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臥龍生 > 七絕劍 | 上頁 下頁 |
一一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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關西道:「咱們希望能不傷和氣,如果那位姑娘執意不允時,咱們只好動強了。」 君中鳳道:「這和她無關的事,如何能夠牽扯到別人身上?」 說話之間,瞥見一張白箋,悠悠飄了進來。 關西手一伸,抓住白箋,凝目望去,只見上面寫道:「字奉君中鳳。」 關西匆匆一眼,交給君中鳳道:「給你的信。」 目光一轉,兩個年輕大漢,突然齊齊長身,飛離了大廳。 君中鳳接過白箋看去,但見寫道:「賤妾本已為姑娘惜著代籌,引介一個去處,但是姑娘心猿意馬,似又為關氏雙刀說動,因此,賤妾不願再多沾是非,就此拜別。正邪分道,一念之別,還望姑娘慎之,慎之。」 下麵署名娟兒。 君中鳳看完白箋,兩個少年也同時躍回廳中。 關西應聲道:「瞧到了那丫頭麼?」 左首少年垂手欠身應道:「那人已走得不知去向。」 關西口雖不言,心中卻暗暗贊道:「好快速的身法,這丫頭恐非平常人物。」 轉眼望去,只見君中鳳執著白箋,默然不語,若有所思一般。 關西目光轉動,陰森一笑,道:「姑娘在想什麼心事?」 君中鳳輕輕歎息一聲,道:「我在想這娟兒留箋之言,是不是說得很對,晚輩是不是該跟你們同走?」 關中瞼色一變,似要發作,但卻被關西示意阻止,淡淡一笑,道:「姑娘錯了。」 君中鳳道:「我什麼錯了?」 關中道:「姑娘年紀幼小,又從未在江湖之上走動過,自然不知道江湖上人心險詐的事了。」 君中鳳道:「什麼事?」 關西道:「如若老夫想得不錯,那丫頭可能是和白衣兇手已勾結一起。」 君中鳳道:「何以見得?」 關西道:「那白衣人一向是斬草除根,不留一個活口,但卻留下了姑娘和你那長兄之命……」 君中鳳道:「這和娟兒何關?」 關西微微一笑,道:「姑娘稍安勿躁,聽在下說下去,就有關連了。」 君中鳳一顰柳眉兒,不再言語。 關西咳了兩聲,說道:「那丫頭名叫娟兒是麼?」 君中鳳道:「不錯啊?」 關西道:「她的武功很高?」 君中鳳點點頭。 關西道:「姑娘知道她的身世來歷麼?」 君中鳳道:「不知道。」 關西道:「那娟兒幾時進了你們君府?」 君中鳳道:「半年之前,她是家母朝山進香,在途中收留了她。」 她毫無經驗,被人一句一句套問出娟兒托身君府的經過,而不自覺。 以那關西的世故經驗,問到此處,全已了然,當下長長歎息一聲,道:「果然不錯,和柳長公、原子謙被殺經過,一般模樣。」 君中鳳道:「老前輩是說和那娟兒有關麼?」 關西點點頭道:「不錯,據我們追查經過,那柳長公、原子謙滿門遭誅之前,也是先由一位年輕的女子,混入府中,然後那白衣兇手及時而至。姑娘請想想,那娟兒武功高強,可和那白衣少年匹敵,何以會托居人府為婢,豈不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麼?」 君中鳳點點頭應道:「有些道理。」 關西道:「咱們雖然來晚了三日,致未能救得令尊、令堂,但幸而早到一步,救了姑娘之命。」 君中鳳被那關西一番說詞說得心頭怦然而動,暗道:「那娟兒如若只為了那幅《劉海戲蟾圖》,儘管偷去就是,那也不用化費了半年之久的時光,托身子我家為婢了。」 但聞關西緩緩說道:「姑娘覺得在下之言如何?」 君中鳳道:「老前輩說得甚有道理。」 左刀關西臉色一整,道:「姑娘既然覺得在下說得有理,就該和我等同行才是。」 君中鳳道:「行往何處?」 關西道:「去見姑娘一位父執,令尊生前,曾和他有著很深的交情,如今姑娘孤苦無依,他必會善待姑娘。」 君中鳳道:「但不知此人是誰,老前輩可否見告?」 關西微微一笑道:「令尊沒有和你說起過他最要好的知友麼?」 君中鳳道:「沒有說過,家父從本和晚輩談過他昔年的朋友和身歷之事。」 關西沉吟了一陣,道:「那很好,在下可以告訴姑娘一件事,我等趕來此地,就是奉那人之命而來,可惜晚到了三日,致那兇手逸去,幸而早到了一步,救了姑娘,驚走娟兒。如若姑娘再被那白衣人安排的陷階困入其中,我等當真是難以回見你那父執了。」 君中鳳心中被關西說得信了八成,不禁長歎一聲,道:「但我那長兄傷勢很重,如何安排呢?」 關西道:「不要緊,老朽粗通醫理,自信可以照顧令兄,讓他和我等同行就是。」 君中鳳似是未料到那關西如此客氣,當下說道:「打擾兩位老前輩了。」 關西微微一笑道:「君姑娘,事不宜遲,咱們立刻上路,不知姑娘意下如何?」 君中鳳道:「好!晚輩去看看家兄傷勢如何?」 關西回顧吩咐兩個勁裝大漢兩句話,兩人匆匆而去。 君中鳳到廳中之時,兩個勁裝人也同時轉回廳中,欠身說道:「車已齊備。」 關西目光轉到君中鳳的臉上,道:「姑娘,令兄情形如何?」 君中鳳道:「現正在沉睡之中。」 關西道:「那很好,咱們不用和他商量了。」 君中鳳沉吟了一陣,道:「咱們走吧!」重入內室,抱起君中平,行到大門外面。 果見四匹健馬,拖著一輛馬車,停在大門外面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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