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臥龍生 > 七絕劍 | 上頁 下頁 |
一一一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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雷飛道:「她告訴在下,那秦淮花會上,江南雙俠已經有了嚴密的佈置,要咱們小心從事。」 李寒秋冷笑一聲,道:「雷兄見多識廣,是否感覺到那娟姑娘有出賣我們的可能?」 雷飛道:「依在下的看法不會。」 李寒秋道:「她在英雄大會之前,串通那譚藥師,把咱們迷倒,一睡七日,醒來時,那英雄大會已經過了數日,難道真的是救了咱們麼?」 雷飛微微一笑,道:「如照小兄的觀察所得,她確實有心救咱們。」 李寒秋沉吟了一陣,道:「好吧!咱們先到那花會場中瞧瞧再說。」 雷飛道:「小兄帶路。」大步向前行去。 那娟姑娘說得十分清楚,所以,雷飛走起來,似是十分熟悉。 兩人穿越叢林,直奔金陵。 到達城外,雷飛停下腳步,道:「兄弟,咱們還要易容才成。」 李寒秋道:「為什麼?」 雷飛道:「因為那江南雙俠早已認為咱們離開了金陵,咱們不能先使他們知曉咱們重又回來。」 李寒秋道:「好吧!唯雷兄之命是從就是。」 雷飛看他滿臉不悅之色,也不多講話,掏出一副人皮面具,交給了李寒秋道:「李兄弟,除了用人皮面具之外,咱們還要用藥物,化裝得毫無破綻才成。」 李寒秋點點頭,帶上了人皮面具。 兩人刻意易容之後,行人金陵城中,找了一家客棧,休息一陣,食用了一些酒飯,大步向秦淮河邊行去。 這時,雷飛化裝成了一個鬚髮蒼然、五旬左右的人,李寒秋卻裝扮一個三旬左右,短髯繞頰,身著勁服、外罩披風的武師。 兩人都儘量使自己的面貌平庸無奇,以期引不起別人注意。 距那秦淮河還有二三裡,但已然擠滿了看熱鬧的人。 原來,那秦淮花會,要憑請帖人場,如是沒有請帖則要憑藉真實本領,露上一兩手,給人瞧瞧,才能進人場中。一般人,只能在場外觀賞,不能接近那畫舫。 雷飛問明瞭內情,越眾而人,直行到一道攔擋去路網繩前面。 網繩內十步一哨,五步一崗,布守得非常嚴密。 擠擁於網繩以外的人群,大約知曉那守於網內之人,出手很重,是以都不敢向裡推擠。 雷飛和李寒秋擠到一所由竹子編成的門前,一抱拳道:「我們途經金陵,聞得江南雙俠舉行秦淮花會,不知可否入內一觀?」 守門的是四個佩掛腰刀的勁裝大漢,只有一個身著青衫的五旬老者領隊。 只見那青衫老人雙目轉動,打量了雷飛和李寒秋兩眼,道:「兩位可有請帖麼?」 雷飛道:「咱們是路過此地,何來請帖?」 那青衫老者沉吟了一陣。道:「聽朋友口氣,自然是我武林同道了,兄弟本該恭迎人內,但格于規定,兄弟也無法幫忙。」 雷飛道:「什麼規定,人鄉隨俗,咱們自然要遵從規定。」 青衫老者道:「要朋友露兩手給在下等瞧瞧才成。」 雷飛道:「當著眾人的面前,兄弟實不知是該如何一個露法?」 青衫人微一擺頭,靠在左首的一個勁裝大漢涮的一聲,抽出佩刀,道:「朋友,試試這柄腰刀如何?」 雷飛接過腰刀,在手中掂了一掂,道:「好刀,純鋼煉成的利刀,只可惜純鋼太脆一些。」 口中說話,雙手卻暗運內力,啪的一聲,一柄鋼刀,被他雙手握住刀身,生生折斷。 青衫老人哈哈一笑,道:「朋友好深厚的內力,但不知可否肯見告姓名?」 雷飛道:「區區田舍。」 青衫人道:「田兄請進。」 雷飛閃身行了進去。 青衫老人目光投注到李寒秋的臉上,道:「閣下怎麼說?」 