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臥龍生 > 七絕劍 | 上頁 下頁 |
三四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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魏氏兄弟齊齊大喝一聲,兩條十三節亮銀鞭一齊遞出,銀芒閃動,分左右向白衣人擊了過去。 白衣人接下了張於清一記劈空掌力之後,心中大為震駭,暗道:「這老賊如此功力,想殺他確非易事了……」 就在他心中念頭一轉之間,魏氏兄弟的兩條軟鞭,已然分由左右襲到。 白衣人長劍疾揮,左右點出,當當兩聲,兩條軟鞭,盡為長劍震開。 張子清大喝一聲,又是一記劈空掌,遙遙擊出。 掌力雄渾,挾帶著一片嘯風之聲。 白衣人封開雙掌,張子清的劈空掌力,又已攻到,迫得那白衣人縱身而起,避開一擊。 張子清這一掌用盡了全身內力,希望那白衣人再行硬接一擊,雖然未必能把那白衣人傷在掌下,但至少可分散他的精神,使魏氏兄弟有可乘之機。 那知白衣人這一次竟然不肯硬接掌力,縱身而起,避過一擊。 張子清一時間收不住劈空拳力,去在木桌之上。 但聞一陣砰砰亂響,桌上的碗筷,在張子清強猛的掌力震台之下,四下橫飛,佳餚菜湯,雨點一般,滿室飛舞。 戴昆連發數次暗器,都為那白衣人長劍擊落,心中暗暗驚駭,忖道:「他出劍奇快,暗器傷他不了,但我卻和他結下了很大仇恨。」 心中正在忖思,及見張子清和魏氏兄弟一齊出手,不禁膽氣一壯,看那白衣人飛身而起時,揚手又打出四枚暗器。 白衣人連受四面高手攻襲,亦有著應付不暇之感。 躍起閃避掌勢,身子還未落地,戴昆的暗器,又已襲到,匆忙間揮劍一拍,擊落了兩枚暗器,另外兩支暗器卻驚身而過,暖的一聲,劃破了衣袖。 就這一瞬工夫,魏氏兄弟兩道亮銀軟鞭,已然矯若游龍一般,分由兩面合擊過來。 白衣人的劍術雖然精妙無比,但廳中高手,都已對他生出了很大的戒心,個個都不肯和他近身相搏,不是揮動兵刃,遙遙施襲,就是遙發劈空掌力,和施展暗器,始終不肯和他近身搏鬥。 這就使那白衣人無法發揮所長。 且說白衣人揮劍挑開魏氏兄弟雙鞭,正待欺身而上,先行殺傷兩人,以挫敵人聲勢,卻不料戴昆暗器,又接踵而至。 四點寒星,兩先兩後,疾襲而至。 白衣人長劍震搖,擊落了兩支先襲到的小巧銀梭之後,再也無法收回長劍,擊打隨後而至的兩點寒星,只好施展鐵板橋的身法,身子陡然向後仰臥下去,功力聚集於雙足腳根之上,橫裡一翻,避過了兩支隨後而至的銀梭。 張子清眼看有機可乘,大喝一聲,又遙發一記劈空掌。 魏氏兄弟又同時挫腕發出雙鞭。 白衣人被鐵拐婆婆那雷霆萬鈞的拐勢,逼得一著失去先機,再為張子清的劈空掌,和魏氏兄弟雙鞭,加上戴昆的暗器,不謀而合的佳妙施襲,竟使他一直處於劣勢之中,無法反擊。 這廳中桌椅、支柱,原本對那白衣人大為有利,使那鐵拐婆婆拐勢,無法施展,但此刻,卻限制了那白衣人的行動。 白衣人身子剛剛坐起,張子清的劈空掌力,挾帶著一股暗勁,急襲而至。 他連受挫折之下,心頭怒火大起,左手一揮,硬接了一掌。 雙方掌力接實,那白衣人坐起的身子,被震得向後滑退兩三尺遠。 魏氏雙鞭擊到,用力甚猛,但白衣人向後滑開,自然地避開一擊。 兩人軟鞭上力道雄猛,因出了九成氣力,原想那白衣人揮劍接擋雙鞭時,讓他吃些苦頭,卻不料,張子清的劈空掌力,使那白衣人先行滑開,魏氏兄弟雙鞭挾著強大勁道而至,一個收勢不住,蓬然一聲,擊在磚地上。 