飄花令(106)_臥龍生

一〇六

　　小蓮道：「我立刻就追上你。」閃身躲入了一株大樹之後。

　　慕容雲笙還待再問，小蓮卻示意快走，只好依言向前行去。繞過農莊，果然有一條小溪，小溪兩岸，長滿了高及腰際的荒草。慕容雲笙分草而入，沿著小溪向前行動。行不過里許，突聞步履之聲，傳了過來。

　　回頭望去，只見小蓮奔行如飛趕了過來。奔到了慕容雲笙身前，微笑說道：「伸開手。」

　　慕容雲笙道：「什麼事啊？」但卻依言伸開右手。

　　小蓮左手一握拳，放入了慕容雲笙手中道：「你猜猜是什麼？」緩緩鬆開五指。

　　慕容雲笙仔細一看，不禁駭然一震，道：「人耳！」

　　小蓮微微一笑，道：「不錯啊！那兩個傢伙，鬼鬼祟祟的追在咱們身後，被我宰了，一人割下一隻耳朵。」

　　慕容雲笙看她談話時眉開眼笑，似是極為開心，心中暗暗忖道：就算那兩人該殺，殺了人也該有些黯然才對，似她這等神情，好像把殺人之舉看作了賞心悅目之事一般。未免是太過歹毒了。

　　只聽小蓮嬌聲說道：「啊！你怎麼不讚我幾句話啊？」

　　慕容雲笙奇道：「讚你什麼？」

　　小蓮道：「我殺這兩人，只不過舉手之勞，乾淨利落，不費吹灰之力。他們連手也未還，已被我點中了穴道。」

　　慕容雲笙道：「原來如此，姑娘的殺人手法，果然是叫人佩服。」

　　小蓮道：「稱讚的很勉強，但也一樣高興。」搶在慕容雲笙前面行去。

　　行約七八里，到了一座荒涼的土坡前面，小蓮似是很熟悉地形，繞過一片叢草之後，到了一座茅舍前面。只見茅舍柴靡大開，申子軒、雷化方並肩站在門前。慕容雲笙搶先一步，拜伏於地，道：「見過兩位叔父。」

　　申子軒伸出手去，扶起了慕容雲笙，道：「孩子，你起來，這幾天，苦了你啦。」

　　慕容雲笙站起身子，道：「小侄很好。」

　　雷化方一閃身，道：「小蓮姑娘，慕容賢侄，請入室內坐吧！」

　　慕容雲笙舉步入室，只見室中布置的十分簡單，除了幾張竹椅之外，只有一張木桌。

　　申子軒一抱拳，道：「小蓮姑娘請坐，這些日來，多承姑娘相助，在下等感激不盡。」

　　小蓮微微一笑，道：「做些小事，何足掛齒？」口中答話，人卻坐了下去。

　　申子軒目光轉到慕容雲笙臉上，道：「孩子，你這幾日的情形，都是小蓮姑娘轉告我們，要不然，我們早去找你了。」

　　慕容雲笙回顧了小蓮一眼，目光又轉到申子軒的臉上，道：「目下江州有三大勢力，在抗衡衝擊，才使得三聖門無暇兼顧到咱們。」

　　申子軒道：「哪三大勢力？」

　　慕容雲笙道：「三聖門、女兒幫，和一位清雅絕倫的花主。」

　　小蓮突然接口說道：「那位花主是女的？」

　　慕容雲笙道：「是女的。」

　　語聲一頓，接道：「小侄已和那位花主約好，明日回小侄故宅，覓尋先父遺留之物。」

　　申子軒道：「那位花主答應了？」

　　慕容雲笙道：「答應了。」

　　▼第二十回　身世之謎

　　申子軒聽了慕容雲笙的敘述，沉吟了一陣，道：「賢侄把這幾日經過之情，詳細的說一遍。」

　　不待慕容雲笙開口，又搶先說道：「不要隱瞞什麼，有一句說一句。」

　　慕容雲笙無可奈何，只好把幾日來的經過情形，除了特別礙口者外，仔細的說了一遍。

　　申子軒點頭說道：「蛇娘子、田奉天、金蜂客、飛鈸和尚，都非江湖新手，雖然有幾人沒有見過，但大都聽人說過，」目光轉到雷化方的臉上，道：「這十幾年來，小兄一直隱居江州，未離開一步，對江湖中事，知曉不多，那飄花令主的事，賢弟知曉多少？」

　　雷化方道：「小弟這幾年足跡遍及大江南北，但卻從未聽過飄花門的傳說。」

　　申子軒道：「這麼說來，這是新近崛起江湖的一個門派了，」慕容雲笙道：「如若說那飄花門想在江湖上揚名立萬，似乎又有些不像。」

　　雷化方道：「他們先約鬥目下武林實力最強的三聖門，和崛起江南實力正在迅速擴展的女兒幫，正是揚名立萬的捷徑，怎會不是呢？」

　　慕容雲笙道：「一個門派，幫會，如想在江湖揚名立萬，必須有著很嚴密的組織，但那飄花門卻是大為不同，女的只分女婢，花女，男的一律稱為花奴。」

　　申子軒道：「你大傷初愈，不宜再勞動，休息一會吧。」

　　慕容雲笙道：「兩位叔父呢？」

　　申子軒道：「我和你雷五叔，出去一下，希望能找到蛇娘子，或者那田奉天。」

　　慕容雲笙道：「小侄體能已復──」

　　申子軒搖手說道：「我知道，但你還是好好休息一下，我們只是去碰碰運氣。」

　　雷化方道：「這茅舍十分簡陋，靠西首有一個套間，裡面有一張竹床，你委屈著休息一會吧！」

　　小蓮道：「我呢？你們捉人的捉人，休息的休息，我要幹什麼呢？」

　　申子軒道：「我們藉重姑娘，協同一行，不知姑娘意下如問？」

　　小蓮微微一笑，目注慕容雲笙，道：「好，大哥好好的休息吧，我去把蛇娘子捉回來陪你。」

　　慕容雲笙一皺眉頭，那小蓮已飛身躍出茅舍。

　　申子軒道：「賢侄好好休息，我們去去就來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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