李寒秋道:「自然是遵照規矩。」 青衫老人道:「那很好,閣下露點什麼?」 李寒秋道:「聽憑吩咐。」 青衫老人眨動了一下眼睛,道:「口氣很大。」 右腳一挑,一塊石頭飛了起來,道:「閣下就在這塊青石上露一手吧!」 李寒秋伸手接過,托在手中看去,只見那石塊大如鴨卵,十分堅硬,當下暗中運氣,五指緊握,片刻之後,重又伸直右手五指,那石塊仍然完好如初,左掌一揮,啪的一聲,拍了下去。 但見碎石紛飛,那一塊堅硬的青石,竟然片片碎裂,灑落一地。 青衫人連連點頭,道:「好!兄台怎麼稱呼?」 李寒秋隨口說道:「兄弟陳起。」 青衫人道:「陳兄請進。」 李寒秋大步而行,緊迫在雷飛身後。 行不過五丈,已近河畔。 抬頭看去,只見各色燈火高挑,百艘花舟舵櫓相接,燈火輝煌,人如穿梭。 一座彩橋,直通向河中花舟。 雷飛低聲說道:「李兄弟,沉著氣。」緩步登上彩橋。 那彩橋長約五丈,兩側朱欄上,都有彩絹幔起,中間的人行道上,也鋪著紅氈。 走完彩橋是一座巨大的花舟,船艙早已拆除,平整的甲板上,擺了一張長形的木案,木案上覆以白絹。 鮮花名酒,和很多精美的點心,擺在木案之上。 兩個白衫紅裙、發結雙辮的女婢,分站兩側。 雷飛和李寒秋登上小舟,兩個女婢立時欠身一禮道:「兩位大爺用酒?」 雷飛搖搖頭,向前行去。 這時,已可看到秦淮花會的大部形貌。 只見那擺酒巨舟之上,分由四座彩橋,通向四面的花舟之上。 整個會場,是由數百艘大小不同的木船連結而成,每甘艘,或三十艘,編成一個花場,中間鋪上了木板紅氈,擺很多盛開的鮮花,十餘名服色別致的女婢,來回奔走,奉酒的奉酒,獻茶的獻茶。 在那盆花叢中,擺了很多木桌、籐椅,可以隨心所欲,三五知己,圍坐談心。 這是一次別開生面的大會,美女、好酒、鮮花、彩舟,隨心所欲,走向花場。 雷飛背著雙手,四下張望,表面上看去,在欣賞那美麗奪目的彩舟,暗中卻借機打量那木舟接連的花場分佈形勢。 略約一數,大小花場,約有九個之多,近中一個花場特別巨大,各個花場之間,分由彩橋連通。 只見一個美豔女婢,手托木盤,跑了過來,道:「兩位爺用茶呢,還是用酒?」 李寒秋道:「茶。」 那女婢左手託盤,右手由盤上取了一杯茶,遞了上去,道:「請恕小婢一隻手。」 李寒秋接過茶,道:「有勞了。」 那女婢目光轉到雷飛的臉上,道:「這位爺也吃茶麼?」 雷飛緩緩說道:「酒。」那女婢又拿了一杯酒,遞了過去。 雷飛和李寒秋手中的酒、茶,都未飲用,暗中棄倒於秦淮河中。 李寒秋道:「看來登上花舟的人,並不太多。」 雷飛道:「也許時光還早。」語聲一頓,接道:「九個花場,連環木舟數百艘,太大了。此刻來人至少在百名以上,因為太大了瞧不出人來。」 李寒秋道:「咱們先行設法在這九個花場上瞧它一周,相度一下形勢。」 雷飛點點頭,舉步向前行去,行過彩橋,到了另一個花場之上。 每一花場,都有特色,以各種不同的花色為主,裝飾得堂皇富麗。 也有著不同服色的美女,分獻茶點。 兩人為了不引起別人疑心,行動十分緩慢。 走完了六個花場,突然感覺到花場中人數大增。 花場人物龐雜,三山五嶽中人物都有。 雷飛仔細觀察,有很多都是相識之人,但因自己易容改裝,別人卻是瞧不出他來。 李寒秋低聲說道:「咱們到中間那座花場上瞧瞧去吧!」 雷飛點點頭,當先行去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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