那軟鞭擊在磚地上,立時石屑橫飛,鋪的大青磚裂了數塊。 戴昆目光一掠徐氏父子和龐飛,冷冷說道:「二位怎麼不出手呢?」 徐天興道:「我們父子手中兵刃甚短,只怕無法施展遠攻。」 戴昂揚手一把毒沙,一片暗雲般脫手飛去,去向那白衣人,口中卻說道:「諸位難道就不會用暗器麼?」 白衣人武功雖然高強,但不敢稍存輕視,急急縱身而起,閃身退到大廳一角。 他初出手幾劍,曾經震懾了全場,使所有的人,都為之側目而視,但自那鐵拐婆婆出手之後,擋住了他的攻勢,在廳中群豪反擊之下,完全被迫落了下風。 張子清用盡了全身氣力,連發數掌,雖然有些疲累不堪,但他仍然不肯放過任何一個傷害那白衣人的機會,眼看戴昆打出毒沙,迫那白衣人閃避到大廳一角,立時一提真氣,又發出一記劈空掌力。 一股強大的暗勁,卷帶著一片毒沙,直向那白衣人閃避的角落中飛去。 白衣人被形勢所迫,不得不冒險反擊,左手也打出一股內力,人卻疾如流失一般,由大廳一角中閃了出來。 那毒沙哈他掌力一擋,行速一頓,白衣人閃身而出,掠著毒沙而過,也就不過兩寸之差,就要被那毒沙擊中。 白衣人避開那毒沙之後,心中怒火上沖,大喝一聲,長劍一振,連人帶劍疾向那戴昆撲了過去。 他觀察全場,除了鐵拐婆婆那雷霆萬鈞的拐勢之外,就數戴昆的威脅最大,他那層出不窮的暗器,使人有著隨時可傷在他暗器之下的威脅。 戴昆打出一把毒沙之後,又從懷中摸出了四枚子午透骨釘,正待揚手打出,那白衣人已連人帶劍,攻了過來,長劍打閃,白光電射而至。 戴昆望著他出手傷那青施老人和黃少堂的威勢,心知自己無能接他劍勢,急急縱身而起,直向鐵拐婆婆飛去。 白衣人來勢奇快,戴昆雖然見機而逃,仍然被他劍勢削中,在後肩劃了一劍,衣服破裂,鮮血湧出。 總算他見機應變得早,傷勢不重。 白衣人身子落地,不稍停留,一個翻身,直向魏氏兄弟撲去。 魏氏兄弟似是早已料到,雙鞭齊揮,兩條亮銀鞭,幻化出一片鞭影,橫裡擊來。 白衣人冷笑一聲,長劍一揚,一招「野火燒天」劍芒閃動,當當兩聲,兩條銀鞭,盡吃他劍勢擋開。 白衣人封開兩人的長鞭之後,腳踏中宮而進,劍勢左右揮動,分向兩人刺去。 魏氏兄弟雙鞭齊出,未能攔住那白衣人,立時,心中已知不對,急急一吸真氣,向後退開八尺。 白衣人冷笑一聲,陡然欺身而上。 他心中怒極,滿懷殺機,手下不再留情,長劍左右搖動,幻起兩片寒光,分刺兩人要穴。 這當兒,身後又響起金風破空之聲,四點寒芒,又破空襲到。 原來戴昆受傷不重,看那白衣人襲向魏氏兄弟,立時打出了四枚子午透骨釘。 他這次施放暗器,不再呼叫,而且手法十分惡毒,兩光兩後,分襲白衣人雙肩和後背。 那白衣人耳朵靈敏,聞聲驚覺,長劍兩回探,擊落了當先兩枚暗器。 他劍術的精妙,已到了隨心收發之境,本是襲向魏氏兄弟的劍勢,陡然收回擊打暗器,仍然是劍不落空。 白衣人轉身擊落了先至的兩枚暗器,卻不料,後面兩枚暗器,卻接踵而至。再想揮劍擊打,已來不及,匆忙間,急急一提真氣,橫裡讓去。 但聞嗤嗤兩聲,一枚子午透骨釘,掠著身軀打過,劃破白衣人右脅衣服。 戴昆眼看那透骨釘劃破了那白衣人的衣服——想定也傷到了皮膚,當下冷笑一聲,道:「在下這子午透骨釘,乃經過劇毒淬煉之物,不論一個人的內功如何精深,也無法耐受那釘上劇毒,半個時辰內,毒性發作,子不見午,午不見子,傷處潰爛而死。」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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