她手中執有何物,口中急急叫道:「雷兄小心……」右腿抬起,踢向那女子右腕。 雷飛動作快速,聽得李寒秋呼叫,立刻一提氣,疾向一側翻去。 那花女已然覺察出遇上高人,右手一轉,拍向雷飛的右手,突然向李寒秋右腳迎去。 李寒秋早已想到她手中可能暗握利器,是以十分留心瞧看。 果然,只見她迎擊過來的右手中,閃動著一點寒芒。 只聽雷飛低聲說道:「放手。」一指點中那花女背後穴道。 那花女就算武功高強,也無法擋受這兩大高手圍攻之勢。 雷飛動作奇快,左手一指點中了那花女的穴道之後,右手已同時取下她襟前白絹,堵住那花女嘴巴,不讓她呼叫出來。 兩人動作雖快,但仍是怕人看到,李寒秋捏開她右手一看,果見她手中握著一枚鋼針,收起鋼針,低聲說道:「咱們走吧!」 雷飛緩緩把那花女放在竹椅上,匆匆離開了會場。 ▼第五十六章 秦淮花會(二) 但聞衣袂飄風之聲,一條人影,直飛而起;有如一隻巨鳥般;飛上彩台。 李寒秋凝目望去,只見那登上彩台之人,年約二十四五,劍眉朗目,生得十分俊美,一身淡青色緊身勁裝,外罩黑色披風,劍把隱隱透出肩外。 只聽紫春說道:「閣下大名? 青衣少年緩緩說道:「曹州秦榮光。」 一面答話,一面解下披風,投擲於彩台一角。 紫春望望那青衣人身上透出的劍把,道:「秦公子要比劍法呢,還是比試拳腳? 秦榮光道:「刀劍無眼,太過兇險,咱們還是比試拳掌吧!」伸手解下身上的佩劍。 紫春道:「好,秦公子請出手吧!」 秦榮光道:「姑娘已經先戰一陣,以疲累之身,和在下對掌,在下已經沾光甚多了,怎能還要搶去先機,還是姑娘先行出手吧!」 紫春道:「這麼說來,恭敬不如從命了。」右掌一揚,推出一掌。 秦榮光微微一笑,閃身避開,並不還手。 紫春道:「公子怎不還手?」 秦榮光道:「我想讓姑娘三招。」 紫春一聳眉頭,道:「秦公子的口氣很大。」雙掌連環擊出,攻出兩招。 秦榮光避開二招之後,發拳相還。 雙方拳來掌往,惡鬥起來。 李寒秋默察雙方拳法、掌路,那秦榮光似是略占上風,拳掌中有奇有正。當下低聲對雷飛道:「這秦榮光是何許人物?」 雷飛道:「曹州一大家族,家傳武功,十分淵源,但他們一向少在江湖走動,想不到這次竟趕來參加這秦淮花會。」 兩人談話的聲音,雖然儘量減低,但仍然被那方秀聽到。 只見方秀回過頭來,望著雷飛點頭笑道:「閣下果然是博見多聞,連曹州秦家也很了然。」 李寒秋吃了一驚,暗道:「幸好,這次講話我們未曾呼兄道弟,否則勢非露出破綻。江南雙俠如此機警,當真得小心才成。」 但聞雷飛道:「好說,好說,兄弟這一把年紀了,自然見聞過很多事情。」 方秀道:「在下最喜交這等朋友,散場之後,還望小留片刻,在下略備水酒,想向兄討教一二。」 雷飛道:「區區所知有限,只怕要令閣下失望。」 他雖知說話之人就是方秀,但卻故作不知對方是何許人。 方秀也不亮身份,微微一笑,轉過頭去。 這時,臺上的惡鬥十分激烈,秦榮光拳勢變化萬端,胸羅極博,數十台間,換用了十餘種大不相同的拳法。 但那紫春卻是藝有精專,一路掌法,已練得純熟無比,變化之間,競也是奇招迭出。 雙方惡鬥了數十招,都已覺出擊敗對方非易,除非是冒險互拚掌力,或者以險招求勝。 秦榮光首先發動,硬接了紫春一掌。 雙掌接實,波然輕震。 在秦榮光料想之中,女子受先天體質所限,其掌力必然軟弱,哪知事實競是大出了秦榮光的意料之外,紫春掌力的雄渾,竟不在自己之下。 雙方接實掌力的一擊中,仍然秋色平分,半斤八兩,誰也未能占到便宜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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